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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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凹里是一处茂密的林子,往西则是帝陵底下的神道,陵墓并不算大,收拾挺干净,地上清一色的青石板砖,花坛里栽种了些长青的绿植,陵园正中矗立一块石碑,上书‘上柱国一品骠骑将军李蔺昭之墓’,墓碑往后便是一石砌的圆形陵堆,将杂草和封土压在其下,左右草木葳蕤,松涛赫赫,景致十分清幽。

    二人迈上台阶,便听得沈燕在墓前哭哭啼啼,

    “蔺昭哥哥,你这一去,再无人教我打马球,再无人陪我喝酒,你可知,我家后院酒坛子都堆成山了”

    明怡听了一阵头疼,都不敢去看谢茹韵的脸色。

    果然,谢茹韵已是气得跺脚,转身退下台阶,绕去右侧园圃旁大哭,“仪仪,你听见没,他果如你说,与人家不清不楚!”

    “是是是”明怡脑门发炸,忙追过来,扶住她胳膊,“我就说嘛,他就是个混账,从此之后,你与他分道扬镳,一刀两断!”

    谢茹韵眼泪横陈,不解气道,“我早与他一刀两断了!”她扑在明怡怀里,委屈地低泣,“从你给我退婚书,我便与他再无瓜葛”

    “就是,”明怡抱住她细细宽慰,“不及梁公子对你之万一。”

    梁鹤与追过来,正巧听见这话,快慰地与明怡作了一揖,“少夫人,冲着这话,往后在下便为你马前卒,有事,您尽管吩咐。”

    长孙陵抱臂跟来,一脚踹他屁股,将他踹老远,“轮得到你孝敬我表舅母?”

    梁鹤与被他揣了个趔趄,差点一脸栽花圃里,脸上还笑嘻嘻的,“陵哥儿,你轻点。”

    他脾性就是这么好,与谁都结不来仇。

    明怡好生佩服,与谢茹韵道,“别说,这性子配你。”谢茹韵脾性烈,可不得梁鹤与这软性子来包容。

    谢茹韵被他俩这一闹,反而破涕为笑。

    重新回到墓前,那厢沈燕已诉说完,梁鹤与提了一壶酒打算往前,被长孙陵一拦,“你就算了吧,酒留下,话就别说了。”

    梁鹤与甩开他,认认真真上前诉说了一番衷肠,大致意思是他想娶谢茹韵,望兄弟成全,若成全,往后每年酒管够,长孙陵觉得丢脸,退开几步。

    这时沈燕指着远处山间一片殿宇,

    “那是何地?”

    明怡和长孙陵一同望过去,只见三里开外某个山陵处,隐约可见几栋琉璃宫殿,从布局看来规格不低。

    长孙陵认得,“那是章明太子的陵园。”

    “章明太子是谁?我朝不是没立太子么?”沈燕常年居住肃州,没听说过章明太子的名号,

    长孙陵只能将个中缘故解释给沈燕听。

    他们二人这厢说话,那边轮到谢茹韵上香,明怡见状过来帮忙。

    早有仆人送上来几个食盒,谢茹韵一一拿出摆上,共有七八样下酒小食,一壶烈酒横洒碑前,明怡闻得是一坛西风烈,心都在滴血,“来来来,我帮你。”

    “一边去。”谢茹韵现如今也晓得她脾性,怕她偷喝。

    谢茹韵洒完一坛酒,双手合十,旁的话没说,就一句,小声低语,

    “蔺昭,蔺仪只身入京,恐陷凶险之局,你可一定要保佑她平平安安。”

    半个时辰过去,众人均上过香,谢茹韵还舍不得走,拉住明怡,“咱俩在这里陪陪他,等太阳落山再走。”

    明怡也没拒绝,“我先去出趟恭,再来接你?”

