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芙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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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翩翩与闺秀们说话,可眼神……却总是不经意地寻找宋世子的身影,见对方出了大殿,也跟着走了。

    佳宁伸手折断一枝梅花,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太子掩饰得很好,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稍稍缓了缓,等眩晕过后,复迈步前行。

    刚行几步,就见一红衣女子,穿着夹袄未着披风,从偏殿门前的小径跑了过去,像是后面有什么人追一样,张皇失措,竟没有发现隔着几棵梅树的佳宁等人。

    佳宁只觉得眼前一晃,人便没有踪影,招手问自己的丫鬟,刚刚跑过去的是谁。

    “奴婢瞧着,倒像是钦天监监正的嫡女赫连瑶小姐,她今日穿了一件绯红缎面小袄,绣着应景的梅花。听大殿中的议论,那绣工是顶好的,有人还问赫连小姐是哪家绣坊绣的。”

    “赫连瑶?”佳宁迟疑地问了一句,紧接着又“啊”了一声,“她是不是那个……那个在大殿上说与宋世子有婚约的人?”

    宫人很有眼色地上前回话:“回郡主,是皇城司指挥使赫连信的堂妹。”

    “原来是她,走,去偏殿瞧瞧!”

    佳宁郡主是追着太子而来的,可是梅园中的小径太多了,她又醉了酒,晕晕沉沉绕了一圈才走到了这里。

    一行人匆匆而去,却不知梅园深处,那个绯衣女子隐在树后,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见佳宁郡主走远,她这才拢了拢衣服,将凌乱的发髻整理好,悠闲地朝疏梅殿走去,远远瞧见赫连信恰巧走了出来。

    “兄长,”绯衣女子紧走几步,满眼都是笑意。

    赫连信冲她不经意地摇了摇头,似不满道:“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披件衣服?”转头让跟着自己的宫人去殿内取赫连瑶的披风。

    赫连瑶收敛笑容,等宫人走远,低头道:“事情已经办成,佳宁郡主此刻已经去了偏殿,只不过……”她犹豫一瞬,方道:“偏殿的郑三公子,怎么处置?房间内放了迷香,他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郑修德?”赫连信眉头微凝,“怎么是他?”

    赫连瑶懊悔道:“不知他怎的突然冲了进来,我……我一时情急……”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没有!”赫连瑶连连摇头,“我出来时,宋晏就躲在一旁,并未出声,太子是后到的……”

    这时宫人取来了披风,赫连瑶立刻噤声。

    赫连信从宫人手中接过披风,亲自为赫连瑶披上,看到她裙摆上绣的红梅沾染了点点泥水,皱了皱眉,低声嘱咐道:“宴席散后,速速回府,不用等我。其他的不用担心,若有人问起……”

    “兄长放心,阿瑶知道怎么说。”赫连瑶忽然伸手攥住他的手,眸中光华流转:“阿瑶回府等着兄长。”

    赫连信垂眸看着交握的手,避开宫人神色如常道:“将此事烂在心里,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偏殿的窗纸被夜风刮得簌簌轻响,殿内幽暗,唯有一盏残灯将熄未熄,在青砖地上投下左右摇摆的残影。

    熏笼里的炭火早已冷透,唯余半截未烬的香,孤零零地支着,像一段枯朽的骨,却仍有一缕残香,混着寒气飘荡在殿中。

    内室的帷幔低垂,锦帐上绣着的红梅在晦暗里失了颜色,只余一片沉沉的影,偶尔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又无声垂落。

    绣着并蒂莲的衾被凌乱堆叠,暗红缎面泛着潮湿的光泽,似被冷汗浸透。

    忽然,一只素手猛地攥紧帐幔,指节发白,将茜纱绞出深深褶皱。衣料窸窣摩挲间,夹杂着一声压抑的痛吟,像薄刃划破凝滞的夜。

    “……嗯……”

    半幅杏色肚兜从榻边滑落,金线锁边的牡丹堪堪触地。藕荷色罗衫大敞堆在腰间,露出的一段雪肤上浮着细密汗珠,随着男子粗重急促的呼吸,被紧紧箍在身前,前后耸动的腰肢。

    腰间缠枝银熏球早被踢到脚踏下,镂空花纹里漏出的安息香,混着一丝血腥气在帐中沉沉浮浮。

    “哗啦——”

    男子动作加剧,玉枕突然被扫落,砸在青砖上迸裂成两半。

    悬在帐上的鎏金帐钩剧烈摇晃,惊得帐外烛火一跳,将那对相缠的人影投在纱帐上,像折翼的鹤,正在欲海里无声地下坠。

    “阿瑶,嫁给我好不好?”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

    “阿瑶?”女子声音迷离,带着哭腔。

    “哐当——”

    朱漆殿门被猛地推开,寒风呼啸而入,霎时扑灭了室内的烛火。

    宫人提着宫灯,骤然掀起帷帐,榻上锦被中露出半张煞白的芙蓉面,佳宁郡主发髻散乱,正抖着手去掩,却将脖颈侧的暧昧红痕露得更分明。

    贵妃金丝缀玉的护甲堪堪搭在门扉上,凤眸微眯,唇边噙着三分笑,她身后乌泱泱跟着一群公子小姐,个个伸长了脖子,朝殿内张望。

    却见到床榻上的两人时,蓦地变了脸色。

    “佳宁?修德?怎么是你们两个?”

    佳宁郡主闻言一怔,抬眸间,烛火正映在那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竟是郑国公府的三公子郑修德!她瞳孔骤缩,指尖猛地掐进掌心,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直冲头顶。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她声音发颤,扬手便朝他胸口捶去,绣着缠枝纹的锦被随着动作滑落,露出肩颈处斑驳红痕。

    郑修德抬手要握她手腕,却被她发狠挣开,鎏金帐钩经这一撞,“当啷”一声坠地,惊得殿内外的众人倒抽了一口气。

    “郡主且听我……”

    “住口!”她抓起枕边金簪就往他心口扎,泪珠混着额间花钿的金粉滚落,在茜红纱褥上洇出深痕。

    “你竟敢……竟敢……”后半句哽在喉头,化作一声呜咽。

    窗外忽起北风,将未关严的菱花窗“砰”地吹开,梅花枝头上的雪粒子纷纷扑进来,顷刻消融在满地狼藉的衣衫间。

    闺秀们团扇半掩着面容,却遮不住那一双双透着轻蔑的眼睛。扇面下朱唇紧抿,帐中春色漏了几分入眼。

    世家公子们斜倚在雕花柱旁,手中折扇轻敲掌心,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却目光如钩,将凌乱的床褥、散落的钗环,乃至佳宁郡主肩上未消的红痕,都一一钩进眼底,藏进往后酒宴的谈资里。

    “诸位贵人请移步——”

    郑贵妃手下的管事嬷嬷适时上前,枯瘦的手掌往殿外一引。众人这才作恍然状,拖着绣鞋锦靴缓缓退去。只是那脚步声里,分明掺着几声压低的嗤笑。

    待朱漆殿门“吱呀”合拢,最后一线天光被掐灭时,佳宁郡主的哭嚎声也戛然而止。

    一墙之隔,宋昭捂着嘴,透过窗棂的小孔看着发生的一切。

    幸好她察觉到殿内香气有异,不然……

    从她进入偏殿起,像是被人无形操控一般,撞见殿内有人偷情,那人慌张离开,自己必定小心翼翼不敢声张,又被醉酒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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