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薄情: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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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快。”

    凰后之位和未来的君后之位,赢粲还是选择了前者。

    “赢粲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也很会伪装。她最爱谁就越要装出满不在意的模样。所以若沈璧没死,我也会用乌头毒死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郑昭仪身上的毒并不是沈璧下的。”

    “毒是谁下的无所谓,反正还是赢粲指使。只要能让她不痛快就好。人啊太过循规蹈矩,到头来都是自寻痛苦”

    郑扶蕴恨赢粲的无情,但她是一个明君,只能从他人下手让她懊悔终生。

    姜漱玉闭眸回想,前世沈璧确实就是被郑扶蕴用乌头毒死。但其中也有她的缘故,当时有人揭发她同檀礼的私情,害得她眼睁睁看着他又被人带回宫中。

    这件事除了陛下也就沈璧知道。而她前去质问时,男人神智疯癫,口中的话已经分不出真假。

    “是,我是嫉恨他。一个不守夫道的老男人,长你那么多岁竟然还有脸勾引。他身为君后就应该在后宫待一辈子,就像我一样。死也要死在这宫墙之中,他想要跟你双宿双飞,真是痴心妄想。”

    “至少他比你干净,不像你肮脏。”

    “是,我脏。”

    当时沈璧神色悲戚,嗓音愈加微弱。最后无力地抱着身子慢慢滑落在地上。

    她本意是说他心思歹毒,沈璧却误以为是骂他身子不干净。所以在张老被郑扶蕴拿家人要挟对他汤药下毒时,沈璧即使察觉出有毒还是喝下。那点剂量的毒素不至于沈璧立刻死去,只会像陛下折磨郑昭仪那样逐渐身子衰败,再了无声息。

    直到她被人设局同赵怀逸一夜春风。迫于对方清白,只能舍了赵青琅将他迎娶。

    她以为这还是沈璧所做。毕竟他得知是自己同赵青琅定下婚事后。骂她怎么就爱老男人,不怕他们身子是因为早就不干净才迟迟未嫁。

    直至后来檀礼告知她,原是沈鎏不想远嫁青州,妄图失身于自己。没想到阴差阳错被赵怀逸捷足先登。

    姜漱玉回想从前,自己也太意气用事。若没有

    再去质问沈璧他或许不会服毒自尽。

    “对,就是我做得,那种婚前失贞的浪荡货色你还愿意娶吗?我是不干净你们都别想干净,要脏大家一起脏。”

    “漱玉若我身子还干净,你会像待他那样带我进宫吗?”

    她没有回答。

    同沈璧的婚约不过是母亲之命。无论是谁,只要门当户对她都会娶进家中好好相待。从始至终他都会错意,自己对他从无丝毫情意。

    沈璧服毒后她为其催吐但也无济于事,只能看他躺在怀中渐渐死去。即使对沈相说是自己害死的沈璧,她还是在平日药渣中发现了残存的乌头。

    张老是被郑扶蕴逼迫罪不至死,还是告老回乡。

    所以当初到底是谁设的局。

    姜漱玉知道她离真相触手可及,但临到门前又变得怯懦。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问出口。

    “您会为了报复做出毁人清白的事吗?”

    姜漱玉只想求一个答案。

    郑扶蕴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即使她恶贯满盈也不至于如此卑劣。

    她扬唇嗤笑:“这难道不是陆家的手段,乌老不就是这么娶得人?哦,还有我。我的第二个夫郎就是她送到我床上,本以为是个花郎结果是名门贵族。若是不娶,我就有牢狱之灾。若是娶了,我的原配又置于何地。”

    姜漱玉表情平静:“谢您指点。”

    “你谢我,莫非真是疯了。”

    郑扶蕴看不出对方神色,陆檀礼明明是死于她手。她是故意而为还是想嘲弄自己。

    她只能看人踽踽独行往山上走去。

    一切明了,前世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

    姜漱玉没有回城,浑浑噩噩走到郊外。看到一古朴道观便只身进去,在里面道长的指教下跪在蒲团上虔诚念经。

    “…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

    道长看着供奉的牌位,好奇这人多大的福气能让这位善人掏出这么多功德钱,为他祈求冥福,

    殊不知是此人罪孽太深,业障太重。

    姜漱玉唯恐檀礼来世受苦,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道长每日帮她诵经为他积攒福祉。

    “施主放心。”

    姜漱玉看时候不早刚要离去,一道身影步履欢快地跑向她。即使穿着道观宽大的藏青长袍,也遮掩不住他的天生丽质。

    “漱玉,你来接我了。”

    少年身上温热的香气被冷风吹进她的呼吸中。姜漱玉身子僵直没有动弹,或许郑扶蕴说得很对。人不应该克己复礼。

    她站在台阶之上,睥睨冷言:“二公子这是何意,我马上就要同你的兄长成婚。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长嫂。”

    赵怀逸浑身发冷,他感到眼前一片昏黑,目光发怔:“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我才去你家送的聘礼。”

    “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娶我才对。”

    赵怀逸知道陆氏死后,每日焚香念经就是为了让漱玉早点娶自己。她今日来道观不就是来接自己吗?

    “你要娶的人是我。”

    “那是从前。”

    “妻君你回来了。”

    赵怀逸也不顾世俗直接上前紧紧抱住她,恨不得将自己满腹委屈倾诉。姜漱玉被怀中的馨香迷了心神,手控制不住地抱住了他的窄腰。

    “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同赵青琅成婚。”

    少年小声啜泣着,滚烫泪水打湿了她的肩膀。鼻尖都带着令人怜爱的粉意。被泪水沾湿的眼眸格外漂亮,

    姜漱玉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强行将人拉开将他推在厚厚的雪地之中。

    “你空有美色又愚蠢不堪,我为何要娶你。也是老天有眼让我重生。这辈子能好好弥补对青琅的亏欠。”

    “明明是他害死的我啊,还掩盖罪行同你成婚。”

    “我本来就该娶他,如果不是你无耻对我下药,我怎会被迫娶你进门。”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对你下药。”

    赵怀逸是嫉妒兄长能找到那么好的妻君,可也只敢暗中肖想。哪有胆子做出下药的丑事,若是被旁人知晓。赵家在京城中不仅会被人诟病,还会连累母亲在太常寺的威信。

    他跪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中,双膝已经没有了知觉,无助地拉扯女人的衣袂解释:“那夜你还叫我檀郎啊。”

    那是对情郎的爱称,他以为漱玉喜欢自己才解了自己的衣裳。

    “你听错了,我叫的是檀礼,那才是我的夫郎。我重活而来就是为了娶他,可惜他命薄。其次就是你兄长青琅。你不想想若不是你下药,我怎会婚后两年才碰你。”

    她当初其实已经查明事情同赵怀逸无关,不然绝不会碰他,但事到如今让他死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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