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芙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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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对宋昭道:“京中子弟多骄纵,但看在我的面上,无人敢刻意刁难。若有不适,随时告知。那个李承泽,与陈六有旧,你不必放在心上。”

    宋昭颔首:“多谢三哥周全。”

    宴席渐酣,袁子昂始终不着痕迹地将宋昭护在话题中心之外,宋昭也暗暗将众人的家世和父兄的官职,与之前礼单上的名字一一对应上。

    她进京之时,就准备包下画舫,为侯府砸一条出路,如今有袁子昂引荐,事半功倍。

    只不过,中间出了与太子同车夜游之事,如今又是太子舍人,他们表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都目光闪烁,角落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宋昭端坐席间,纤长的手指轻抚着青瓷盏沿,对四周投来的探究目光恍若未觉。暗暗却将萧钺骂了上百遍。

    画舫内烛影幢幢,宋昭白玉般的面颊已染上薄红,原本清明的眸子也蒙了层水雾。

    她单手支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那盏喝残的琥珀光,袖口金线绣的云纹在灯下微微发颤。

    尽管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却仍低估了京都的烈酒,席未散,她已开始恍惚了。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与袁子昂耳语几句,他脸色一变,起身掸了掸衣袖:“时候不早了,该散席了,莫耽误了明日的差事。”

    众人脚步虚浮地相携离去,袁子昂却拉着宋昭的衣袖待到了最后。

    “阿宴,你还好吗?我让人去给你端醒酒汤去,在南州你不是挺能喝的吗?这才几杯就醉了?”

    宋昭闻言微微抬头,恍惚道:“三哥……”她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南州的酒……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席间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在此等我,我去唤京墨背你回去。”袁子昂道了一句,匆匆出了画舫。

    宋昭醉眼蒙眬间,忽见一抹玄色身影立在身前。那人腰间悬着的羊脂玉佩轻轻晃动,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一定是我眼花了,居然看到九鸣了……”说着头一歪,她直接倒在了桌案上。

    袁子昂急忙上前,忐忑道:“殿下,阿宴她……”

    “孤知道。”太子淡淡道,目光扫过案上横七竖八的酒壶,“京都的玉壶春虽好,也经不起这般豪饮。”

    宋昭闻言睁眼,酒意阑珊间竟露出一丝少见的委屈:“不是玉壶春……是京中的烧春太烈”话未说完便又歪倒在案上。

    太子眸光微动,忽然伸手抬起宋昭的下巴:“醉了?”指尖在她泛红的眼尾轻轻一拭,“还是……”

    话未说完,宋昭突然抓住太子的衣袖,含糊不清地嘟囔:“九鸣……我头疼……”

    太子却忽然笑了,那笑意似乎夹杂着怒火:“看来是真醉了。”他俯身将人打横抱起。目光如刀般扫袁子昂:“今夜之事……”

    “臣什么都没看见!”袁子昂慌忙应道,额头抵地。

    马车轻晃,宋昭依偎在萧钺怀中,一路都在埋怨:“都怪你,让我喝了那么多酒……”

    萧钺气笑了,“我让你喝的?蛮不讲理。”

    “就是你,就是你,”宋昭忽然起身,微红的眼睛望着萧钺,声音都在颤抖:“谁要和你讲道理!”

    “好,都怪我,”萧钺扶着她的细腰,只得妥协,轻声哄她。

    宋昭醉眼氤氲,唇珠微颤,突然呜咽出声,滚烫的额头抵在萧钺颈侧:“你去哪儿了啊……”尾音打着旋儿坠下去,“我到处找你,找不到……”

    萧钺眸色骤暗,“你醉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夫君……”

    宋昭这句呢喃还未落地,萧钺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封住了她

    的唇。

    “唔……”宋昭喉间溢出一声呜咽,眼角还凝着未落的泪,整个人却被按进沉水香萦绕的怀抱之中。

    第46章 一千金拿枕头砸向他,“无耻!”

    发间玉冠早歪到一边,萧钺的指尖深深插-进她散落的青丝间,灼热的手指刮过耳后敏感处,激得宋昭浑身一颤。

    “呜……”

    她本能地想躲,可烙铁般的手掌按住她后心,那滴将落未落的泪凝在睫上,又被他用舌尖卷了去。

    他略略退开半寸,薄唇沾着交缠的酒气,在轻晃的烛光下泛着暧昧的水色。

    “现在……”拇指轻轻地碾过她微红的唇瓣,将那句呜咽也碾碎在齿间,“可瞧清楚了?”

    宋昭醉眼迷蒙地摇头,几缕碎发垂落耳后,露出那段泛着醉粉的颈子,像三月枝头将绽的桃瓣,还沾着未晞的露水。

    萧钺喉结一滚,指尖掐着她的腰猛地收紧,低头轻轻咬住了那抹粉。

    “嗯……”

    齿尖陷入颈肉的酥麻刺痛让她浑身一颤,却反被扣住后脑加深这个烙印。

    “七娘……”萧钺的低吟混着血腥气,碾过她颈间新烙的齿痕。指尖抚过她散乱的青丝,温热的呼吸擦过肌肤,“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喉间溢出的半句喟叹,化作唇齿间更凶狠的厮磨。他擒住她手腕按在雕花车壁上,玄铁扳指上的螭纹在她肌肤刻出红痕,激起她一阵战栗。

    夜风撩动车帘,刺骨寒意钻入半敞的衣襟。宋昭在迷蒙中轻颤,如坠冰窟的肌肤本能地寻暖,额头抵上萧钺的颈窝:“冷……”

    萧钺臂弯一紧,玄色大氅将两人严严实实裹住。“马上到家了……”薄唇擦过她的耳尖,却在吐出“家”字时猛然僵住。

    这个字眼烫得他心口发疼。

    东宫不是家,太子府不是家,唯一让他有过家的念头,是南州的那方小院,有芙蓉花架,有小小的鱼塘,有下雨时漫过的连廊……

    他忽然低头,吻上怀中女子的眉眼,她的红唇,她的锁骨……像野兽圈占领地般留下湿漉漉的印记。

    很快,马车停在一处庄严肃穆的院落。

    宋昭只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下车时终于忍不住伏在雪地里吐得天昏地暗。

    秽物混着酒气溅到玄色大氅上,他竟不躲,反而拍着她颤抖的脊背,轻声宽慰。

    再抬眼时,满目氤氲——汉白玉砌的汤池蒸腾着药香,四周鲛绡帐无风自动。侍女们素手纤纤,替她褪去污浊外袍,为她沐浴更衣。

    人清醒了几分,却任由侍女们将她扶上铺满雪狐裘锦被的床榻。

    地龙烧得太暖,暖到宋昭恍惚以为回到了南州。湘竹屏风上映着熟悉的流萤纹,连案上那盏鎏金貔貅灯,都与她闺房里摔坏的那盏一模一样。

    萧钺仅着一件素白云纹单衣,领口微微敞着,鬓角还冒着湿气,未干的水痕自锁骨滑入衣襟。

    他单手端着一碗醒酒汤,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她。

    药香混着体温蒸得宋昭双颊泛红,她只喝了几口,便摇了头。

    “这是哪里?”指尖触到床柱上的雕花,连木纹都与在芙蓉巷东院睡的拔步床分毫不差。

    萧钺的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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