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清冷宿敌后: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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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他话语中的不信任,是去父亲的滋味她懂。

    “是,舅舅还对我说药、药。”

    恰逢屋门打开,府医们全都出来了,王柯上前,他捏了把汗,仍旧怀有希冀:“怎么样?”

    府医们叹气摇头:“家主突发心疾,早已无力回天。”

    王柯踉跄两步,红着眼:“原因呢?为什么吃了苏合香丸都没用。”

    “此事还得配合仵作来看,家主的身体我们最了解不过了,平日以苏合香丸配合维持,吃食上再稍加注意便可顺遂无妨。”

    王柯喃喃:“今日父亲吃的不多,荤素皆食,饮酒也只是饮了两盏,并无不同。”

    “先叫仵作罢。”燕翎吩咐下人去府衙传人。

    “母亲,您慢些。”王知雪扶着王夫人踉跄的跑了过来,燕翎伸手去扶她,“舅母,节哀。”

    王夫人泪眼滂沱,她抓着王柯的手臂:“你父亲呢?怎么样了?”

    王柯唇瓣颤抖,喉头哽咽至不能言语,王知雪低声啜泣:“为何?究竟为何?”

    “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夫人咬牙看向燕翎。

    燕翎吸了吸鼻子,羞愤的低下了头:“对不起舅母,是我没有看顾好舅舅。”

    王夫人身体一软,踉跄了几步。

    府医赶紧道:“夫人节哀,逝者已去,您保重身体啊。”

    “舅母。”燕翎矮身去扶她。

    王夫人掩面痛哭,王知雪叫她靠在自己肩头,母女二人哭的昏天黑地。

    阴沉的天气又飘起了雪花,显得荒凉又悲怆,古朴华贵的宅邸上空缭绕着持续悲恸的哭泣。

    王谌当街暴毙的消息迅速的蔓延至整个建康城,王宅也挂上了白绸与白灯笼,大厅内摆上了棺椁,王谌面色灰白阖着眼躺在里头。

    仵作已经来验过尸,又与府医交谈,最后对王柯他们说:“老家主面色赤红,死前可是饮酒过量?”

    “只饮了两盏,并不算多。”

    “什么酒?”

    “秦淮春。”

    仵作仔细思索:“这酒算不得烈,但后劲绵长,酒液使人兴奋,老家主本就有心疾,最大可能便是因此而诱发。”

    “可若是诱发心疾,苏合香丸怎会对其无用?”

    燕翎问:“那会不会是中毒。”

    王柯倏然扭头看她。

    仵作犹豫又迟疑:“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我已检查过了,老家主并无中毒痕迹。”这仵作是京城内最有经验的,他的话不会作假。

    “不过还有一可能,不排除药没有吃够的情况而导致家主逝去。”

    燕翎怔怔愣在了原地。

    王夫人捂着嘴喃喃:“你……是你害死了我夫君。”

    燕翎喘息急促了几分,她想自辩,却似失声一般说不出话,只得摇头,一个劲地摇头。

    她没有,她不是想害死舅舅的。

    王柯死死握紧了拳头,一时没有说话。

    泪水顺着燕翎的脸颊滑落,她眉宇间皆是委屈、不可置信,天地茫茫,她似一块无暇的白玉,碎成了几瓣。

    巨大的愧疚让她无法承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随即泣音渐弱,她羽睫轻轻颤抖地闭上,下一瞬身躯倒在了地上。

    ……

    毓庆宫

    兴宁帝在床边守着燕翎,寒露站在旁边默默地抹着泪,他们殿下,太苦了,先是陛下离去,殿下没有见过最后一面,遗憾已经永久留在了心头。

    再是符离,伴她十载的人,死不见尸。

    而后又是王大人,殿下的亲舅舅,死在了殿下怀中,殿下该得多自责啊。

    身后,轻巧的脚步声传来,寒春把热气腾腾的药摆在了桌子上,把她拉到一旁:“别哭了,叫陛下瞧见,岂不更徒增伤感。”

    寒露吸了吸鼻子:“知道了。”

    榻上,燕翎双目紧闭,干燥的唇瓣喃喃:“舅舅、父皇、符离,别走。”

    “啊。”倏然,她惊惧的睁眼醒来,鬓角的发被冷汗浸湿。

    余惧还未消散,她身躯紧绷,浑身都充斥着不安全。

    “阿翎醒了。”兴宁帝瞧见她醒了,赶紧倾身道。

    燕翎看向帐顶:“皇兄?我怎么回来了。”

    “你在王宅晕倒了,大夫说你情志内伤、肝气郁结导致心血骤虚,是谢崇青把你送回来的。”

    燕翎坐了起来,寒露便把药端了过来:“殿下,喝药罢。”

    “趁热喝,我已经听说舅舅的事了。”兴宁帝欲言又止,“阿翎,这事别太自责,毕竟你也不知道,怎能怪你。”

    燕翎端着药碗,沉默的低着头:“皇兄,你治我的罪吧。”

    “胡说什么呢。”兴宁帝摸了摸她的头,一向没心没肺的他这会儿也词穷了。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了。”

    兴宁帝很想待在毓庆宫陪自己的弟弟度过这段悲伤的时候,但琅琊王氏家主逝去也牵连了朝堂政事,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寒露眉目忧愁,寒春却若有所思:“殿下,您说王大人是诱发心疾,常吃的苏合香丸却无用,那府医说可能是药没吃够,奴婢有一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翎抬起了头:“你说。”

    “有没有可能是王大人服用了旁的药物与苏合香丸相冲,致使药丸失效,王大人心疾而亡。”

    燕翎陷入了茫然:“可是仵作和府医皆说舅舅没有中毒。”正是因为确认没中毒所以才更加倾向于药丸没吃够。

    “有时候不需要毒也可以做到。”

    “可什么东西和苏合香丸相冲呢?”燕翎急问。

    “既能诱发心疾、又能做到无声无息,每人的体质不同,只能从当日王大人的吃食中揣测了。”

    燕翎抱着膝喃喃:“当日舅舅只在大司马府吃过东西,舅舅有心疾,旁人没有,有可能是一样的东西我们吃了没事,可他吃了有事,也有可能是有人下了药。”

    “是这个理。”

    寒露大喜过望:“太好了,那殿下就不用自责了。”

    燕翎又臊眉耷眼:“只是揣测罢了,毫无证据。”

    一宫婢忽然在门外喊:“殿下你快去瞧瞧吧,前朝众臣联名上奏要求缉拿殿下。”

    ……

    大司马府

    连思把肩上捆成桶的人扔到了桓胄脚边:“属下蹲了几日,才找到了机会。”他矮身把面罩摘了下来,露出

    了寒春惊惧的视线。

    “你就是寒春。”桓胄居高临下问。

    “是……是我,你是何人。”寒春久居毓庆宫,并未见过桓胄的脸。

    “你无需知晓我是谁,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就好。”桓胄把玩着一把匕首,闲闲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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