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嘴上说不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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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有乐子传出来,说是陛下的狩猎还未开始,这位陆离大人,已先命人将山上野味儿烤了一遍。

    除了西北军的八卦,坊间还传出花魁浮玉已脱出乐籍的消息。有说是被富商重金收为外室,也有说是进了权贵府邸,做了宠妾,只是这个权贵着实低调,竟一时扒不出底细。

    这事梅爻还真找严彧问过,得到的消息是,浮玉以侍婢身份,入了端王府。

    她当时很是诧异:“李晟……好了?”

    严彧笑得浮浪:“你如今倒也在意起那档子事?”

    梅爻气得抬手朝他胸口砸了一拳,他晃也没晃,只一把握住那只小手将人拽进怀里,娓娓道:“听她传给锦娘的消息,说使上银托子,勉强能用。他那好东西多了去了,倒也……”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梅爻见他大有侃侃而谈之势,应声打断,又忿忿挤兑道:“你倒是知晓得清楚,想必也是经验老到!”

    他一笑,“不是你问?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又忽地凑近她耳边,“我无需那等经验,强得很,改天你试试。”

    梅爻面上一红道,“谁要试!”

    他只盯着她红透的耳尖,笑而不语。

    听八卦之余,梅爻往扶光的别院也跑了几趟。有一次正瞧见扶光坐在花下,仰着头,如离微微躬身,喂她吃了一颗蜜食,和风暖日,娇花醉人。

    那一刻,连梅爻自己也生出一种大哥回来了的错觉。

    与之往来最频的,当属小芾棠,基本每日都往梅府点个卯,碰上她刚好不空,小姑娘也乖乖等着,实在等不及,便留话,诸如二哥伤已结痂,又添一道疤,贼子无趣,怎不划在他脸上呢?又比如二哥深夜扰人酣眠,拉天禧陪练打得人嗷嗷叫,被大哥罚去跪祠堂……

    梅爻觉着,小姑娘怕不是兄控。

    春蒐前几日,赈灾的九皇子功成而返,朝中一片颂言。不出意外,隔日

    陛下便降了晋封恩旨。只是这恩旨,倒也不单是给李享的,旨意晋封李享为瑞王,同时封了药罐子李茂为康王。

    朝中同时多了两位亲王,最先沉不住气的,当属端王李晟,称病在府三日未出。皇后深沉,只在暗处咬牙。

    春光作序,万物和鸣。春蒐吉日,陛下先往祭天之后,队伍才浩浩荡荡开往南苑行辕。远看黄伞旌旗遮天蔽日,一顶顶明黄、纯紫华盖迤逦而出,一面面写满颂圣祈福字眼的龙旗紧随其后,在龙头杆上迎风招展,其后是纛车载着几十面绣着祥禽瑞兽的大纛鱼贯而过,辚辚萧萧怒马如龙。

    再之后才见帝辇,诸皇子骑璎珞御马在前导路,其后是裴天泽等几位禁军首领带着四十名护卫,佩刀簇拥着车驾徐行。再后面是些皇室亲贵,车驾亦是威风奢华,尽显尊贵。再往后,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禁军护卫,手持金旗、节绒、刀剑、弓矢等,在日头下光灼灼、亮闪闪。

    梅爻的车辇跟在昭华之后,由夜影、凤舞、霜启并几个一等府卫随护在侧,不紧不慢地行在队伍当中。那车里坐着的却并非梅爻,而是风秀。

    风秀扒在车窗上,朝着马上一个面白如玉的“小护卫”道:“小姐,奴婢在这里坐不住了,您让我也出去吧!”

    “不行!”

    梅爻带了几分调笑道:“马不够,难道姑娘要与在下同乘?”

    一句话竟说得风秀微微红了脸,她撇了眼同样皱眉的夜影大人,大着胆子道:“小姐说什么呢,可见着是与某人在一起学坏了!”

    夜影的眼刀立时甩向了凤舞。

    凤舞求生欲顿时拉满:“不是我教的,和我没关系!”

    说话间,便见一匹高头大马出列,停在了路侧,马上之人凤眸含笑,似在等什么人。

    凤舞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了梅爻身侧的位置。

    夜影乍见马上之人,有一瞬失神,旋即又恢复如常。他望向凤舞,对方勾着唇角朝他挑了挑眉。

    严彧骑马行在梅爻身侧,目光毫无避讳地将她从头看到脚,笑道:“这位小护卫瞧着娇弱得很,倒不知如何护主?”

    梅爻瞧着他这副闲闲模样道:“我有何本事,倒无需告诉你。”

    他忽而弯腰朝她靠过来,低声道:“你不说我也知晓,最利美人刀,销魂噬骨摧折腰。”

    “你还真是……”

    梅爻说着,却见前方马车的窗子里探出个脑袋。李姌前后一望,视线便落在了车后骑马并行的两人身上。

    梅爻虽不怵她,却觉又引她吃醋实无必要。她脑子不好使,一时想不开不定又做什么疯事,徒惹麻烦。她上次搅散了她的生辰宴,便惹得她对船上侍从又打又骂,差点弄出人命,听说回府后又把所有火气撒到了李牧身上,丝毫不能体会李牧护她、帮她的心思,气得李牧连夜回了军营。

    梅爻轻扯缰绳,与严彧稍稍分开些道,却见李姌又把头缩了回去。她车侧跟着的是李牧,许是觉察出妹妹有异,也回身望了过来。

    梅爻叹口气,对严彧道:“自宜春坊遇刺后,你行事便愈发我行我素,怕不是伤到了脑子!”

    “你还说我?你那日抱着我哭得天昏地暗,可是好些人瞧见了,在他们眼中,你可是我的……”

    “什么?”

    坊间传言难听,他一笑改口道,“你可是我的人呢!”

    “胡说八道!”

    瞧着他洋洋得意,朝李牧抬了抬下颚,前方之人转回身去,神色不明。

    严彧正色道:“你大概还不晓得吧,日前长公主进宫,已向陛下为李牧求娶过你了!”

    这倒叫梅爻意外,“当真么,陛下怎么说?”

    “未置可否。”

    “什么都没说?”

    “也是说了的,只问了一句,这是长公主自己的意思,还是李牧的意思?”

    “那,然后呢,长公主怎么说?”

    他声调一扬,“你还真想知道?”

    “我,你晓得我不是那个意思……”

    “谁的意思都不重要,你嫁不成李牧。”

    他说得笃定,梅爻道:“为何?”

    他打量着她的神色,纯是好奇,便道:“文山是把双刃剑,既是威慑也是制衡,陛下没那么快将这把剑收入哪府鞘中。”

    顿了顿又道,“不过,陛下虽未允诺你入大将军府,却已应允了李晟和昭华的婚事。婚旨也已拟了,想是择日便会发。”

    梅爻下意识望了眼前车,“李姌,她晓得么?”

    “怕是不知。”

    想想也是,她若知晓,必不会这般淡定地坐在车里。

    梅爻忽而觉着李姌有些可怜。

    再是张扬跋扈,娇蛮任性,也不过是王权政治的工具,想想便觉绝望无力。

    她又忽而自怜道,“不晓得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在毫不知情下,受这么一道恩旨,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你不会!”他言之凿凿,“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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