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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这个后宫不要也罢(女尊)》 70-80(第10/16页)
。起初,眼前的文字尚能辨认,可渐渐地,那些字迹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继而,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起来。
水汽凝结成泪,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最后“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奏本上,晕染开一片湿痕。
陆长行见状,登时有些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
裴源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动作虽轻,却难掩心中的烦闷。她随手取过另一本奏本,试图在字里行间寻得一丝平静,可眼泪却如决堤的湖水。仿佛内心所有的委屈汹涌而出,她愈是看不清上头的字迹,就越生自己的气,越是粗鲁地拭泪,泪水却愈发决堤。
陆长行愈发手足无措,只能一点点跪行到她的身侧,紧紧抓着她的衣摆,声音里满是哀求:“阿源,都是我的错,你若生气大可以责罚我,我定无一句怨言,你别哭了,好不好?”
第77章 第77章晋江文学城
不好。
裴源如此想,眼泪更加肆无忌惮的流。
陆长行则在六神无主与手足无措间反复横跳,最后鼓足勇气,起身将女子拥入怀里。
女子身形比一年前愈发清瘦,他抱在怀中,满心皆是疼惜,唯恐稍一用力便会伤到她,因而小心翼翼,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他伏在她的耳畔不住说着道歉,可女子未有一句回应。
终于,陆长行的低语被门外计安的声音打断,怀中女子的抽离令陆长行有些不安,他低下头,发现泪盈于睫的凤眸,早已化作了平常,她依旧未回应他只字片语,只漠然看向殿门,道了个:“宣。”
殿门徐徐开启,陆长行眉心微蹙,无奈颔首垂眸退至一旁。
轮椅的车碾声在殿内回响,陆长行下意识望去时,裴源已然起身,快步走到殿中,接替席亳的位置,推着温阳泽向内殿走去:“难得,你怎么来了?”
女子脚步匆忙,温阳泽并未细看,只是目光狐疑的落在凤案旁伫立的男子身上,片刻后才收回视线,淡然道:“乌尚宫说陛下添了新人,还让臣来瞧瞧热闹。”
裴源将温阳泽安置妥当后,语气不耐烦道:“这殿中就朕自己,哪来的新人?”
温阳泽微微一怔,抬眸间,见那男子已缓步而至,并在茶案一侧静立,慢启茶罐,动作行云流水,似有故人之韵。他不禁恍然一笑:“原来这新人竟是故人。”
陆长行取了两片参片放入盏中,以沸水冲泡,随后将茶盏奉至温阳泽手边,温声道:“凰贵君近日身体如何?”
温阳泽微微一笑:“多谢君后关怀,自饮下君后送入宫的药方,臣已觉精神与气血皆有好转。”
陆长行闻言,眉眼间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如此甚好。”他转身又将泡好的香茗奉至一旁女子手边,轻声道:“此方乃本宫从一游方医者处得来,送入宫中时,本宫心中颇不安宁,毕竟与凰贵君过往所服之药大相径庭。如今见凰贵君面色稍霁,本宫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温阳泽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微微闪动,低声说道:“过往臣似温室之花,稍有风霜便有凋零之态。此方似将臣置于自然室外,初时虽有不适,然药性适应之后,竟觉血脉通畅,神清气爽。一切皆是托了君后的福泽。”
陆长行笑意温润如玉,温阳泽亦是态度平和。几句寒暄过后,话题竟自然而然地转入了当下局势,由浅入深,毫无半点生分与隔阂,反而透着几分熟络与默契。这哪里像是久别一年的生疏模样?分明是暗中时常联络,早已默契天成。
裴源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你个陆长行!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原来这一年光景,不仅不忘蛊惑她的宦臣,还不忘暗中笼络她的君臣,人在外面浪,情在宫中留啊!除了她这个凤帝,他这人情来往竟是一点未断!
难怪这后宫、紫宸殿任他来去自如。
好手段,着实好手段!
裴源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心中愤然,故而翻了个大白眼,愤然起身而去。
两君似有所觉,沉默数息,反思了自己的错处后,话题继续。
裴源:“……”
前朝有乌、西平分秋色,后宫有诸君殚心竭虑。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她终于将自己养成了一个真正的废物傀儡。
天下虽仍姓裴,却早已与她无甚关联。年纪轻轻,便过上了颐养天年的日子,裴源对此十分满意。为了坐得舒服些,她甚至抱来数个软枕,将凤椅堆得老高,而后蜷缩其中,惬意地窝着。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高悬的日头似吞噬了万物的影子,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
殿外计安的声音再次响起,昏昏欲睡的裴源凤眸轻启,迷迷糊糊地吐出一个“宣”字。不多时,一道模糊的湛蓝身影缓缓在凤眸中变得清晰。裴源习惯性地轻咳了几声,而后气若游丝地说道:“是玉书啊。”
细细算来,柳玉书已快半年未得见圣颜。他只能从羽扇的口中得知她的近况,听闻她如今气血盈亏,身薄如纸。如今亲眼得见,方知传言非虚。她果然已经病入膏肓,精神大不如前,眼神黯淡无光,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早已没了往昔的精气神。
所以他愣在原地许久,直到眼泪簌簌落下,才俯下身请安:“陛下。”
裴源努力掀了掀眼皮,对他的眼泪视而不见,只淡淡问道:“怎么了?”
柳玉书重重叩首,声音低沉悲切:“臣有罪。”
殿中沉默数息,裴源努力抑制想要打瞌睡的念头,慢悠悠地从柔软的凤椅上坐正,轻叹一声道:“若你说的罪,指的是魏如松,那朕知道了。”
她见柳玉书缓缓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惊愕,又轻笑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你母亲想要你有个好的出路,这是人之常情,朕不怪罪,起来吧。”
柳玉书叩谢圣恩,缓缓起身。见凤帝对他招手,他亦未有片刻迟疑,缓步上前。直至看清她几乎瘦成皮包骨的手时,他怔住了,慢慢抬起的手微微颤抖,最后,轻轻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陛下……”
裴源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缓慢且疲惫:“自朕病重以来,便很少见人,仔细算算,也有数月未见你了。”她的呼吸愈发沉重,仿佛吐出每个字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病重之态:“朕记得你爱听戏,便让乌宛白将城南那家你常去的戏楼买了下来。待朕驾崩之后……”
柳玉书手上一紧,急切地打断道:“陛下万岁!为何说这样晦气的话?”
裴源却只是重重咳了几声,似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平复气息,片刻后才又道:“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撑不了几日了。”她微微停顿,语气却出奇地平静:“朕已立了遗诏,会遣散后宫。届时,若柳家不容你,你便带着房契,去那家戏楼当个掌柜。”
一滴泪从柳玉书的眼角滑落,重重砸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裴源恍若未觉,轻声又道:“听闻那戏楼生意不错,想必能保你一世无忧。未来若遇到喜欢的娘子,便另行婚嫁,生儿育女,一生也算圆满了。”
柳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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