    谢茹韵颔首。

    沈燕也不肯离去,初来乍到,对着帝陵甚是有兴趣,打算四处逛逛,最后她们俩与梁鹤与一同留下来,明怡将长孙陵叫至一旁树荫下,低声嘱咐,“你在这看着,我去去就来。”

    长孙陵不放心道,“你去哪?”

    “别问。”明怡拍拍他的肩,打一旁小道往下去,待消失在众人视线后,她忽然往上折,身影如鬼魅般掠上树梢,往上方章明太子陵寝急掠而去,不消片刻便至三里之外,章明太子的陵园极大,前有享殿阙楼,后有角楼,每日均有人在此戍卫,香火不绝,明怡避开前方殿宇楼阙,径直从后方林子里扑进陵园西北面,记得当年第一次跟爹爹回京,曾在这里种过一片梅。

    其实明怡不知他喜欢什么,大抵她喜欢什么,他该也是如此。

    梅园里矗立一座无字碑,因章明太子出生便死了,后人无法诉说其功绩,是以皇帝做主立下此碑。

    明怡来到无字碑下。

    凛冬的梅枝已有了新意,一簇簇绿油油的梅叶堆在枝头,隐约还有些雪渣不曾化却,底下现出几分粉嫩的新色来,那该是花骨朵了,明怡未曾细瞧,坐于碑前的石阶处,将方才长孙陵给的那壶酒搁在碑前。

    日头往西偏,寒风寂寂无声,明怡怔怔盯着墓碑,眼底翻涌出难以撼动的坚毅,

    “兄长,我回来了,我不是一个人回,我带着三万肃州军的英魂归来。”

    第45章 第 45 章 你怎么就不能乖一点……

    天边霞云翻滚, 凛寒突至,时辰不早,得下山了。

    明怡略坐片刻, 沿山岭返回至李蔺昭陵寝上方,沿着一条松间小路下来, 忽然听见陵前传来细细闷闷的抽泣声, 只当是谢茹韵,快步往前,这才瞧见那青石板砖的宽坪处侍奉几位女官, 目光循着哭声移过去,一身雪白斗篷的七公主倚靠着圆形石墓在哭泣。

    她额心抵着粗糙的石纹,泪水簌簌扑落, 几成断线的珠子, 整个人伏低, 如一只折翼的白雀。

    明怡叹了一声,来到谢茹韵身侧,低声问, “她何时来的?”

    谢茹韵瞥她一眼,回道, “你刚走她就来了, 对了, 你在底下没撞见公主?”

    明怡随意往西坡指了指, “走岔了,绕了一会儿路方下去”

    谢茹韵也没多想,过了一会儿,见七公主迟迟不肯起身,谢茹韵上前劝道,

    “殿下,天快黑了,咱们得下山,蔺昭随性洒脱,当不愿看着你为他伤身。”

    七公主又哭了一阵,方缓过来,扶着石墙缓缓起身,抚了抚发肿的眼圈冲谢茹韵一笑,“我也就在这里能放肆哭一哭,让你见笑了。”

    谢茹韵知道这些年,七公主游走于帝后之间,勉力修复他们夫妻关系,还要应付朝中对李家和七皇子的攻讦,十分不易,“殿下身上担子着实重,不过一切都会好的。”

    “再说,还有我,还有”谢茹韵差点将蔺仪的名讳脱口而出,又生生忍住,“还有如巢大人这等忠贞志士,我们会把殿下救出来,给李家沉冤。”

    七公主想起萧镇落马,恒王如同失了一臂,已是看到了希望,重振信心道,“是,会好起来的,望明年我来兄长坟前祭拜时,能有底气告诉他,他的肃州军是清白的。”

    七公主稍稍整理仪容,随谢茹韵从碑后迈出,一眼看到明怡,大抵是谢茹韵事先与她通了气,她并不意外,甚至还冲明怡一笑,

    “谢谢你来祭奠我兄长。”

    裴家少夫人的身份实在不宜出现在这里,明怡笑了笑没说话。

    七公主往前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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