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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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自适地坐在山上不知在搞什么名堂,那伤者对她完全没有好印象,本欲拒绝,只想尽快回到赉原城,城中也有医工大夫。多亏凌知白对着主将道了一句:“谢大夫医术了得,有她为我们医治,那是再好不过。”

    那主将也不太信任谢缘觉,却是十分信任凌知白,当即请谢缘觉出手诊治。

    就在谢缘觉为伤者治伤期间,其余官兵纷纷清点俘虏,收拾起战场。楚清晓几次三番要与师姐师兄们说话,凌知白等人都忙到没空搭理她,她呆了一阵,泪水渐渐盈眶。

    “你怎么了?”元如昼最先注意到她的情况,伸手给她擦擦眼泪,不解道,“你路上一直念着你师姐师兄,你终于见到他们,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没有不高兴。”楚清晓摇首道,“一定是我不乖不听话,惹他们生气不高兴,让他们不喜欢我了。”

    元如昼闻言微愕,一时之间想不到如何安慰她,喃喃道:“可是他们都好好的……如果我能够见到我阿翁平安无事,他怪我不乖也没关系。”

    刹那间楚清晓又想到自己逝去的师长们,望着凌知白等人忙碌的身影,不自觉地止住眼泪。

    又过小半个时辰,谢缘觉为所有伤者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包扎,而战场也已打扫完毕,在夜色里,官兵们押着俘虏踏上返回赉原城的路。

    凌知白望了谢缘觉好几眼,才轻声开口问道:“你没和颜女侠她们同行吗?”

    谢缘觉心上一阵微微刺痛,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回答道:“我已有许久未曾见过她们。”

    凌知白道:“也没见过凌岁寒?”

    谢缘觉摇了摇头。

    凌知白继续问:“那你有听到过凌岁寒的消息吗?”

    谢缘觉倏然敏锐起来:“你们有听到过?”

    凌知白侧首与身旁同行的师妹师弟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都闪过一丝为难之色,道:“等回城以后再谈吧,我也想问问清晓她为什么会跟着你。回城以后,我们再把各自经历说一说。”

    第184章 怀冰雪何惧恶名,映明月渐传令闻(二)

    纵使已到深夜,赉原城外附近仍有梁守义派遣的兵卒监视,因此众人是通过暗处的地道进入城中。地道是近日李定烽亲率士卒百姓挖掘而成,才完整挖出两条,还有更多的地道目前尚在修建之中。

    入城后,凌知白先将今日之事向李定烽禀告,谢缘觉则与玄鸿、松泉会了面,左右一望,奇道:“怎么不见望岱道长?”

    “师兄他……”玄鸿顿了会儿道,“前不久已然离世。”

    以望岱的武功,这世上能有本事杀他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尽管谢缘觉没有细问,也猜得出他的死因必是与凌虚等人差不多,是为保护百姓而亡。谢缘觉静默良久,虽不忍心,终究还是将凌虚等人的死讯告诉给了他们。

    或许是早有预料,他们神情并无太多变化,将悲伤都藏在了眼底。但越沉默的伤痛,越是沉重,反而令谢缘觉心口更痛,她说了一声告辞,前往客房强迫自己入睡。

    定山派弟子们却是一夜未睡,各自忙碌。楚清晓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若是从前她早就像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然而这会儿她已不敢说话,更不敢打扰,独自坐在院子的草垛里遥望夜空,直到唐依萝来到她身边,给她披了一件自己的衣裳,旋即又拍拍她脑袋:“最近夜里这么冷,你穿的还在以前的是单衣,一直坐在这儿,就不怕着凉吗?”

    楚清晓登时睁大眼睛,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喜悦:“唐师姐,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唐依萝纳罕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楚清晓道:“我不乖,你早就告诉我不能再回长安,可是……”

    “刚才谢大夫已经和我们说了,不是你故意偷偷离开我们,而是……”唐依萝想到春燕,心情甚是复杂,实在想不通她的目的,索性不提她的名字,只对着楚清晓继续道,“总之呢,这不是你的错。”

    楚清晓闷闷道:“那刚才路上你和凌师姐怎么一直都不理我?”

    唐依萝若有所思,忽然悠悠问道:“晓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和段师兄斗嘴,他打趣我的名字,你当时也在场的。”

    楚清晓摇首道:“我记不得。”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你确实还不到记事的年纪。萝是爬蔓植物,古书上说‘女萝托松而生’,段师兄说我果真和女萝一样,天天黏着师伯师叔,这样是长不大的。”唯有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唐依萝的唇角才会浮现一点隐约的笑意,“我知道的,他的话虽然是玩笑,可他是真有一点点吃醋,为什么师伯师叔对他那么严厉,偏偏宠着我,所以我才不和他计较,只告诉他‘托松而生’有什么不好呢,我就要一辈子做定山上的一株藤萝,与定山同在,与师伯师叔还有师姐师兄们同在。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过……时局是会变的,如今我们都不得不离开定山,曾经护着我们的松柏原来也会凋零。”

    “楚师妹。”她不再称呼楚清晓的小名,“那天离开定山前,掌门师伯说她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保护我,其实我们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保护你。那日你消失不见,我只找了你一会儿,便不再寻你,启程继续赶路。今儿我们终于又与你重逢,也的确对你不够关心,因为现如今有很多事情是比你更加重要,你需要学会自己长大了,你会怪师姐师兄们吗?”

    楚清晓神色颇有些恍惚茫然,但听到此处连忙摇摇头,郑重看着眼前似乎变了许多的唐师姐:“我会很快就长大的,以后换我保护你们。”

    “你当然会长大。”唐依萝笑道,“就像天一定会亮的。”

    淡青色的雾气吹散深沉苍茫的夜色,霞光在天边吐露,天地逐渐变得明亮,这便是拂晓来临。只睡了半个晚上的谢缘觉先坐在床榻上练了半个时辰的菩提心法,这才穿衣下床,盥洗以后走出房们,只见凌知白笔直站在门外不远处的大树下,似是已伫立许久。

    与以往的打扮不同,今日的凌知白一身素白衣裳,头戴角冠插一支子午簪。

    定山派的长辈们接连逝世,小一辈的弟子身着素服在情理之中,但“角冠”与“子午簪”显然都是道家装束。谢缘觉见状一怔,狐疑道:“你已出家为道?”

    凌知白点点头,下意识低首看向自己左手腕上的雷击木流珠,无数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同时在眸底闪过:“本派原有一条规矩,凡是定山弟子,无论是谁都须得至少等到二十五岁的年纪,且已下山在江湖游历过一番,才能决定自己是否出家,或者继续做一名俗家弟子。我也不知我究竟多少岁,大概还差两三年,但我既已继任定山掌门,情势不同,自然不必拘泥于旧规。我如今道号凌霄,你今后也可以直接唤我凌霄。”

    凌霄,本是五年前,她的师尊凌虚送给她的一柄宝剑的名字。

    这些年来,这柄剑始终挂在她的腰间,不曾离开她身。

    谢缘觉抬眸望向无尽苍穹,颔首道:“这是一个好名字。但你来找我,不止是告诉我此事吧?”

    凌霄道:“昨晚我和李将军说起你的事,他想要见你一面。”

    “李定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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