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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与道侣恨海情天》 60-70(第12/16页)
外面。
衣楼主出门牧鬼,经常能撞上阴魂不散的剑仙, 还坦然与他打招呼:“衣楼主, 好巧。”
衣绛雪:“……”
剑仙微微一笑,随即从容跟上,与他东拉西扯些有趣的话题, 好似两人是无话不谈的知交好友。
呜,睁只眼闭只眼。
衣绛雪最处理不来的就是剑仙这种阳光灿烂的类型。
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个被快要被照化了的鬼,坏家伙是知道他不擅长,所以命里来克他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真的把他赶走……
这家伙剑法出神入化,捉鬼时还挺好用的。
反正,绝对不是衣楼主离群索居,寂寞到总是和鬼说话的原因。
绝大多数的鬼都没有人的智慧,只能重复生前最执念的事物,只会说几个固定的音符。
经常是衣绛雪在自说自话, 鬼却只发出嗬嗬的叫声,让他听的满头问号。
就算这样,楼里也是有鬼声,不会太寂寞。
衣绛雪在无聊的时光里,创造了纯熟的鸡同鸭讲对话法,并且归纳到了“衣楼主的一千零八个阴间社交小技巧”里,后来这本书还被剑仙借去通读,视为圭臬。
后来他还创办了鬼戏班,四处搜罗些有阴乐天赋的鬼,唱些时兴的鬼戏。也是冥楼岁月里的小小乐趣。
总之,这还是第一次有活生生的、会动的人不害怕他,想要与他交朋友。
衣绛雪根本不会拒绝他,结果就是,他一辈子与人说话的指标,基本全在剑仙身上用完了。
衣绛雪辗转反侧,认真揪花瓣,“他是坏人,他要杀我;他是好人,他喜欢我;他是坏人……”
花瓣还剩一片,衣绛雪揪到“他喜欢我”之后,盯着快秃了的花片刻,抬手就把剩下的一片的花杆扔出窗外,也轻轻松松地“他是坏人”从脑子里清除掉。
“嗯,不是坏人。”衣绛雪点头,煞有其事地说服自己。
花如果能说话,一定会愤怒地大吼:“你玩不起。”
彼时他们在最好的年华相逢,都没有被岁月磋磨到疯魔,还足以交付未冷却的一颗心。
剑仙也发觉,冥楼楼主看似幽微莫测,闻者止小儿夜啼。
实际上常年把自己关在冥楼,当个不晒太阳的蘑菇。
只有听说人间有处理不来的恐怖鬼怪作祟,他才会执着鬼鞭,将其捉回冥楼关押。
冥楼楼主常年与恐怖的鬼怪混迹,掌控着堪比军队数量的鬼怪,合该是天下至阴至邪,却有一颗佛陀般的慈悲心。
或许,淤泥里也会开出莲花。
剑仙却总是携着清风,伴着明月,毫不犹豫地把他从冥楼深处挖出来,强行拖出冥楼晒太阳。
“据说上古秘境开了,绛雪,你陪我去一趟吧,有上好的明前玉,正适合雕一个小小衣。”
“我又找到一个木偶戏演的很棒的鬼,要不要抓回来塞进戏班里?”
“……”救命,什么社交恐怖人。
每次的邀约,剑仙都花足了心思,足够有趣。他自然不会拂面,体会到寡淡阴沉的宿命里难得的乐趣。
这一回也不例外。
嘴上说着百般不愿,衣楼主还是戴上幕篱遮面,准备外出,这是以防有心人窥看他的容貌,阻碍他的轮回。
剑仙虽然不知他的寿数有限,却很支持此举,甚至主动帮他把幕篱戴好,用重重纱影遮住红衣美人的面容。
“如衣楼主这般绝世之人,不似人间客。”剑仙弯起唇,“合该好好遮起来,别人不许看。”
“……旁人不准看,唯有你看?”衣绛雪又撩起纱,眼睫轻抬,“嗯,什么心思?”
剑仙却坦然无比,“在下心思不纯。我喜欢绛雪。”
衣绛雪:“……”
怎么不按剧本来,怎么答!
剑仙此时却意外地紧张起来,常年握剑的手也有些不稳。
并肩而行时,手不经意地触碰到一起。先是点触,再舒展开五指,默契地缠上指缝。
两个人的掌心都意外地有点烫。
衣绛雪想,还好有幕篱,不至于丢人地红了脸颊。
剑仙却轻咳一声,埋头遮掩羞赧之色,语气却意外地正经:“要是衣楼主不弃,这救命之恩……”
“在下能以身相许么?”
或许,当年那层朦胧的好感,确实是存在的。
不然,这份情愫如何在几世之后不曾褪色,还能开花结果呢?
剑仙将亲手雕刻的玉像的取出,雕工美轮美奂,正是勾勒出美人的玉骨神髓。
“……”
衣绛雪的神情却挡在了幕篱之下,脸色褪去红晕,紧接着泛起煞白。
他意识到什么,面对剑仙真挚而期盼的神情,却忽然不敢应了。
这一世,已经过了十九年了。
或许沉默就是无声的回答。
剑仙恍然惊醒似的,仓促地放开他的手,勉强笑道:“也对,衣楼主的身份特殊,是在下冒犯了。”
他们明明知道情愫潜滋暗长。
生情却不可纵情,多情却不能忘情。
剑仙没有撩起那层薄纱,而是礼节性地轻退一步,叹息道:“既然如此,你我就做知己好友……”
他忽然一停,“行吗?”
“我没法回答你。”衣绛雪轻声说,“这次离楼,我大概要花费久一点的时间,才会回来。”
时间到了,他得为自己寻找葬身之地了。
不被人期待地来,又独自赴一场孤寂的死。
这是他逃不开的命运。
再后来,冥楼空置了几年。
那些凶煞厉鬼依旧在,人却离开,无影无踪。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
衣绛雪从梦中惊醒。
他腾身坐起时,手背正横在眼帘,遮挡住昏黄的烛光。
面前是高大肃穆的东君神像,正慈悲地俯瞰他的梦境。
除却灯烛燃烧的响动,无人能惊动他的睡眠。
衣绛雪这才发现他睡在裴怀钧的膝上。
青衫书生保持着跪坐的姿态,垂眸阖眼,神情安谧。
不知过去多久,或许他的身体都酸麻了,却在衣绛雪醒来时默契地睁开眼睛。似与他陷入相同的梦境。
“小衣醒了?”裴怀钧掀起眼睫,含着笑,亲近地将他凌乱的长发别在耳后,“做了好梦吗?”
衣绛雪点点头,又摇摇头。
一个清醒梦的时间,他总觉得未曾离分太久。
这股亲昵的氛围,他从没感觉不对,肢体接触无比自然。
他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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