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260-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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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终于确信,眼前这人竟真是自己的孪生妹妹——舒鹊。

    “所以你故意做人质,是为了救我?你是专程来这里找我的对吗?”燕定天欣喜若狂,手指颤抖着抚上舒鹊的脸颊,想要将这张多年未见的面容深深刻进心底。

    她的妹妹没有抛弃她,她的阿鹊心里还有她。

    岂料舒鹊的神情却不见多少欢喜,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我说过,我跟你走,是要同你做笔交易,问你一些事情。”

    燕定天愣了一瞬,莫名有点不安:“什么?”

    “你为什么要投靠梁未絮?为什么要与她合谋残害我藏海楼弟子?更……”抵玉努力压下声音里的哽咽,“更与她害死了楼主……”

    燕定天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皱眉道:“什么叫你藏海楼?你还记得是诸天教逼你去藏海楼卧底的吗?”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可后来……后来的这些年里,楼主其实待我很好。”

    “好?她知道你的身份之后就把你赶出了藏海楼,这也叫好?”

    “那是我有错在先,我理应受到惩罚……别的时候,她……她都待我很好……”

    “那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你是要告诉我,你会为了沈盏而杀我报仇吗?”

    这话本来是句气话,直到此时此刻燕定天都压根不信舒鹊会为了一个外人来对付自己。然而抵玉听罢却不言不语,不做回答,垂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燕定天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疯狂地大笑起来,笑了不知多久才渐渐停歇:“我杀段其风的那天夜里,朱砂和我说,你早已是藏海楼除沈盏以外的第二号人物,锦衣玉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在中原武林的地位尊崇至极,你绝不会舍得放弃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和我隐居起来过从前的苦日子,过从前那种被人欺凌的苦日子。我本来不信她的话,我告诉自己这是她又在骗我,可是原来……原来……”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为了藏海楼的富贵,也不是在乎江湖武林的地位,阿姐你相信我,我、我只是……”抵玉一下子慌了神,“楼主对我有恩,藏海楼对我有恩,这*份恩情我不能不报……”

    她们俩是双生姊妹,当年舒燕刚落地,舒鹊就紧跟着出了娘胎。因着这片刻之差,她从小就不肯把舒燕当姐姐,总是“阿燕阿燕”地唤着,这还是她人生头一回叫出“阿姐”二字。

    燕定天听到这个称呼,神色微动,稍稍冷静下来一点:“有恩?哈,那你倒是告诉我,沈盏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些年在藏海楼到底经历了什么?”

    其实抵玉本不喜欢回忆,无论是和舒燕的回忆,还是和沈盏的回忆,每一段往事都带着仿佛钝刀割肉般的痛楚。但她更不愿舒燕对自己产生这样的误会,是以沉思有顷,还是选择将自己进入藏海楼之后的经历缓缓道来。

    “她们根本就不信你!”才听了个开头,听到抵玉初到藏海楼时沈韶烟反反复复调查她了多次,燕定天就忍不住打断,“连信任都不给你,算什么对你好?”

    抵玉抿了抿唇,只是仍然继续说着。

    接下来抵玉无论说什么,燕定天几乎都要插话,对沈韶烟和沈盏的所作所为处处指摘。

    譬如说到沈盏起初爱听她唱歌,燕定天便冷笑:“她只不过当你是个会唱曲儿的物件,何曾真正把你当人看?”又譬如提及改名之事,燕定天更是愤然:“舒鹊这名字哪里不好?她非要给你改名,无非是瞧不起你的过去,容不得你曾经的模样,这也叫‘对你好’?”

    抵玉始终没有反驳。

    因为抵玉很明白,舒燕说的并非全无道理。至少在最初,楼主确实只是将她视作一件会唱歌的器物,只是后来才逐渐改变。

    可即便是后来的楼主,真的就能够完全接受自己的过去曾经吗?接受那个粗鄙无知、不懂礼数、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舒鹊吗?抵玉至今仍不确定。

    燕定天见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欣喜地握住她的手:“你终于想明白了,不再受她们蛊惑了是不是?她们对你从来就不好,不值得你把自己当做藏海楼的人,来为她们卖命。”

    抵玉沉吟少时,缓缓回握住燕定天的手,声音低柔:“藏海楼是做生意的地方,起初我也以为楼里的人都是像她们自己嘴上说的那样薄情寡义。可这世上本就很少有全然无私、能掏心掏肺为别人付出的活菩萨,就像这世上也很少有全然冷血、没有一丝一毫人类感情的恶魔。我知道楼主与楼中众人待我并非至亲至厚,但那又如何?不管这种好有几分,它只要存在,对我来说就足够……”

    “阿燕你还记得么?”她握着燕定天的那只手竟不自觉地在微微发颤,顿了顿又道,“当年父亲离世后,我们随母亲投奔亲戚的路上,你曾问过阿母,那家亲戚真会愿意收留我们吗?阿母说只要他肯给我们一条活路,对我们一分好便够了……只要有一分好就够了……楼主待我的好已远远超过了一分……”

    “住嘴!”抵玉说这番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时,燕定天眼前竟不断闪过定山派众人的身影,她脸色愈发阴沉,甚至显出几分狰狞,“那我呢?我对你的好就一文不值吗?!”

    “你为我的牺牲我没忘过!我只是……只是……”抵玉眼眶发红,仍然想问一句为什么,却在看清燕定天眼中近乎癫狂的痛苦后,终究不忍再言。

    从那天起,燕定天每夜做梦竟都会梦到定山。

    梦里尽是那两年在定山生活的日子,与师门众人朝夕相处的点滴。

    按理而言这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除此之外她也确实不曾梦到过别的不堪经历。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美梦于她而言反倒成了一种噩梦,每回梦中总觉心头隐隐作痛,醒来后更是烦躁欲狂。

    这般接连过了几个晚上,她便有些惧怕入睡。尤其今夜得知梁未絮死讯,更觉自己处境危险,既然睡也睡不安稳,倒不如把这时间用来练功。她懒得再看抵玉,随手封住那几个逃兵的穴道,遂盘膝而坐,再度练五毒化血掌的功夫。

    这门诸天教绝学的修炼之法极为邪门,须得引剧毒入体,将自己一身鲜血都炼成毒物。尽管任何人练这功夫都能进步神速,在短期内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代价却也相当惨重,不仅是练功时痛不欲生,且越往后越易走火入魔。

    正因如此,从前秦艽和朱砂执掌诸天教时,虽手握天佛令,都从未动过练这功夫的念头。燕定天则是别无选择。她深知自己出身寒微,运气更加不好,不似凌霄自幼便是名门正派首徒,也不比凌岁寒从小就拥有天下第一的阿鼻刀法刀谱。要在这险恶江湖之中争得一席之地,她唯有借这邪功速成,方能在最短时日里与那些大人物一较高下。

    区区修炼时的痛苦还比不上她幼时在诸天教所受的折磨,她自然能够忍受。岂料这一次她刚刚闭上双眼开始运功,曾经在定山的种种往事画面竟又在她脑海浮现。

    不再是做梦,而是清醒地想起。

    哪怕是修炼普通内功都最忌讳心神不宁,更何况是这等邪功?她稍一分神,体内毒素骤然逆冲经脉,不由得闷哼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阿燕!”抵玉见她衣襟染血,声音里透出真切的焦急,“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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