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芙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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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父亲的案子查实了?”宋昭猛然抬头,完全忽略了赫连信前半句话。

    “今日太子殿下突然提起忠勇侯当年北伐之事,陛下有所动容,听闻侯爷有恙,已经派御医前往。又下旨提拔你舅父去了礼部,六部众人都在暗暗猜测,侯爷很快便能出狱。”

    “当真?”

    “千真万确,江州之事,可大可小,全凭圣裁。”

    宋昭当然知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太子这般维护,就不怕一并弹劾吗?难道真的是为了她在刑部大堂说的话,要她南州二十万兵权?

    那日她说效忠太子,不过是权宜之计,兵权之事,太子深谙朝堂之道,怎会轻信她一个纨绔世子说的话?

    宋昭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近几日送礼,众官员都换了副面孔,原来是冲着太子而来。

    ……

    夜幕降临,宋昭独自走在喧闹的街市,远远瞧见那日为太子驾车的护卫,站在街角,暗中警惕。

    身旁的萧钺,一袭雨过天青锦袍,裹着玄色大氅,伸手去接小摊贩递来的珠钗,戴在身旁女子的发髻上,目光专注而温柔。

    那女子娇俏可人,身着京中最时兴的妆花襦裙,披着纯白狐裘,头上的珠翠光彩照人,身旁前呼后拥跟着众多丫鬟婆子,尊贵无比。

    “不过是支普通的珠花,就欢喜成这样?”他说。

    “只要是钺哥哥买的,就是最好的礼物。”女子眉眼弯弯,笑起来格外好看。

    “公子买花吗?买一支给娘子戴吧?娘子这么美,肯定喜欢。”一个小童这时候上前,挽着一个花篮,仰着小脸脆生生地问,眼中满是渴望。

    宋昭眼中忽然一热,数月前,在南洲的月影节,同样有个小童,问过同样的话。

    “钺哥哥~”女子拉着萧钺的衣角,娇蛮任性地撒着娇。

    “买买买,都买给你。”萧钺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去看小童的花篮。

    宋昭垂下眼睫,掩住所有情绪,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世子,”茯苓跟了上来,“前面有家卖芙蓉糕的,我们买些回去?”

    宋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像突然少了什么一样,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冷得骇人。

    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前行,越走越快,似要将身后的影子甩掉一般。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一片,身边的行人也变得稀少起来。

    “哟!这不是宋世子吗?”

    陈六一身张扬的朱红锦袍,身后跟着两个贴身随从,打着酒嗝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说什么来着,今日月黑风高适合寻欢作乐,可不让爷遇见了,你说呢宋宴?”

    说着,陈六将手中的鎏金手炉故意一斜,滚烫的炭灰洒在宋昭脚前,在雪地上灼出焦黑的洞。

    宋昭侧身避过,“好狗不挡道。”

    “呵!你还以为这是南州呢?人人都得捧着你让着你!今日落在爷手里,倒要你尝尝得罪爷的下场。”

    他突然伸手去掀她风帽,嘴里污言秽语道,“盛京真他娘的冷,正适合逮只野猫回去暖榻。”

    身后的小厮跟着哄笑,宋昭沉了脸色,连连后退,左右一瞧,不见京墨等人的身影。

    便急中生智道:“陈六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也不看看我身后是何人!”

    “哪里有人?你身后哪里有人?”他嚣张道:“是在死牢里的忠勇侯,还是你那好兄弟袁子昂?”

    陈六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得意道:“你可知爷是谁?”

    他忽然压低声音:“爷可是淮王的小舅子,你能奈我何啊宋宴!”

    宋昭脸色微冷,原来陈六的父亲进京搭上了淮王。早知道陈大人是个会钻营的,却没想到如此迅速搭上了权贵,这才进京几日啊?

    淮王殿下——竟然是这般识人的吗?难道还是个好色之徒?

    宋昭转身便走,她不与酒疯子争高低。

    “站住,爷让你走了吗?”

    陈六见宋昭仍旧对他爱答不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又深深刺痛了他。

    以往自己身份不够混迹在宋世子和袁子昂身边,可他如今进京水涨船高,众人都来巴结他,可偏偏宋宴,这根犟骨头,总是看不上他。

    凭何看不上他?!如今候府自身难保,他宋宴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他今日偏要折了姓宋的傲骨,给他按床上不可!

    “你给爷站住,否则爷不客气了。”

    陈六脚步虚浮地踉跄几步,伸手去抓宋昭。

    宋昭急忙躲闪,脚下一滑,踩到了桥边的积雪,身子陡然一空,扑通一声掉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世子——”茯苓惊恐的嗓音,划破了冰封的夜空。

    街市尽头的萧钺,猛然抬起了头。

    第44章 我来吧若孤让你吻我呢?

    天旋地转间,宋昭的视野被冰水割裂成碎片。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桥尾那袭暗绯官袍翻飞如红霞,毫不犹豫地随她纵入冰冷的河水中。

    原来是赫连信!他何苦跟着跳下来?

    这念头如流星掠过,瞬间湮灭在刺骨河水中。

    厚重的锦缎披风化作铅块,拽着她不断坠向幽暗深处。指尖早已麻木,徒劳地撕扯着浸水的衣结,那本是茯苓精心系成的平安扣。

    “咕噜——”

    冰水灌入鼻腔的刹那,那道暗绯色身影终于破开水幕,朝她游来,拽住了她下沉的腕骨。

    眼前漫开幽蓝的雾,恍惚又回到那年上元夜,十岁的阿弟死死攥着她的腕子,用匕首在雪幕里劈开血色通路。他后背早已血肉模糊,温热的血飞溅在她脸上,比满城花灯还要刺目。

    “阿姐……快跑……”

    记忆里的嘶喊与此刻河水的呜咽重叠。

    她忽然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赫连信扳过她下巴,扣住她后颈,将一口滚烫的气息渡进她唇间。

    宋昭涣散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焦急万分的脸。

    他猛地发力,“刺啦”一声撕开她浸水的披风,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腰肢,奋力将她托出水面。

    “哗——!”

    破水而出的瞬间,她恍惚看见岸上围观的人群中,站着一个玄色身影,一晃又不见了。

    “世子!”茯苓哭喊着扑到她眼前,直接扯开自己的披风,将她包裹住,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京墨也急忙解下青灰大氅,层层裹住宋昭湿透的身躯,只露出她一双失焦的眼睛。

    “快回……回去……”

    宋昭的牙齿咯咯作响,呵出的白气瞬间在眉睫凝成冰霜。

    “阿宴,怎么是你?”

    围观的人群中,急急走出一个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公子,细看与庞乐章有几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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