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市井日常: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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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花乱坠,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自从经过窦姐姐那一遭,我娘可吓坏了,私底下托人去打探底细,回来的都说好,什么家底殷实,人也上进。

    “结果,我自己个忧心,偷偷带着紫苏想去偷偷瞧瞧,一跟……你猜我跟到了哪儿?就在这附近,你猜猜。”

    附近不都是寺庙吗?

    元娘迟疑道:“相国寺?”

    徐承儿呵笑两声,语气里全是对那男子的讽刺,“倒是接近了,是相国寺南面的录事巷!”

    元娘倒吸一口凉气,惊疑道:“那、那录事巷,不是出了名的妓、妓馆所在吗?”

    徐承儿眼神恨恨,手落在桌面用力,“可不就是,还好叫我看见了。

    “你如今年纪大了,家里肯定给你相看,我同你说,你得自己长个心眼,那些媒人和中间人说话就是放屁,没一个能信得过的。真要是傻傻的全听凭爹娘做主,稀里糊涂嫁了,还不知是怎样的下场!

    “我是打定主意,那些个人,都得暗地里查个清楚,挨个比较过,否则,盖头一揭,终身算是完了!”

    想来徐承儿是真的生气,她随惠娘子,平日里虽有两分泼辣劲,但鲜少讲话这样没顾忌。

    元娘也不是个软弱没主意的,听了徐承儿的话,也重重点头。

    “姐姐说的有理,我也得好好比对比对!”

    说话间,菜就开始上来了。

    先上来的是之前买的爊鱼,让博士帮着拿下去敲开泥封放进瓷碟里。

    这样的小事,寻常店家是不会计较的,甚至一些卖萝匐干、应季水果的小商贩也能自由穿梭在店里头,招呼客人买下。

    爊鱼的色泽在蓝白瓷碟的映衬下显得裸露的鱼肉更金黄鲜嫩,腌制风干后又煨了许久,还未端到桌前,浓郁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吃前先深吸一口,心肝脾肺好似都活络了起来,心底泛起焦痒,迫不及待动筷。

    夹起一块鱼背上的肉,风干后口感偏干,颜色不知为何是金黄的,像是炸过一般,吃进嘴里是鲜咸滋味,后劲微麻,腌的时候应当还用了姜汁,略略辛辣。

    鱼腹附近的肉则嫩了许多,揭开后,淌出晶莹汁水,鲜甜无比。

    “真好吃!外皮焦酥,内里鱼肉细嫩。”元娘吃着,愉悦得眯上眼睛,像是饱食许多坚果的松鼠,尾巴都上扬了。

    徐承儿则一脸骄傲,“你信我,段家爊物店的爊物就没有不好吃的,下回带你试试爊鸭,他们家的酱料是秘制的!”

    正吃着呢,温好的百花春色酒被断了上来,元娘主动给三人倒了小小一杯,她正觉得有些咸呢,抿了口酒,甜甜温温的,五脏六腑都似被滋润,霎时眼前一亮,把一杯饮尽,这时候才察觉到后劲的微微辛辣,但还算能接受。

    后面菜陆陆续续上来,到底是不贵,没有百花春色酒来得惊艳,不过是吃个饱而已,但羊肉馒头皮薄馅多,咬一口肉汁溢出,又香又烫。

    而芥辣瓜儿特别解腻,她吃了酒,又吃了爊鱼、羊肉这样腥膻的东西,脆爽酸辣的芥辣瓜儿一吃,什么浮躁气都压下了。

    吃饱喝足,又逛了一会儿,她们才各自归家。

    因是正旦,家里人脾气都好,这一日也当尽情玩耍,所以王婆婆没有念叨元娘。

    可元娘看似兴奋高兴,实则多少有点醉意,她噔噔噔上了阁楼以后,开起窗扇吹风,拍了拍仍旧浮热的脸颊,忽而想起了徐承儿说的比对比对。

    她酒意上脑,当即按捺不住,去磨墨拿纸,笔头戳了戳脑门。

    要怎么比对呢?

    哦,对,前几日那什么茶坊的儿子,写上。

    对,姓吴名清,家住一进宅院,有功名吗,无,脾性如何呢,温吞,像是不经事……

    还有谁呢?

    她洋洋洒洒写了一堆。

    忽而一拍脑袋,对了,还有阮小二,嗯……

    她思索间呢,忽而外头的小门被敲响。

    元娘抬头望去,是窦家人上门来拜访送礼,年年都是如此,不过,俞家人似乎也来人了。哦,是俞明德来寻她家犀郎问文章了。

    对,俞明德,也写上。

    元娘脑子里如有一团火,意识似清明,又似乎混浊,她凭直觉写着,也不管那许多。

    也是照着最先的那些问题挨个写下,什么人品细心、上进与否,家住何等宅子,家资如何……

    她写着写着,忽然发现,好像这个的确不错。

    元娘笔头托着下巴,思索着,还有谁吗?

    第40章 鹤立鸡群,人群中一眼所见便是他。

    她正凝神苦想呢,底下王婆婆薄有怒气的嗓音已经穿透木板传到耳边。

    王婆婆客气地请窦老员外、窦家兄嫂和窦二娘进堂屋坐,她自己则到阁楼下的楼梯前喊道:“陈元娘,有客到了,快些下来!”

    因着是正旦,新一年的头一日,王婆婆可谓是万分克制了,寻常人其实听不出怒意,顶多是觉得严肃了些。可元娘是谁,没人能比她更了解王婆婆生气的前兆。

    她前头半日已经很放肆了,若是再干点什么,难保王婆婆会顾忌节日一直宽宥。

    她阿奶可不是什么溺爱孩子的人。

    越是仗着什么威胁,阿奶只会越生气。

    那丁点酒意,经过冷风一吹,还有阿奶即将可能会有的怒意一下,瞬间出了冷汗,散去大半。

    元娘放下毛笔,大喊一声,“马上!”

    她倒了点水到手心,两边手磨蹭,接着拍了拍脸颊额头,使得自己清醒不少。

    还好她年纪小,肤若凝脂,又嫌弃胭脂水粉贵,所以压根没涂,否则可就为难了。又给自己灌了一碗冷茶,清清微薄的酒气,这才哒哒哒,飞快下楼。

    生怕再晚半息,阿奶能上楼骂人。

    好在有客人,阿奶只是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就继续和窦家人交谈。

    窦家人除了是年节来拜访送礼,也是请她们立春到家里用饭。

    这几年一直都是如此,窦老员外感念元娘一家人救了窦二娘,礼数上很是尊敬,说是当成亲女儿看待也是肺腑之言,一年四季都会做元娘的衣裳,和窦二娘是一样的,对王婆婆也很尊敬,该有的节礼从没少过。

    而每年立春,也就是正月初六,是窦家人招待至亲的宴席,之前一直请的是窦老员外的亡妻娘家,还有窦家阿嫂的娘家人,从三年前又多了元娘一家人。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而王婆婆正嫌在汴京扎根不够深呢,如窦家这样的老汴京人,有点富贵,又够不着高门贵胄边的人家,交好最是合适不过。

    所以她从没推拒过。

    不过,今年她手里有开铺子攒下的钱,总想做点什么,少不得求到人家头上,恐怕去了得好好准备礼物。

    当然这些是不必元娘烦恼的,王婆婆压根不会告诉她,元娘听到宴席,只会想到吃好吃的,以及回想春幡的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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