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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救了被女配虐待的小可怜后gb》 7、第七章(第2/3页)
薛筠意瞥他一眼,不疾不徐道:“邬公子不必紧张。本宫只是听闻邬公子精通岐黄之术,所以请公子过来,诊一诊本宫的腿疾。”
邬寒钰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不怕殿下笑话,我幼时贪玩,只从母亲那儿学了些皮毛本事,都是糊弄人的。要论医术,这太医院里各个都是妙手回春的圣手,自是比我强出百倍,若连他们都没法子……”
邬寒钰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邬公子这话,便是自谦了。本宫虽久居深宫,但也时常听人提起,这些年邬公子在京都遍开医馆,治好了不少古怪的顽症,不仅百姓夸赞不已,父皇对此亦是褒奖有加。昔年邬夫人着手成春,曾令先帝腐朽之躯起死回生,邬公子既承其衣钵,医术自不会差。且宫中太医,用的大多是些医典中学来的老套法子,不比民间土方,往往更有奇效。”
薛筠意抿了口茶,嗓音沉静:“邬公子觉得,本宫说得可对?”
邬寒钰哑口无言,讪讪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道这长公主瞧着文静内敛,实则可比二公主不好应付多了。也怪他自个儿,今日在凝华宫,为了侯位之事,一时心急在薛筠意面前露了口风,才惹上了眼下的麻烦事。
其实方才那话,一半是自谦,一半也是实话。
身为邬夫人的独子,邬夫人自是对他寄予厚望,他才将能认字,邬夫人便要他认草药,学针法,背医书。邬寒钰不想学那些枯燥难懂的医典,总是偷偷撇了书册跑出去,拉着府里的小厮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樗蒲和牌九,每每被邬夫人抓住,总免不了一顿痛打。
邬夫人越是严苛,他便对习医愈发抵触,赌气之下,甚至烧毁了好几本珍贵的医典孤本。倒是他那个出身卑贱的弟弟邬琅,总是趁府里下人不注意,偷跑到邬夫人的书房去看书。
邬夫人起初还对邬寒钰的懈怠十分愤怒,可渐渐发现邬寒钰本就没什么天分,强求也是无用,只得放弃。
邬夫人是认命了,但邬家的名声不能倒啊,这平康侯的位子,是凭着她一手妙手回春之术才得来的,若叫世人知道,她养了个不懂医理的儿子,岂非让人笑话?
邬寒钰自幼在一声声夸赞中长大,与邬家交好之人,时常赞他既为邬夫人之子,日后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承着这些赞誉,年纪轻轻便有了好名声,自然也不愿让人看轻了。于是邬夫人逝后,他便派人在各州郡到处搜罗医术精湛的老大夫,花费重金雇佣他们为邬家医馆做事。百姓们不知其中根底,只当他们的病能医好都是邬寒钰的功劳,对他愈发感激。
可这话自是不能对薛筠意明说的,邬寒钰默了半晌,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初回京都,听家父说起,才知公主腿疾一事,心中实在替公主惋惜。若我母亲还在世,或许还能为公主诊治,可以我的本事,确实、确实有些为难。”
薛筠意闻言,也不恼,只轻笑道:“看来,邬公子只愿意帮二公主的忙,却不肯帮本宫的忙啊。”
邬寒钰心头咯噔一下,知晓再隐瞒不得,慌忙搁下茶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恕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薛筠意虽不得皇帝喜爱,但到底是皇后所出的长公主,眼下邬家虽巴结着薛清芷,可皇太女的人选尚未定下,他也不好彻底得罪了薛筠意,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才是。
“那样罕见的毒药,邬公子都制得出来,足以见得,邬公子方才那话确是自谦。”
薛筠意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茶盏,懒得再与他周旋:“把解药给本宫,本宫可以不计较邬家之过。”
邬寒钰惶恐地低着头,额上早已冷汗涔涔:“我不敢欺瞒殿下,这药,是我在母亲的库房里无意间寻到,献与二公主的。至于解药,只母亲生前留下了一颗,也、也一并交到了二公主手里。”
薛筠意眼眸微眯:“没有方子?”
“没、没有。”邬寒钰生怕薛筠意不信他,急切地举起三根手指,“我若撒谎,便让我遭天打五雷劈!”
“那,毒药的方子呢?”
邬寒钰一愣:“殿下……要那毒药方子做什么?”
薛筠意道:“你放心,本宫没有那等害人的龌龊心思,只是闲来无事,想研究研究其中药理罢了。”
邬寒钰面色讪讪,小声道:“殿下是最明事理之人,您也知道,放眼京都,有几个敢得罪二公主的?她既开了口,邬家哪敢不将那药奉上。我这就回府去将殿下要的方子取来,还望殿下,莫要怪罪邬家。”
薛筠意心底冷笑,这邬家大公子哪里是什么行医救世的君子,分明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既想在薛清芷那儿得些好处,又不想得罪了她。
其实邬寒钰本不必如此担心的——
皇帝对薛清芷纵容至此,即使知道是薛清芷存心害了她,也只是轻斥几句便了事,甚至连禁足都不曾有,可见皇帝心中,根本就不在意她这个女儿,又哪里会惩罚邬家呢。
邬寒钰是个蠢人,蠢人自是经不起敲打的。
薛筠意没再说什么,只吩咐宫人将他好生送出去,不出半个时辰,邬寒钰便亲自把她要的方子送了过来。
她看了眼纸上潦草字迹,唤来墨楹:“你仔细誊写一份,送去太医院,让孟绛看看可有头绪。”
“是。”墨楹小心地接过那张纸,匆忙退下去办事。
又到了药浴的时辰了。
薛筠意身边的宫婢们做起这事来已经十分熟练,即使孟绛不在,她们也能将药汤和热水调兑得恰到好处。
熟悉的草药味在空气中弥漫,薛筠意本想随手取一卷书来打发这枯燥的时光,余光瞥见身旁小桌上摆着的那对玉蝴蝶步摇,她目光凝了凝,还是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当真是琅州所产的,有着“明月落人间”之称的宝珠。
那点血迹已被薛筠意仔细拭去,她指腹摩挲过珍珠光洁无瑕的表面,脑海中不觉浮现出少年仓惶望着她的、那双乌黑的墨眸。
心口忽而一阵窒闷,薛筠意蹙眉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迫使自己不去想,他那时该有多疼。
*
邬琅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温暖的床榻上。
红纱逶迤,熏香刺鼻。
邬琅怔愣片刻,很快意识到这是薛清芷的床榻,呼吸陡然一滞。
除了伺候薛清芷的时候,他从来不被允许待在这里。薛清芷说过,她床上铺的都是上好的蜀锦,随便抽一根丝儿出来,都比他这条贱命值钱,若是被他弄脏了,她绝不会轻饶了他。
邬琅慌忙掀开被子,被褥干干净净,并未沾上他身上的血迹。他松了口气,这会儿才发觉身上疼得厉害,骨头仿佛被摁了钉子般,稍一挪动便是剧痛难忍,邬琅死死咬着牙根才没让自己出声,一抬眸,便见薛清芷正坐在红檀圆桌边,由阿萧和解安服侍着用晚膳。
小窗外,天色昏昧,余霞漫天。
他竟昏睡到了傍晚。
邬琅心头猛地一跳,顾不上满身的伤,立刻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跪行至薛清芷脚边,按着被教过无数次的那样,磕头,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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