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的第八年: 8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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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流行的话本,无聊时便看看,有时候眼睛不好使,宋怀景便在一旁用白话将故事讲与她听。

    夜晚的烛火将要燃烬时,宋怀景会瞧着两人被烛火投在墙上扭曲的影子出神。

    风吹入屋内,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将两人的影子也吹得若隐若现。宋怀景总在想,这般生活,若是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那该多好。

    在江南的一切,都美好得像是一个无法醒来的梦境。

    美好得像贺星芷前几日才看完的那个风月话本,才子佳人在故事的结局,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

    小院冬暖夏凉,今年的酷暑,贺星芷觉得比去年在京城过得要舒坦多了。

    书房只摆了一个冰鉴,便不会觉得热。

    而她此时正撑着脑袋,在纸上画画。从前她是学过书法国画,虽学得比较浅,但从前还是有天赋的,没把会的给忘了。不过她只会画花卉与山水,不像宋怀景,会画人像。

    她顿了顿,心想这花瓣要画成如何形态才是正确的,正思量着,右手又有些手痒,下意识将毛笔在自己的指尖上转了起来。

    墨水飞溅,贺星芷才意识到这是毛笔,不是寻常的中性笔。她惊呼了一声,瘪着嘴看了眼被墨滴脏污的衣物。

    “阿芷,怎么了?”

    听见她惊呼声的那一刻,宋怀景赶忙抬起头看向贺星芷。

    “不小心弄脏衣服了。”她站起身叹了一声气。

    “那便换下来吧,让嬷嬷安排人洗干净。”宋怀景也将笔放下,身前是一幅即将画成的画作,画的是正在画画的贺星芷。

    宋怀景让人去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自己亲自帮贺星芷换上。

    他余光瞥见贺星芷画的桃花,她画得随意却生动,但也被飞溅的墨水颜料弄脏了。

    画纸旁边空白处,还因为无聊写了些乱七八糟的字,他却一眼看见了她将他们二人的名字并排写到一块。

    他不知为何感到很是欣喜,趁贺星芷在理衣袖,亲亲热热地抱着她。

    贺星芷对宋怀景这样粘人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脸枕在他的身上。

    她摸了摸吃饱饭有些撑的肚子,方才就是因为太饱了去外头走了走,走累了便来书房画画消遣。

    “我有些困了。”

    贺星芷眯起眼看着门外的阳光,夏日的暖阳映在门外的砂砾上,地面上的云母片折出闪亮的光芒。

    “困了?”宋怀景微微松开了怀抱,后退了一步看了眼她的脸色。

    贺星芷每日都需午睡,到点犯困实属正常,只是不知为何他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他绕到她身侧,顺势将她抱起,“阿芷可要回屋里睡?”

    贺星芷将脸贴在他的身上,此次困意不知为何来得这般猛烈,让她感觉自己还未到床榻上便要睡了过去。

    书房有专门休息的卧榻,宋怀景疾步将她抱去卧榻那,捡起薄被盖在她的腹上。

    但手依旧紧紧地抱着她,宋怀景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无名的恐慌,心底似是有声音叫嚣着,不要离开贺星芷,于是乎他便就这样抱着她睡着了。

    他想起去年此时,差不多是他与贺星芷相认的时候,距离那日,居然也过了一年。

    贺星芷大概是真的困了,困得她感觉脑子发胀,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看不清眼前的画面,甚至不太记得今日自己做了什么。

    想来是昨夜与宋怀景折腾得有些晚了,夜里没睡够。

    她指尖轻轻攥着宋怀景的衣袖,将他的胸膛当做枕头,懒懒地靠上去,呼吸越发轻缓。

    贺星芷的额上忽地砸下一滴泪,带着宋怀景体温的液体在她的肌肤上绽开,险些让她以为是屋顶漏水了,外头下雨将水滴砸在她脸上。

    “阿芷。”宋怀景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贺星芷还没彻底睡着,听到他的声音,便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阿芷,你可爱我?”

    贺星芷眉头轻轻蹙起,不知道宋怀景为何这个时候问她这般问题,从前他好似只有在床榻上才会问出这般问题。

    她的指尖勾了勾他的衣袖,“爱呀。”

    “那你呢,你只能爱我哦,要是敢背叛我,我就……”贺星芷话还未说完,却睡了过去。

    宋怀景抿着唇,眼睫颤动得极快,像是要将眼眶中蓄积的泪都退回去。

    “阿芷,我自然只爱你。”

    他轻声说着,抱着她轻轻地晃了晃,掌心轻轻地拍着她,感觉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宋怀景又渐渐安定下来,也许是最近这段日子过得太过幸福,幸福得他偶尔也会在心中闪过一些自己捏造出来的不安,在午夜偶尔也做噩梦,梦见阿芷离他而去。

    宋怀景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脑子也晕得发胀,明明一直想要强撑着清醒,却无论如何也清醒不了,他靠着墙,也不知何时也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竟已到了余晖落下时,窗外的天被铺上一层温暖的橙红,屋内却静得可怕。

    宋怀景倒吸了一口气,感觉脑中又泛起阵痛。而贺星芷依旧睡着。

    “阿芷?”

    宋怀景下意识地轻唤,声音里带了些许刚醒来时的沙哑以及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慌。

    他动了动被她压得僵麻的手臂,想要将贺星芷搂得更紧些。贺星芷搭在腹部的手没了力气的支撑,从身上垂落而下。

    “阿芷?”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宋怀景的意识渐渐清明,连贺星芷平日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攥紧他的胸口,宋怀景似乎听见自己心脏跳动撞击胸膛的声音。他猛地坐直了身子,低头看向贺星芷。

    她依旧维持着依偎在他怀中的姿势,面容安详,嘴角似乎还带沉溺在睡梦中的淡淡的笑意。长睫覆在眼下,模糊的影子搭在她的面庞,像是还在睡梦中。

    宋怀景握起她垂落的手,指腹熟稔地贴到她的脉搏处,以为自己没摸对,慌乱地在她还带着余温的手腕上摸去,只是如何摸都探不到她平日跳动有力的脉搏。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窗外夕阳正好,归巢的鸟儿发出叽喳的叫声,回家的母鸡们正啄着侍女撒下的谷子,灶房里正煮着今夜他们的晚食,河边似乎还传来了孩童的嬉笑声。

    可这一切都与宋怀景无关。

    胃部忽地传来一阵阵绞痛,让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想吐,好想吐,只觉得喉咙泛起阵阵酸意,想吐,想吐。

    宋怀景想过许多贺星芷会再离开他的可能。

    想过她也许在自己面前消失,想过也许某日回到家中便没了她的身影,甚至想过也许自己和贺星芷都能察觉到她要离开,两人牵着手等待分别。

    若是像从前那样凭空消失,那也许阿芷还会再回来找他,让他再等八年,十八年,二十八年,宋怀景也能等。

    可他如何也想不到,她没有消失,而是在寂静中,无声无息、没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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