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25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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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庇佑,而自己今后也定会重返沃州再来探望众人。

    张新连连称是,未有半句异议。九如在旁几次三番想要揭穿骗局,可瞧着张新那副虔诚模样,又不禁想起当初在洛阳时召媱拉着自己苦口婆心劝解那些受蛊惑百姓的情形,劝解过程可谓十分艰难,心下暗叹其实秦艽说得不错,世人果真大多愚昧难救。秦艽见状颇为满意,哪知不过一炷香工夫,她话犹未尽,忽闻门外隐约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从这阵脚步声判断,来的人显然不少。秦艽顿时察觉到不对,猛地转过头,只见门外庭院出现一片人影,顷刻间已到此处,正是以凌霄与玄鸿、松泉为首的一大群定山派弟子和凌岁寒、谢缘觉这两个帮手,将正堂团团围住。

    两日过去,武林大会算是彻底结束,因此这一次定山七杰中仅存的玄鸿和松泉二人便也与凌霄一同赶来,要为他们的师妹山岚了却这一桩十余年的血仇。

    “你现在还能逃得了吗?”玄鸿冷冷盯着秦艽,眼中压抑着刻骨的仇恨。

    秦艽有一种感觉,今日或许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

    正如她两日前对九如所言,为曲莲而死,她心甘情愿。

    只不过未能完成让曲莲成神成圣、享受千秋祭祀的心愿,她终究觉得遗憾,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九如正自思量对策,闻得这声叹息,心中酸楚至极,是以不再犹豫,当即跨出两步护在秦艽身前,向定山派众人道:“如果我带秦艽回长生谷,保证她从此永不出世,再不伤害任何一名无辜,诸位可否对她网开一面?”

    “谁要你替我保证?”不等定山派众人回应,秦艽闻言极是不悦,已冷声打断,“我早就和你说了,我已与你恩断义绝,你要答应他们什么事,可别把我扯上。”

    “九如法师,她说什么,你也听见了。”对于这位名满江湖、也曾救过许多人性命的神医,松泉倒是颇为敬重,刻意温和地道,“你的保证有用吗?”

    “况且,即便她是真心悔过,也不代表往日血债就能一笔勾销。”玄鸿也强压怒意,尽量客气地说话,“当年我们山岚师妹命悬一线,多亏法师你妙手施救,延长了她几个时辰的寿命,让她能有时间给我们写下遗书交代后事。这份恩情,定山派铭记于心,我们实不愿与法师为难,但也还请法师体谅我们报仇之心。”

    九如同样不愿与定山派为敌。

    可她更不能眼睁睁看着秦艽死在自己眼前。

    既然劝说无果,她立即盘算起带秦艽脱身之策。她虽以医术闻名江湖,但医毒本是一家,她下毒的本事也不比秦艽差上多少。而毒术最是诡谲难防,纵使定山派众人武功高强,也未必能够招架——只要她那个尽得她真传的小徒儿别从中作梗。

    “舍迦。”她轻唤徒儿的小名,“我知晓你素来心善,但秦艽终究是你师姨。你不必助她,可也不必帮着外人对付自家长辈吧?”

    谢缘觉深知自家师君与秦艽情谊深厚,今日秦艽遇险,师君必定倾尽全力相护。她自然不愿与对她有养育授业之恩的师君动手,偏偏在场众人除九如与秦艽外,也就只有她深谙医毒之道,若她此番袖手旁观,那么恐怕秦艽这一次又要逃脱。

    尽管旧疾已愈,此刻谢缘觉仍觉心口隐隐作痛。她先向九如深深行了一礼,继而温和又坚定地道:“师君也知晓,徒儿幼时在家养病,除了符离,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山岚道长论辈分虽是我的前辈,但也是我离开长安之后的第一个朋友。徒儿实在不愿……不愿见故友血仇迟迟难报。”

    “行了!谁想杀我就一起上好了,我秦艽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怕过谁吗?”见九如这般费心周旋想要救下自己,秦艽着实接受不了,心头一阵烦闷,厉声打断她们的谈话,旋即心念电转,侧首盯住一旁的张新,“是你让人报的信?”

