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结婚后: 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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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抽屉,四十厘米见方,却仿佛把徐梦舟的脑仁也跟着装了进去。

    仿佛鲸鱼一样浅蓝的形状,尾鳍上翘,弧度圆滑,装在透明的盒里,除它外,还有一串半透明的鸽子蛋,游鱼形状细长的一条,麦克风一样的物件。

    盒下面,是几条黑白色的尾巴,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像猫尾巴,兔尾巴,狐狸尾巴,顶端是金属或透明玻璃的水滴形状,竟数不过来到底有多少根。

    还有一盒小夹子,夹头用了皮革,金灿灿的、粉/嫩/嫩的,或是坠着羽毛,或是坠着毛球,还有或大或小的蝴蝶结,镂空花纹的铃铛,只要动一动,清脆的铃音便会响起。

    更不要提那些纯色的、蕾丝的眼罩,几根绑带并上一小块什么也遮不住的布料,皮质带链条的项圈,纯黑的手铐,手指粗的捆绳,长条戒尺,粗糙握手的皮鞭……

    徐梦舟拿起一个,浑浑噩噩盯了好半天。

    假如一个人可以同时被雷劈,再被扔进洗衣机狂甩三千六百圈,不眠不休连续十天,最后找来一万只蚊子放在她耳边飞舞。

    大概就是徐梦舟此刻唯一的感受了。

    干什么!这些是要干什么!

    “失忆了口味也没变,还是更喜欢x夹。”

    噙着笑的清冷声音,仿佛油泼辣子,炸得徐梦舟劈啪作响。

    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现行,她急忙松手,方盒掉在地上,里面的各种铃铛被颠起,风铃似的响。

    “我不要用这个!”她的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声音却像没熟的,透着涩。

    阮黎好笑地瞧她一眼,弯下腰,慢吞吞将盒子拾起来,“是你给我用。”

    她素日只穿长袖长裤,大约是体虚畏寒。今天不知怎么,换了一条深v领吊带,裙摆倒是长,盖住脚腕,很保暖的样子,偏偏领口开得极低,平视着看,已然能露出半个胸脯,像一片饱满的白月盘似的。

    此刻一弯腰,好似压弯枝头的粉茶花,蓬松的一团,跳进徐梦舟眼里。

    半生不熟的女高哪经受得了这画面,偏偏为了面子,硬是咬牙钉在原地。

    不过脑袋倒是撇到了一边,被火苗撩一下似的,不敢再扫过去一眼。

    “给你用也不行。”徐梦舟咬牙,音量却低了八度,很没说服力。

    想象力和记忆力同样优秀的人,哪怕挪开视线,脑海中一样会浮出画面。

    还是加了点缀的。

    她深吸一口气,反倒被对方身上的香气浇了满身,耳根都红透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来,“……你故意的吧。”

    故意穿成这样,故意让她去看抽屉。

    良心大概是黑的。

    阮黎笑吟吟的,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金属小夹子一个个拿起再放下,慢条斯理摆好。

    间或一声铃铛响。

    “生气了,要不要罚我?”

    她倾身,“抽屉里有鞭子,用吗?”

    雪一样的声音,却比火还能烫伤人。

    徐梦舟攥了攥拳,猛地扭过头,目光箭似的射过来。

    箭也是火箭,滚烫明亮,好似一壶烧开的水,滚滚冒着热气。

    “你真以为我不敢?”

    三番两次调戏她,挑衅她,真当她面团做的吗?

    阮黎修理齐整的眉尖微挑,像燕子轻轻抖动尾翼,将她的话像水珠一样甩开。

    她放下盒子,漫不经心的背对过人。

    显然不将徐梦舟的威胁反击放在心上。

    胸口鼓胀的是怒火吗?亦或是别的什么,不明不白地烧着,要把徐梦舟烧成一个滚烫的锅炉,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

    她迅速探手环住阮黎的腰,向后一甩。

    咚的一声。

    是女人被摔进床里的声音,和她重重跳动的心脏重合。

    火流替换血液,在血管里奔腾,汩汩流淌。

    反正,“未来”的时候,她们早就做过许多次了。

    徐梦舟扼住人的手腕,按下她的肩膀,像鹰按住山羊的脖颈。

    她低头,对准那两片恼人的嘴唇,重重吻了下去。

    不会接吻的人,用力太过,磕破嘴唇,甜腥的火又变成温热的血,从交接的唇缝渗进去。

    她含/着对方半片唇瓣,像噙了块嫩豆腐,软果冻,松不得咽不得。一时的莽撞冲动褪去,徐梦舟僵在人身上。

    呼吸间的气流是最小的风,从狭小的山谷缝隙中吹拂。

    她对不上焦,眼前模糊的一片,阮黎鼻梁上的小痣也被放大成一片乌云,一块猫脚印,轻轻巧巧盖在她心上。

    半晌没有动作,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身下的人挣开禁锢,两条白玉胳膊揽上她的背,掌心搭在后颈,好似安抚一只受惊的豹子,柔柔地按,轻轻地抚。

    唇缝如同花瓣绽开,两簇火苗生疏地交汇,带着不同温度相互碰撞,几片小小的焰火受惊般散开,噼啪断在黑暗密闭的空气里。

    徐梦舟觉得自己像一棵树,一片落下的树叶,掉在水中,被河流卷着,顺着波涛而下,每一道小小的弧度,都带来一次起伏。

    雨滴从天空落下,浇在叶片上,要把它砸进河里,使它溺毙在水中。

    世界颠倒的那瞬间,她又从河水里爬出,上岸,豹一样俯身,随意啜饮几口水。

    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河是无法移动的水源,

    怪不得。

    徐梦舟捏着人的膀子,像攥一小块面团似的,又去按她的锁骨,揉她圆珠似的耳垂。

    反反复复,爱不释手。

    怪不得。

    接吻的滋味这样好,所以她装了一抽屉的宝贝。

    好似打了一场胜仗,她压在人身上,听着猎物闷哼哼地叫,声音小的出奇,仿佛海底扑腾的气泡,啵一声就破了。

    徐梦舟退开一点,放人喘两口气,又覆了上去。

    之前真不该躲,她懊悔地想,舌尖搅得更起劲了,似乎要把错过的都补回来。

    怎么可以这样美妙。

    仿佛在神经末梢炸开一朵朵烟花,吻上人之前,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干渴,需要一种特定饮品,在这之后,她决定增加一项日常活动。

    不限时间,不限地点,不限次数。

    身下的人鱼一样扭动起来。

    徐梦舟再度退开,抹去她眼角水痕,再一次印下去。

    接吻变成了一种漫长的、甜蜜的折磨。

    但阮黎享受这一过程。

    这一刻,无数次的幻想通通破碎,没有哪一种场景,能比得上现在。

    阮黎本不该如此心急,现在,她又觉得这份心急很好。

    她等了八年,温水煮青蛙似的,将自己刻在徐梦舟的心底,像在风上面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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