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之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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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总是给你打电话要钱的那一个吗?”James有些八卦。

    又有些怜悯。

    在中非的时候,他常常听见有小女生给商呈玉打电话,要钱要珠宝要礼服。

    明明身处全球最危险的地带,做着与死神竞争的生死博弈,他还优游从容为他万里之外的小女友一掷千金。

    他在外多年,从没见他的小女友来找过他,只有他一趟一趟飞回去的份。

    商呈玉敛眸,“不是。”

    “哦,可惜了,你付出那么多呢。”

    “还可以。”

    彼时,他需要让人相信,他在伦敦、纽约、港城陪女友一掷千金,而不是在雨林、沙漠,在黄金铺地、石油丰饶的地方搅弄风云。

    总归是合格的障眼法。

    James是随和又八卦的老头,他身上并没有属于顶级领域专家的高傲淡漠,“你们的公司换了一个负责人,你以后还会回去吗?”

    James跟商呈玉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生死边缘的短暂接触往往比漫长的平日相处更能增进感情。

    商呈玉在中非做生意时为了推进进展,协助政府打击反对武装,顺手几次将被地方反对武装俘虏的Jame解救出来,之后,James的团队便一直受商家驻中非公司的庇护。

    现在分公司驻非的负责人更加注重□□,并不似商呈玉在时锐意进取,James有些怀念他在的时候,毕竟他在时的冷厉作风令当地的恐怖分子都安分不少。

    因为有求于人,商呈玉罕见配合他聊几句,“我大哥去世,我必须从幕后走到台前。”

    从前商希林在时,商呈玉必须作为影子为商希林的光明前程铺路,商希林不在,他便要站到商希林从前的台前瞩目的位置。

    背后的影子可以枪林弹雨满手血污,而商家的继承人只能霁月清风,君子如玉。

    James怜悯他,“你好像提线木偶诶。”

    他知道商呈玉从前是学医出身,他旁观过商呈玉如何在紧急状况下完成一台成功的手术,也见过他拿手术刀治病救人的手如何握住枪支射杀敌人。

    这样的转变,只是为了家族的荣耀。

    商呈玉神情平静,并没有意愿说太多。

    他说:“希望您能对我们的过往守口如瓶。”

    “当然,怕吓着你太太,对吗?”

    商呈玉没有回应。

    并不是。

    他没有向别人分享过去的习惯。

    容向熙见到James如同粉丝见到明星,她用英语跟他交谈,“我一直视您为偶像,我从小的梦想是像您一样做一名无国界医生。”

    当然,这种梦想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郁小瑛的期望远远比她的人生梦想更重要。

    James用蹩脚的英文回应她,容向熙听得满头雾水。

    商呈玉从中做翻译,并且把James贫瘠的夸赞词汇描述得更加圆融华丽。

    直到James走进手术室跟容韶山的主治医生交流方案,容向熙才收回眼,问商呈玉,“你怎么请动他的?”

    她原本以为偶像潇洒不在,不得不对现实低头才迫于商呈玉的威压过来帮忙,但刚刚的短暂交流,偶像依旧意气风发。

    商呈玉说:“无论多么伟大的人都要吃饭要生活,他的团队还要科研,要救死扶伤,我只是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金钱资助。”当然,有事还要为他提供一些政治庇护,免得他被反对派政府搞死。

    容向熙不怎么信,“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多的是人要给他送钱。”容韶山刚患病的时候就私下联系过他的团队,被他严厉拒绝,说他的精力要用在更伟大的事业上。

    她微微仰眸看着他,目光澄澈专注,引诱着人将真相全部交付给她。

    商呈玉心中微动。

    “确实有更深层的原因,你想听吗?”他垂眸望她。

    他的眼眸漆黑深邃,一贯是冷清的底色,但此刻在暖融融的灯光映照下,显得耐心又温和。

    容向熙与他对视,望着他的眼,一个念头恍惚从脑中划过——

    她压下这个念头,冷静,“你想让我知道吗?”

    “看来不想听。”商呈玉从她简短的反问中看出她的想法。

    容向熙移过视线,“我们这样的联姻夫妻,不该过多打探对方的过去,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己,了解得太深,都不是好事。”

    她没看他眼睛,垂眸望着脚下整块的大理石地板,“保持合适的距离,才是我们这样的联姻夫妻的相处之道。”

    她一连说了两次“联姻夫妻”,语气在咬字时格外加重,不知是无意还是特意提醒。

    说完,她依旧没有回望他眼睛,径直走入术中观察室,留他在原地。

    就如同之前数次,他把她留在原地的时刻.

    James的出现成功延长容韶山的生命。

    睁开眼的那一刻,容韶山望见容向熙守在病床前的脸,笑了,虚弱说:“我以为,睁眼看到的是你祖父。”

    容向熙握住他枯瘦硌人的手,“不应该是祖母吗?”

    容韶山轻笑,笑容里带着怅然,“我已经忘记你祖母的样子了。”

    容韶山的生母既不是容礼仁出身名门的原配,也不是他后娶的富甲一方的续弦,更不是年轻貌美陪他终老的三太太。

    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是容礼仁被下放到基层后村里派来照顾他的平凡女人。

    前途未卜,容礼仁以为一辈子再难回京,便跟这个女人一起生活,很快有了容韶山。

    他们一家三口过了一段平和而温馨的日子。

    直到京里形势幽而复明。

    容礼仁毫不犹豫离开。

    他从此没了父亲,他的母亲也备受讥讽。

    他们的日子变得很艰难。

    直到现在,容韶山还能记起那一段朝不保夕与备受欺辱的日子。

    他十岁时,为了给自己这一方在激烈继承之战中夺得更多筹码,容礼仁的二太太来接他进京。

    算上他,容礼仁有五个儿子。

    当然,容礼仁的五个儿子有三位母亲。

    容韶山不知道二太太跟他的母亲说了什么,但母亲干脆利落送他进京。

    他走的时候,大雪纷飞,母亲就倚在木门遥遥望着他。

    风雪模糊他的视线,也模糊掉母亲的影子。

    那是一生中,他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

    她是自尽。

    在他被二太太认作儿子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死于农村最毒的农药。

    回神,容韶山凝望容向熙的脸,“难得,你还知道你祖母。”

    容向熙说:“爷爷说,我长得像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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