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之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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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是,你该跟更重要的人比。”她望见他猛然震颤的眼睛,微笑说:“你在我心底, 可比他重要多了。”

    话落,她直起身。

    那抹飘然的香气远离。

    商呈玉缓缓抬起眼睛, 既没有追问她的话是否真实, 也没有挽留她起身离开的脚步。

    开口问了, 这场梦就散了.

    容向熙回到四楼,治疗已经结束。

    李璟余光瞥见她回来, 抬步走过来,有条不紊汇报, “傅公子已经醒了,他真是生命力顽强,除了失血过多, 身体没有更多毛病,不过,他提了要求,我不好答应。”

    “什么要求?”门虚虚掩着,容向熙瞧不见门内的场景,只望见那一扇素雅的兰花纹屏风。

    “他要酒。”李璟说:“他是个酒瘾很重的人。”

    容向熙想到几天前刚刚看过的关于傅召棠的资料。

    他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专业是核物理工程。

    他在莫斯科待了很长时间,染上爱喝酒的习性也没有什么不寻常。

    “那就给他。”容向熙说了一种酒的名字,是度数很高的烈酒。

    “这种酒或许更符合他的口味。”

    李璟推门,银质托盘上放了一瓶酒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晶酒杯。

    盛酒的酒瓶同样很精美,银色的、类似匕首一样的形状,带着一种锋利的美感。

    李璟用小刀割开酒瓶隐蔽的瓶口,将酒倒出来搁在小杯子里,“您请。”

    傅召棠抬手,当然,他用的是左手,他的右手已经脆弱到拾不起一张纸,“给我瓶子。”

    “好歹,您要遵照医嘱。”秉持着基本的善心,李璟提醒。

    傅召棠笑一笑,他不是很冷厉的长相,眉眼带一种精致的温雅感,但他说起话来,带一种冷静的锋利感。

    “我想,既然容小姐同意我饮酒,便不会约束我喝酒的方式。”他抬起眼,含笑问:“她更喜欢全始全终的讨好人,对么?”

    话落,他的目光移向房门,隔着一扇兰花纹屏风,他含笑说:“既然容小姐已经在外面了,为什么不进来?”

    下一秒,门开了。

    那一道身影透过屏风影影绰绰,一缕很淡而冷的香气飘进房间。

    这抹香并不浓郁,却似乎冲散了房中浊重的消毒水味道。

    她走过来,“我以为自己并不属于您看着顺眼的类型,所以没有陪伴在您的身侧。”

    她换了衣服。

    傅召棠记得,他昏迷之前,她穿着蓝色的裙子,深海一样的蓝。

    现在依旧是蓝裙,但颜色浅淡许多,让他想起一种叫“雨过天青”汝窑瓷器。

    “容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我最看得最顺眼的人。”他靠在病床上,深棕色的眼睛看她,“可惜,这次救命之恩可能并不如你所期待的那般成果丰硕,而且,这个所谓的‘硕果’会砸在你手里,你要尽快想好该怎么处置我。”

    容向熙说:“您好好在这里养伤,我虽然不富裕,但养您还是绰绰有余。”她知道傅召棠在试探什么,温言说:“救您是我跟您祖父做的交易,无论您能不能重新掌控傅家,我都会安然将您送到南境。”

    他慢条斯理说:“老爷子危在旦夕,恐怕很难完成你们的交易。”

    傅召棠很敏锐得察觉到家族内部的变动。

    他在外面生死不知十几天,唯一的可能便是傅家出了大事。

    老爷子压不住阵。

    容向熙道:“这您不用担心,在我接到任务的那一刻,我的人就立刻赶赴南境。”

    傅老爷子当然给了容向熙足够多得好处,才使容向熙舍得用一座南非金矿换傅召棠。

    傅召棠温声:“是稀土矿吗?”

    容向熙谨慎纠正,“是稀土矿开采权。”

    “你是商家的儿媳,应该不缺这个。”他真是每句话都在试探。

    容向熙倒没隐瞒,“很快就不是了。”

    傅召棠点点头,“傅家是你谋得后路之一。”

    他的姿态松散,气定神闲。

    明明性命都握在旁人手上,他却悠然自得。

    似乎,他没有经历九死一生的脱险,而是单纯来海上度假。

    他是很聪明的人。

    容向熙罕见被勾起兴趣,“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落到如此险境么?”

    就像容向熙没有隐瞒他离婚的消息,傅召棠同样不隐瞒他此行的意图,“我的家族里有内奸,我打算假死一次引蛇出洞,没想到假死差点变真死。”

    容向熙捏起托盘里的小酒杯,慢慢喝了一口酒,分析,“除了菲律宾内战这种事情,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影响你这次‘假死’。”

    “是的,想让我假死的人太少,想让我真死的太多。”他垂眸,握住那个银质小酒瓶,慢慢喝了一口酒。

    很烈,很符合他的口味。

    如果他没有猜错,欲致他于“真死”的那几股势力中,至少有一股背后站着商家。

    所以,他很惊讶,竟然是商家的游轮救他。

    容向熙观察他神色,他说起那些让他“真死”的人,眼神里并不带恨意,似乎只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无疑,他也是管理情绪的大师.

    游轮在苏禄海短暂停留一个小时,一小时后,掉头前往既定行程。

    翌日早上,乘客们继续在甲板上玩耍欢笑。

    他们没有发觉任何不同。

    只有江凛,脑海中依旧回荡着黑黝黝的枪口,隐约的上膛声,还有容向熙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睛。

    “江凛,陪我去跳舞!”容逢卿睡足了,神采奕奕。

    游轮一楼是宴会厅。

    舞池里,总有浓情蜜意的男女挽着手臂翩翩起舞。

    容逢卿爱热闹,每天都跑到楼下来跳舞,江凛陪了她几次,今天却不想再陪——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

    容逢卿上扬的唇角立刻抿了起来,眼眸中的情绪立刻由欢喜转变成恼怒,她甩开江凛的手,“你当我稀罕你吗!”

    她很擅长放狠话。

    似乎她潜意识觉得,无论她说得话多么过分,只要她勾勾手指,永远会有人像狗一样趴在她身边哄着她跟她求饶。

    ——她自觉是公主。

    容逢卿恼怒走进舞池,随便拉了一个男人的手,“要跟我跳一支舞吗?”

    男人饶有兴味看她。

    男人的舞伴蹙眉,小声用英语跟男人说话,似乎在阻拦他。

    容逢卿轻哼一声,缓缓扔掉裹着身体的披肩,露出漂亮而丰腴的皮肤。

    男人的眼睛都直了,推过舞伴,拉住她的手,扣住她的腰,缓缓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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