    然而张新还未答话,忽见一道白影如飞雪袭来,转瞬间将张新拽出屋子护在身后,再冷冷道:“你别想伤他,更别想拿他做人质!”

    秦艽嗤笑道:“你紧张什么?我不过问他句话罢了。你们怎知这户人家与我有关?”

    她在沃州传教时为防走漏风声,向来单独会见各户人家,这些信徒彼此之间并无联系,就算定山派审问倪又春,也问不出什么线索。

    “我们两日前便做过调查,在你来沃州前,倪老夫人就已是这城里有名的善信,所以我们料想你应该还会寻其他信佛人家传教,果然被我们猜中。”凌霄为人磊落,在要杀秦艽报仇之前也愿意解答她的疑问,“其实,如果你两日前放下执念离开沃州,我们恐怕又再难寻你踪迹,偏偏你的执念始终未消,才会让我们守株待兔的计策成功。”

    “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放弃为山岚报仇,这不也是执念吗?”秦艽冷笑了一声,却还是有些疑惑,“不过你们是如何说动张新出卖我的?总不会是以武相逼吧?那可坏了你们定山的侠义之名。”

    “你想多了。”凌霄听她辱及定山派名声,顿感不豫,“这世上明理之人不少,至少沃州这些被你蒙骗的百姓,大多都是愿意听我们讲道理的。”

    秦艽又斜睨一眼躲在凌岁寒身后的张新,不屑道:“果然是个没主见的蠢人,三言两语就能被人说动。我就不该对这种蠢人抱太多希望。”

    张新听到这里,越发确定了这位自己昔日敬重无比的神女使者居然确确实实是个骗子,又听她这般辱骂自己,气得攥紧拳头,却不敢出声。

    凌霄转头看了看张新的脸色,郑重道:“这些被你蛊惑着信了诸天教的百姓,都各有各的苦处,这才会被你趁虚而入。就拿倪老夫人来说,她虽家财万贯,都是因为儿女在外行商之故,可自从战乱爆发,她五个儿女连同孙辈都因未能及时回到沃州而在途中遭叛军毒手,只剩一个孙女由于长年体弱多病一直养在她身边,反而侥幸躲过一劫。可惜她那孙女病入膏肓,虽说躲过兵祸,今后也难逃病魔,这成了倪老夫人最大的心结。你凭你的医术救了她孙女一命,本是一桩功德,偏偏你告诉她这是她信仰神女得来的福报,又让她服下所谓的‘圣水’在梦中与死去的儿女相见。这般手段,她如何能不沉溺?张先生的情况亦是差不多如此。他们并非愚昧,只是心有执念难解,才一时着了你的道。这世上有几个人没有苦楚?没有执念?你不也是一样?可贵的是他们虽曾迷失,却能及时醒悟,迷途知返,这份勇气——”

    话音至此,凌霄忽然顿住,目光灼灼望着秦艽,才又一字一句地道:

    “可比秦教主你强得多。你又凭什么瞧不起那些百姓?”

    秦艽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为那些曾经暗算过她们的人辩解,万分惊讶,一时怔住,半晌才道:“你不恨那些人么?”

    唐依萝眉头一蹙:“我师姐方才都说了,他们皆有苦衷,都算得上是情有可原,如今既已回头,我们为什么要恨?”

    秦艽紧接着追问:“这么多年来你们定山弟子一直在外行侠仗义,想必不止一次遭遇背叛?你们每次都这般为恶人找理由开脱么?”

    “我们又不是圣人菩萨!那些只是一时糊涂、本性不恶的,我们自然可以体谅;但若是那种心肠歹毒的真恶人——”唐依萝素来是爱笑的性子,然而此时面对杀害自己师尊的大仇,她脸上再不见一分笑意,双眸只剩下正在燃烧的恨意,“比如秦教主你这样的人,我们定山派绝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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