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260-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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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今夜自己已是彻底暴露,任何狡辩都无济于事,但她从容自若,仍丝毫不显慌张,反而笑了一笑道:“我也是听说诸天教的消息,特来查探罢了。”

    此言自是无人肯信,所以她赶在群豪发作之前,又迅速接道:“如今看来,下毒之事可能确与朝廷无关。但诸位义士当知,朝廷对我们江湖中人素来猜忌,这点是绝对不假的。倘若延界镇之事传出去,朝廷岂会详查来龙去脉?必然认定了诸位意图造反。我若是你们,那就继续留在延界镇,毕竟只有在这里,我们方能与朝廷抗衡。”

    眼见群豪神色犹疑,她趁势加重声调,语气愈发恳切:“当今天子昏庸,朝纲败坏。即便平定了河北,天下就能恢复清明太平吗?既然这绝不可能,那么以在下之见,我们还不如索性推翻了这腐朽朝廷——”

    “说得好听!”凌岁寒性子最直,第一个打断她反驳道,“像你这般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之辈,就算你得了天下,天下就能恢复清明太平吗?还不是一样绝不可能。”

    “至少能保诸位平安,免遭朝廷剿灭。”梁未絮不假思索地回答,嘴角仍噙着淡淡笑意,“当然,如果诸位相信朝廷会明察秋毫,不将你们在延界镇所做之事视为谋反;又或者你们甘愿从此隐姓埋名,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眼睁睁看着自家门派日渐式微——”她眸光一冷,“大可将我拿下出气,然后离开此地。”

    “你当我们不敢?!”

    这般赤裸裸的威胁,配上她有恃无恐的神态,顿时激得群豪怒不可遏,霎时间兵刃出鞘之声不绝于耳。

    “且慢!”一道身影倏忽闪过,只见颜如舜足尖一点,已蓦地拦在梁未絮与群豪之间,“梁郡主所言不无道理,我们会考虑的。”

    她声音清亮,同时向群豪使了好几个眼色,示意众人暂且冷静。

    谁让梁未絮的威胁确确实实戳中了众人的软肋。

    她们不能不考虑这么多江湖同道的安危。

    而群豪也不能不考虑自家门派的存亡基业。

    第263章 飞絮蔽日空遮目,群蚁移山见青天(五)

    按照梁未絮最初的设想,如果一切顺利,那么这群江湖人会先跟着自己平定了河北,她再挑起他们和朝廷的仇恨,那时他们除了追随自己以外再无别的去路。而江湖中人又最重义气,这些所谓的豪侠义士谁没有三五个过命交情?眼见他们与朝廷兵戎相见,那些故交岂会坐视不理?待江湖乱象四起,她再趁机收拢更多势力,同时招兵买马,何愁不能东山再起,问鼎天下?

    可惜武林大会上藏海楼的出现,令梁未絮不得不决定提前动手,早早在延界镇就给群豪下了毒。不过这也无妨,无非是将计划顺序稍作调整,她仍有把握说服群豪共抗朝廷。如今事情发展却越来越不妙,她的谋划已被拆穿,好在朝廷与江湖之间的矛盾本就是存在的,那就还是没关系,她依然可以继*续利用这一点,先胁迫众人留下,日后徐徐图之,赔罪也好,说理也罢,待她剖陈利害,分析时局,终会让这些人为己所用。

    梁未絮胸有成竹,遂气定神闲道:“诸位不妨细思在下方才所言。对了,既然如今已查明候锡所下之毒乃诸天教的手笔,那也不必再审问候锡了。这人我就交给诸位处置,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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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怒气冲冲欲要发作的群豪一听此言,不由全都愣住。先前梁未絮借口要审问候锡,派了大批官兵把他看管起来,实则是一种保护。现如今她的阴谋暴露,怎么反倒突然要把候锡交出

