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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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相。

    即便梁未絮未死,洛阳局势依然未明,梁守义权衡之下,果然率残部转道长安城。

    谢缘觉周身十三处大穴皆被秦艽以师门秘传的银针点穴法封住,哪怕是武林高手不明解法,也难破解。谢缘觉虽知解法,却苦于被封穴之身无法自解,而她那几近于无的微薄内力,更不可能冲开禁制。幸而梁守义尚将她视作今后与大崇周旋的筹码,每日遣人供给饮食,倒不至于让她饿死在这路上。谢缘觉便索性倚在马车角落闭目调息,等待自己的朋友前来相救。

    她相信她的朋友一定会来。

    多日后,梁守义残部行至栾州城郊,一名小兵向梁守义进言,道自己早年尚未从军之时曾在这一带走动,知晓这附近有座桃花山,穿山而过亦是通往长安的捷径,而这山中有个名唤“杜家河”的村落,据说村里住着一位姓慕的大夫,医术精湛,被乡民尊为神医。

    梁守义闻言缓缓点头,残部中伤兵众多,随军医官早已失散,早该寻个大夫瞧瞧。尽管谢缘觉医术超群,一来她穴道被封不可能为他们诊治,二来也没人敢让她近身给自己诊治。

    只不过……梁守义忧虑道:“那什么姓慕的神医,不会也是江湖中人吧?”

    “将军且放心,那慕神医就是杜家河里土生土长的一个乡野百姓。虽说得一手好医术,却与江湖半点不沾边。”

    “好。”梁守义颔首道,“我们上山。”

    蜿蜒山道果真难行,待他们抵达杜家河时,已是暮色四合。山间村落炊烟袅袅,柴米香气弥漫,村民正忙着张罗晚膳,俨然一派乱世中难得的桃源景象。

    这般宁和很快被铁甲铿锵声打破,残兵们踹开篱笆,战刀拍打门板,惊得村中鸡飞犬跳,有老妪手中的粥碗跌碎在黄土院中,孩童的哭喊声刺破暮色。不过一会儿,几名兵卒推搡着一名布衣女子来到梁守义面前:“将军,慕大夫带到了!”

    梁守义眯起眼睛,完全没料到这所谓的神医竟是这般一个弱质女流,然而既有谢缘觉这个例子在前,他也不会轻视这些年轻女人,冷冷问道:“你就是附近百姓都交口称赞的那个慕神医?”

    “我、我是叫慕荷……”那女子声音微颤,显然被这群杀气腾腾的军汉吓得不轻,“但只是略通医理,算不得什么神医。”

    早在登山前,谢缘觉旁听到那小兵与梁守义的对话,便对那小兵口中“慕神医”颇感兴趣。当初谢缘觉为求青史留名,离谷赴京途中但凡听闻杏林高手,必要登门与对方比试医术。现而今她虽已放下执念,可听闻百姓如此推崇的同道,仍不免生出几分探究之意。

    其实这一路颠簸,加之连日的封穴之苦,已让谢缘觉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不堪,她强撑着抬起眼帘,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名女子,只见对方容貌清秀,穿着一身粗粝麻布衣裙,发间只一根莲花形的木簪松松绾着青丝。

    慕荷?

    倘若是荷花之荷,那这二字倒也是一味草药名。

    第210章 劫后重逢桃源地,旧莲新荷悬壶心(二)

    慕荷战战兢兢地检查起伤兵们的伤势,这些伤口大都只是草草包扎止血,如今已有些化脓的迹象。

    这倒算不上什么疑难杂症,但桃花山上山下的百姓平日何曾受过这种刀枪伤,慕荷自然也从无治这种伤的经验。她皱着眉想了想,遂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细细翻阅。

    梁守义突然伸手夺过册子,粗粗翻了几页。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手写的医理药方,这才将册子扔还给她。

    慕荷连忙接住,往后翻找许久,又凝神思考半晌,方轻声道:“这些伤……民女能治,只是家中备的草药怕是不够。”

    “草药我们倒是带上了些,就是缺个懂行的。”梁守义冷声道,“你只管给我们好生医治,若敢耍什么花样,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民女……民女不敢。”慕荷低着头,随即报出几味药材的名字。

    谢缘觉见状心中疑云渐起。

    慕荷所开药方虽能治伤,却并非上选,若换两味药材,疗效定会好上许多。若说她是因为憎恶叛军残暴,存心怠慢,倒也说得通。可最令谢缘觉生疑的是,这等外伤,寻常大夫处置起来都不在话下,慕荷竟踌躇许久,还要临时翻看医书,着实古怪。

    这般医术,当真配得上“神医”之名?

    但她若只是寻常医者,又怎会得百姓如此推崇?

    那些伤兵不通医理,自然看不出端倪,只管将药材递给慕荷,催促她快些医治。

    “还有你们——”梁守义的副将突然抬手指向周围的百姓,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没见天色已晚,兄弟们们都饿着肚子?还不赶紧去给我们准备饭食!”

    用过晚饭,慕荷已配好伤药,伤兵们互相敷药包扎,待处置完毕,已是星月当空,梁守义遂命众人在杜家河暂歇一宿。

    待到翌日天明,他们的伤口疼痛仅稍减二三分,精神却好了许多,于是这群虎狼之徒按捺不住,竟又开始挨家挨户搜刮财物。先前为避崇军追捕,他们日夜奔逃不敢停歇,如今深入大山之中,梁守义料定崇军绝不会追到此处,心想也是该让手下兄弟们“放松放松”。顷刻间,村落里哭嚎四起,鸡犬不宁。

    谢缘觉眼睁睁地看着村中惨状,身子动弹不得,唯有心口揪得生疼,当下思考起自己想要冲开穴道究竟有几分可能。尽管她内力薄弱,但自家师门点穴的路数她再熟悉不过,只要找准关窍,拼着经脉受损,未必不能冲破禁制。

    偏偏自己的身体……谢缘觉太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这般强冲穴道,无异于以命相搏,十死无生。

    谢缘觉不想死。

    纵使她早已接受了自己命数难长的事实,可这人间风光万般好,能多留一刻,便多一刻的欢喜。

    况且她若死在这里,旁人或许无从知晓,却终究瞒不过符离与重明、阿螣,她们迟早会查知此事,届时岂能不伤心难过?

    光是想着她们为自己伤怀的模样,心口那根针扎得更深了,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种种念头在谢缘觉脑海中一闪而过,可下一瞬,忽见前方一名兵卒为夺老者怀中物事,抬腿便踹,那老者踉跄栽倒,枯瘦身躯砸在泥土地上,额头被石块撞出血来。哀嚎声响起的同时,她不再有丝毫犹豫,已下意识催动内力——微薄真气如细针刺向被封的穴道。

    喉间猛地涌上腥甜,她“哇”地吐出一口猩红,四肢却在这疼痛中骤然一轻,禁制竟真被她冲开了。

    然则穴道虽解,谢缘觉身上仍戴着沉重的铁枷锁链,唯有手腕可以活动,却无法取出藏在怀中的各种药物。她不假思索,猛然向地上一滚,身体也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眼前发黑,喉咙里鲜血涌出更多,将枯黄的野草染得鲜红:而与此同时,她发间一枚玉簪应声碎裂,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簌簌落下,正落在她手边不远处,她蓦地暗使巧劲,指尖一勾一弹,银针遂破空而出!

    这一连串动作出其不意,梁守义与其部下尚未反应过来,已有几名叛军闷哼倒地,虽不至于丧命,却疼得浑身抽搐不止。

    “再有妄动者,他们的下场便是你们的下场。”

    谢缘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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