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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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

    尹若游立刻收起眼中的光彩,神情恢复冰冷,沉吟道:“你说,你如今以表演戏法谋生?”

    颜如舜道:“是。这世上无论什么人要活命都得吃饭,吃饭就得付钱,我会的本事不多,又不喜欢偷不喜欢抢,当然只能以此为生。自来长安,我便找了一家酒楼与老板约定,我在楼里表演戏法,为他招揽客人,他包我吃住,再付我一点钱便好;直到前不久因为彭烈的事儿,我才跟那酒楼老板告了别。这事凌岁寒和谢缘觉都知道,不过当时你已离开了昙华馆。这些日子,我一直闲着没什么事做,等到荷包里的钱花光,到时候我还得想个法子谋生。”

    尹若游道:“既如此,你一直给我表演戏法,却不要我付钱,你岂不是亏了吗?”

    颜如舜道:“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尹若游蓦地打断她的话,乍听来似乎冷漠的声音里却藏着一种压制的怒气,“因为你觉得对我有亏欠,要给我补偿?我已和你说过,你要道歉,找我阿母去,此事与我无关。”

    颜如舜想了一想,此刻她终于完全确定了尹若游生气的原因,扬了扬手中的金色花朵儿:“你知道这是什么花?”

    尹若游不言。

    “它叫迎春花。”颜如舜一只手握着花枝,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找了个颇为陡峭的绝不会有游人踩踏的山坡,将它给插进土里,“此花喜光,但不畏严寒,不择风土,枝条着地的部分极易生根,生命力最是顽强,我极爱它这一点。当然,除了迎春,这世上还有很多花儿都是如此,无论在何种恶劣的环境里依然能够绽放,它*们从来都不娇弱。”

    “我得承认,最初对你改变态度,确实是因为令堂之事。我母亲生前常与我说,她很对不起令堂,嘱咐我今后若有机会要找到令堂,如果她还在……我一定得救她出来,再向她道歉。”颜如舜又道,“但你刚刚也说了,我眼睛可是很尖,眼力可是很好的,别人看不到的,我能看到。所以……令堂之事,或许算是一个引线,让我发现……这世上真正从地狱里开出的花儿究竟长什么模样……”

    尹若游脸上的寒霜渐渐消融,垂着眼眸,不禁心底发涩,还有什么话哽在喉咙里,欲说还休。

    颜如舜插好那枝迎春花,后退两步,将它观察一阵,再次悠悠开口道:“我确实做错了事,你若是一直生我的气,不打算和我说话,本就在情理之中,反正……等杀了袁成豪,我再向令堂赔过罪之后,我们也该告别了。这会儿我说了许多,只是希望你知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成百上千,不计其数,你,还有凌岁寒和谢缘觉……你们都是很特别的,不管以前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接近你,现如今我很喜欢你们,很喜欢你,是因为你值得。”

    尹若游心猛地一跳,也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盯住颜如舜,不知将她盯了多久,双眸闪动,才终于轻声道:“我阿母会不会原谅你,会不会原谅你母亲,那是她的事情,我不能替她做主。但我和你之间……其实你之前帮过我大忙,我们之间若真有什么恩怨也是说不清楚的,那就不必说了吧。”

    颜如舜又一笑,如风乍起,万千树木的翠叶舒展,点点头。

    两人谈话期间,谢缘觉还在欣赏丰山胜景,她身为长安人氏,活了二十年,人生第一次来到长安最有名的踏青胜地,对于此处的美景自然是怎么也看不够,便没有注意到另一边颜如舜与尹若游究竟说了些什么。待她追了会儿蝴蝶,闻了会儿花香,听了会儿鸟鸣,又坐在清溪边玩了会儿溪水,这才抬首一瞧,见凌岁寒依然独立溪边,低头看着溪中倒影,竟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她的心弦却倏地动了一下,不由得思考起,之前因为诸事烦扰让她一直没来得及思考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最近几日凌岁寒总是对自己十分关心?

    而细细思索,凌岁寒的突然转变,似乎还是在那天夜里她们吵过架之后。

    那天夜里,她们除了吵架,到底还发生何事?谢缘觉不放过那晚的所有细节,苦思冥想半晌,一个念头霍地钻进她的脑袋里,她怔怔凝望凌岁寒许久,直到一阵大风夹着几片绿叶吹来,吹得凌岁寒的素白衣角登时在她眼前扬起,她的心却在这阵大风里沉下去。

    ——自己怎么忘了,凌岁寒还在服丧期间,那么她父亲或母亲应该去世还不到三年,如何可能是……

    虽这样想着,谢缘觉仍不愿放弃任何一点微弱的希望,向她唤了一声:“凌岁寒。”

    这个名字,这个在她家破人亡之后的新名字,在今日此刻传入白衣刀客之耳,犹如一支利箭刺中她的心口,脑海中父母的幻影如烟雾消失,让她不得不从多年前的回忆中抽离,愣了愣,道:“什么事?”

    谢缘觉斟酌语句,不知从何开口,毕竟她不能直接询问,倘若对方与符离毫无关系,她要如何解释凌澄是谁?又要如何解释她怎会和“谋逆罪臣”的女儿相识?没奈何,她只能小心试探,在纠结间突然灵光一闪,起身走到凌岁寒面前,压低声音:“我听说,昨日你在润王府,劫持了润王谢惟的女儿?他的女儿应该不止一个,你劫持的那位叫什么名字?”

    自从隐约猜到谢缘觉的真实身份,凌岁寒如今在她面前比从前更为谨慎,摇首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亲王女儿的闺名?不过我听尹若游称呼她为永宁郡主。”

    “永宁郡主?”谢缘觉纳闷道,“润王并非太子,他的女儿怎么会是郡主呢?”

    “我又不是朝廷中人,我哪儿知道?”其实凌岁寒对此亦颇为好奇,“要不你问问尹若游,或许她会清楚。”

    第76章 凌霄宝剑侠士风,诽语谗言小人心(二)

    第一次试探失败,谢缘觉又看了凌岁寒一会儿,才转过身,走向尹若游身边,询问这位“永宁郡主”究竟是何来历。

    “你问谢丽徽?”

    “谢丽徽?”其实谢缘觉的堂姐妹太多,她幼时又几乎不出睿王府,只有偶尔在她身体能坚持得住的情况之下参加过几次宴会,在宴上与别的宗室贵女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她之所以对谢丽徽的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她的这位堂妹与符离的关系不甚友好,符离曾在她面前说了许多关于谢丽徽的坏话,她依稀记得她的这位堂妹小字阿鹦,原本的封号似乎是什么宝阳县主?

    “她什么时候成了郡主?”

    尹若游道:“你怎么知道她从前不是郡主?”

    谢缘觉道:“崇制,天子之女为公主,太子之女为郡主,亲王之女为县主。润王如今还不是太子吧?”

    因此昨日听尹若游在谈话中提起“永宁郡主”这四个字,她已觉得蹊跷,但当时她更好奇尹若游的事,便未打断对方的话。

    “天子一言九鼎。”尹若游笑道,“只要当今皇帝愿意,莫说亲王之女,哪怕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他也能找到一个由头封郡主的。”

    “照这么说,是圣人很宠爱谢丽徽了?”

    若他只是单单宠爱谢丽徽这一个孙女也就罢了,谢缘觉怕的乃另一种可能:圣人有意册封为润王谢惟为太子,可谢惟非嫡非长,料想朝臣必定反对,圣人便暂时将此事搁置,却给予谢惟太子般的待遇,譬如册封其女为郡主。

    谢缘觉只在乎名,既不爱权亦不爱利,什么公主郡主县主的差别她并不在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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