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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真少爷是贵族学院万人嫌》 80-90(第4/24页)
李红芹的神色悲痛,满是无力和沉闷:“其实,你奶奶几个月前身体就不怎么好了,不然她也不会请鄢先生,让鄢先生帮忙我来。”
“她是昨天上午突然又晕倒了,半个小时前进的手术室。鄢先生也在这里,这两天一直是他在处理医院的各项事情,刚才医生过来,把他叫走了。”
贺衍脑袋忽然开始发胀,因为剧烈奔跑而发热的手脚瞬间冰凉,他的心脏发闷,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所以,三月份的晕倒,其实根本不是偶然。
李红芹用力握住了贺衍的手,安抚地说道:“贺衍,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可贺衍却什么都听不下去了,他靠着墙慢慢滑坐在了地上,抱紧双膝,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
什么高考、什么大学,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要奶奶,他只要奶奶平安无事。
“都是我的错。”贺衍面色惨白,眼里覆着一层雾,“如果我早点发现奶奶不舒服……”
李红芹无措地看着他,可是安慰的话听起来是那么苍白又无力。
鄢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单膝蹲下,轻轻把他抱在了怀里:“不是阿衍的错,不是阿衍的错。”
贺衍身体颤抖着。
鄢忬把他抱得更紧了。
但幸运不是每一次都会降临。
凌晨一点,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医生的话像是一把钝刀,一字一句地割着贺衍的神经。
世界仿佛一瞬间天旋地转,贺衍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痛欲裂。
贺衍大口喘着粗气,胃里一阵痉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鄢忬的衣角。
膝盖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他整个人忽然没了力气,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听不真切了。
就在他几乎要被痛苦淹没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
贺衍下意识挣扎,他抬起眼,撞进了鄢忬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泪水忽然就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
鄢忬的掌心按在了他剧烈起伏的后背上,手一下下地抚过他颤抖的脊背。
贺衍将额头抵在鄢忬的肩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膀。像是寻求安全感的动物一样,死死攥紧了鄢忬的衣角。
“叔叔,为什么……为什么是奶奶……”
贺衍的呜咽声闷在了鄢忬的肩膀里,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对方颈侧。
这是他第一次见贺衍哭。
即使是他最开始见到贺衍的那次,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落泪。
鄢忬心里钝疼,指尖也跟着发颤。他抿着唇,将贺衍搂得更紧了,手掌抵在了贺衍发顶,轻轻地摩挲。
鄢忬陪着贺衍一起办理了杨梅霞的丧事。
一周后,两个人带着她的骨灰,回到了略阿州。
同样是六月下旬,因为杭书雅的各种运作,郗景提前出狱了,他在监狱里只待了一个半月。
第83章 第 83 章 岑靳落地铜海机场……
第83章
客厅里的茶几上, 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暗红的漆盒。
贺衍垂着眼睛,声音很闷:“奶奶之前说过,如果她去世了, 她希望能够安葬在罗河县, 和爷爷葬在一起。”
鄢忬墨绿色的眸子望着他,轻声说道:“那我们回去, 回罗河县。”
罗河县。
自从杨梅霞和贺衍都离开这里之后,贺振刚每天的生活都过得千篇一律。
周一到周六,早上去工厂上班,中午在工厂门口买一份十二元的盒饭,吃完饭回家睡一会儿, 下午再去上班。晚上下班了, 就找几个酒友喝酒。
周日他不上班, 就在家里摊着。
去年十一月份他接到了贺衍的电话后,提起精神了一段时间。可后来,贺衍的那个手机号就打不通了。
周日上午, 贺振吃完午饭,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炎热的夏季, 只有天花板上的老牌电风扇呼呼转着。
空调遥控器就放在距离沙发不到一米的桌面上,但贺振刚只有晚上才会开。
这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间, 天花板已经全部发霉了, 墙皮一碰就脱皮, 因为夏季的潮热, 水泥地从灰色变成了黑色。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一切都是原来那种糟糕的模样。
贺振刚已经打起了呼噜。
忽然,一串铃声伴随着震动从他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把贺振刚猛地震醒了。
他擦了一把嘴, 看了眼完全陌生的号码,还是别的州的号码,不会又是什么诈骗电话吧。
贺振接通电话,正准备破口大骂,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爸,我一会儿就到家了。”
贺振刚不过就愣了一下,电话就被挂断了。他咂吧了一下嘴,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不对劲啊,那小子的语气怎么那么不对劲。
虽然这么想着,贺振刚还是着急忙慌地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二十分钟后。
贺衍抱着骨灰盒站在老旧的单元门前,手悬在半空,却迟迟没能敲下去。
鄢忬站在他身后半步,手掌无声地搭上他肩膀。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贺振刚打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贺衍抱在怀中的那个暗红色的漆面木盒。
“你奶奶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啊——”
贺衍打断了他,声音低哑:“奶奶跟着我回来了。”
贺振刚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忽然激灵了一下,瞳孔猛地收缩,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盒子上。
贺衍喉结滚动:“爸,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奶奶。”
贺振刚嘴角抽动几下,目光越过贺衍落在了他身后明显贵气逼人的男人身上,但什么话也没说,最终只是侧身让开了门。
屋内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茶几上散落着贺振刚还没来得及收下去的空酒瓶。
鄢忬看着逼仄的客厅和狭小的房间,喉咙发紧。
贺衍曾经轻描淡写地说过“家里条件一般”,但他竟不知道是这个意思。
玄关处脱漆的鞋柜,上面还有几处后面用木板和钉子加固的痕迹,但看起来更加破烂不堪了。
墙皮剥落的地方已经露出黑色的霉斑,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墨绿色的瞳孔沉了下来,他的心脏跳得又重又急,撞得胸腔发疼。
他居然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了将近十八年吗?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贺振刚把茶几上的歪七扭八的空酒瓶子收走,他看了眼贺衍,突然出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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