    群豪心里虽然疑惑,但也确实很想从候锡的口中挖出真相,便依颜如舜等人之言暂压怒火,一同返回延界镇。

    天色将明未明,回到镇中,梁未絮遂命手下押来候锡,将其径直交予群豪,她自己则转身离去,再不理会。候锡尚未明白其中变故,见状吓得面如土色,他万万没料到梁未絮竟能如此狠绝,行这兔死狗烹之举,因此根本不等群豪如何拷打于他,他已主动将实情和盘托出。

    原来这候锡确是当今天子谢慎的宠臣不假,正因如此,谢慎才常常将诸多要事交给他办,其中便包括赐死兴平王谢铭一事——正是候锡奉旨将毒酒送至谢铭手中。

    本来候锡并不把这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谢铭虽贵为亲王,可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天子要杀亲子,他不过奉旨行事,谁敢置喙?谁知他完成任务返回长安后不久,梁未絮竟暗中寻上门来,先以厚礼结交,待彼此熟络,再向他出示了诸多证据。

    皆是太子谢钧与兴平王谢铭兄弟情深的铁证。

    譬如谢铭死后,谢钧作为兄长如何不顾礼制地为弟弟服丧,如何时常对心腹垂泪追忆谢铭,又如何想方设法地在暗中奔走为谢铭洗冤平反。候锡震惊不已,显然没料到在这骨肉相残已成家常便饭的谢氏皇族中,竟还存着这般真挚的手足之情。

    那么待到今后谢钧登基,害死谢铭之人岂能善终?偏偏近来谢慎龙体日渐衰弱,眼看着距离驾崩那一天已经不远。候锡越想越是惶恐,终究抵不住梁未絮连日来的威逼利诱,只得投效其麾下。

    至于跟着他一起投靠梁未絮的,正是当初随他同去赐死谢铭的原班人马。

    解释完缘由,候锡此刻痛哭流涕,对着群豪磕头求饶:“我也是一时糊涂,才迫不得已答应了梁未絮。早知她是这般背信弃义、禽兽不如之辈,我又怎会与虎谋皮?求诸位大侠看在我身不由己的份儿上,饶我一条性命吧!”

    群豪听罢大为诧异:“照你的说法,兴平王既不是你在天子面前构陷的,也不是你主动请命要去杀的,你就这么担心太子继位后会对你秋后算账?担心到甘愿冒着风险投靠反贼作乱?”

    更关键的在于,在这权势熏心的皇室之中,当真还能有如此深重的兄弟情谊?群豪不免将信将疑。

    谢缘觉轻叹了一口气道:“他所言应当不假。太子与兴平王的手足之情,确是罕见的深厚,这点我可以作证。”所以她完全相信待谢钧继位后,必会清算所有与谢铭之死有关的人——哪怕只是像候锡这般仅因皇命难违,不得已送去毒酒的从犯,也难逃一死。

    这让谢缘觉又莫名想起了秦艽。

    她深知自己的大哥与二师姨都算不得什么良善之辈,但他们对在意之人的好,却是毋庸置疑的。

    而群豪知晓了候锡所言非虚,便不再过多讨论此事。谢钧兄弟情深与他们何干?毕竟他们又不是谢钧的弟弟,只是大崇朝的百姓。

    谢钧身为储君,未尽其责,居然与天子一同纵容异族劫掠本国妇孺,待日后登基为帝,也绝非明君。对一人好却对万民恶,何足称道?

    正如恶人对亲友再好,于旁人又有何益?他们终究不是恶人的亲友,只是被视如草芥的“别人”。

    但凡正常人,都没心情在意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与为非作歹的恶徒的所谓感情。因此群豪了解真相以后,懒得听候锡的求饶,拔出刀剑就欲取他性命。

    “诸位且慢!”生死关头,候锡突然急中生智,“梁未絮她想挑起你们和朝廷的争斗,如果我能为你们向圣人作证,证明是梁未絮谋反作乱,而你们得知她的阴谋以后为朝廷除去了她,那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悬在他头顶的刀刃骤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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