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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真少爷是贵族学院万人嫌》 60-70(第1/23页)
第61章 第 61 章 桥梁公馆(副总统府邸)……
几个小时前, 桥梁公馆。
这里是联邦副总统的府邸,裴行赫多数时候都居住在这里,只有偶尔会回家一趟。
办公室。
裴行赫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细框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深潭。
他正在低头批阅文件,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阴翳, 看不清神色。
三十多岁将近四十岁的年纪,面容仍保持着年轻时的轮廓,下颌线条干净而利落,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唯有眼角几道极浅的细纹,在他皱眉时若隐若现。
“阁下, 您要的报告。”秘书轻声提醒。
“放那。”他头也不抬, 声音低沉。
钢笔在纸上游走, 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他忽然停下笔,抬起眼来,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才显露出来——钴蓝色的双眸像是寒玉,沉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翻开了那份报告, 指尖在某个名字上轻轻一叩。
微小的动作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秘书屏住呼吸,看见他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极淡的疲惫, 但转瞬即逝。
下一秒, 他又恢复了那种无懈可击的平静, 仿佛刚才的松动只是错觉而已。
指节敲在档案时发出闷响。
“通知一下裴屷, ”他合上文件,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让他到茶叙阁找我。”
裴行赫又拿起了笔。
半个小时后,他摘下眼镜, 捏了下鼻梁,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一辆车驶入公馆,门口的侍卫看到后座上的裴屷,立刻放行通过。
秘书看到裴屷,对他招手示意:“怎么来得这么慢,首长已经等你有二十多分钟了。”
裴屷微微垂眸,只是问道:“罗叔,父亲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罗彰勋心里微微感慨,血缘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啊,这孩子小时候明明更像夫人,但是现在眼睛却几乎和首长一模一样。
都是那种内勾外扬的走势,眼尾微微上挑,活脱脱像是从古画上拓下来的凤目。
最妙的还是他们垂眸时的神情。
不过副总统低头时看着总带几分悲悯,仿佛庙堂里的木雕神像忽然活了一样,哪怕不言不语,也让人不敢僭越。
但裴屷倒是把年轻人特有的锐利都收进眼里,更像是一柄将出未出的利剑。
罗彰勋领着裴屷进入公馆:“前几天你是不是查了个人?”
裴屷眸色微沉。
罗彰勋没再过多说什么,只是径直领着裴屷到了茶叙阁。
茶叙阁。
茶中的热气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裴行赫将茶水倒掉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色的疤痕——那是几年前他遇刺时留下的。
裴屷敲门进去了。
“父亲,您找我。”
裴行赫没有立刻开口,他垂眸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青瓷杯底与红木茶盘相触时,发出极轻的“铿”的一声。
空气骤然凝固。
“你昨天进了档案室。”
裴行赫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裴屷的脸上:“裴屷,你不该有这个权限。”
“这次帮你的那个人,我已经开除了。”
裴屷抿唇,他抬眸直视,目光逐渐锐利:“父亲,我只想知道真相。贺家到底拿了什么来威胁你,才让你如此急迫地就同意了与贺家联姻。”
“你查到了林娴。”裴行赫的语气并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裴屷坐在他对面,面前的茶汤映出了他冷峻的眉眼。
他身体微微前倾,眸光锐利。
“您当初说贺琚和裴家的命格不合,不过是借口罢了。父亲,林娴是森铭学的夫人,对吗?”
茶案上的光影微微晃动,窗外的树影婆娑,空气微滞。
“她的档案在十五年前就被销毁了。”
裴行赫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纸质记录焚毁,电子痕迹覆盖,连国安局的备份数据库里都删除了和她相关的信息。你怎么会想到查她?”
裴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短暂沉默,只是说道:“我找到了她的照片。贺琚是森铭学的孩子,或者说,是他唯一的孩子。”
裴屷补充道:“照片夹在十九年前的《外交密档》附录里,它没有被系统收录。照片里面还有你,父亲。”
“贺忠载也知道这件事。”裴屷的声音同样笃定,他眉心蹙起:“但我不明白,他拿什么来威胁您,您和森伯父的关系一向很好。”
裴屷重复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裴行赫的手指在茶杯边缘停顿一瞬。
“真相?”裴行赫笑了,“真相是这间屋子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裴屷直视着他,眼神未曾动摇半分。
裴屷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您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裴行赫缓缓抬眼,神色并未变动,钴蓝色的双眸平静地落在了裴屷的脸上。
“现在——”他缓缓开口,“你并不需要知道。”
裴屷沉默了一瞬,随后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讥诮:“您说得对,因为这件事涉及您的丑闻,对吗?”
茶室内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良久,裴行赫终于冷然开口。
他站起身,俯视着自己的儿子,嗓音低沉而缓慢:“裴屷,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或许以后知道会更好。晚上是贺家的宴会,去赴宴吧。”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茶室的门在身后无声闭合。
侍者托着银盘穿梭,走到了二人身边:“二位,需要香槟吗?”
银盘出现在视线里的瞬间,两人的目光如同触电般相继错开了。
玻璃杯中的香槟泛着细碎的金色气泡,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是流动的毒药一般。
贺衍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侍者的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二人记忆的闸门。
“不必。”
“谢谢,不用。”
两人的拒绝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又同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银盘上的酒杯因为突然的静止而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脆响。
侍者困惑地退开。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滞成冰。
贺衍扯松了领结,呼吸畅快了些许。
他眉梢微挑,直截了当地承认了:“你说得的确不错,但那又如何呢。”
裴屷愣了一下,他很久没看过贺衍这般恣意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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