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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嘉嘉》 80-90(第1/25页)
第81章 81
这天上午的十点零九分。
弥漫着淡淡噪音的电波里, 只有一瞬间的寂静。
低沉冷冽的嗓音很快响起,语气竟是一贯以来的理智冷静。
“宋见风,你现在在哪?”
“我在机场, 京珠机场, 恰好遇到了兰又嘉和孟扬,暂时没有看到闻野,闻野就是那个阿禹,我刚刚听见兰又嘉这样叫他,才想起来很久以前在光海的老宅看到过他的照片——傅呈钧, 你怎么还能保持这副态度?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嗯, 他叫傅闻禹,他们三个去机场干什么?他要带兰又嘉去哪?”
“……没有,他没有要带兰又嘉去哪, 是兰又嘉和孟扬送他来机场。”
这句之后, 又有短暂空白。
冷厉的嗓音再度响起时,似乎更加喑哑。
“你是说他要一个人出发?”
“对,孟扬是这么告诉我的, 说要去外地拿一个什么道具,但他现在人不在这里,不知道去哪了。”
“那兰又嘉呢?”
“什么?”
“兰又嘉,他还在不在你面前?”
与此同时,另一道电波穿过了偌大冰冷的机场,在空气中静静回荡。
“阿禹, 你是不是迷路了?怎么还没回来?”
“没有, 我不回来了。”
“……什么?”
“买了票才发现这趟航班时间很赶,马上就要起飞,所以我先去登机了, 正想跟你说。”
“你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对,没能来得及跟你当面道别,对不起。”
空气同样空白了好一会儿。
清澈却茫然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没关系,反正你明天就回来了,用不用我来机场接你——”
“不用,你好好拍戏,我明天不会回来,一周后也不会。”
“……为什么,你要去哪?”
“去玩,去这个暑假本来该去的地方……其实我这次不是帮老魏去取道具,是我自己想离开剧组了。嘉嘉,一个月的时间好像太长了,我后悔了。”
“后悔?”
“嗯,我后悔那天答应你了,我能感觉到你没那么喜欢我。或许,我也是。”
“……”
“对不起,我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当面跟你说,才选择了提前离开,好像有点不负责任,你想骂我就骂吧。不过,就这样结束其实也不错,反正离八月八号不剩几天了,对吧?”
说到这里,这道过分年轻的嗓音里染上几分熟悉的任性不羁。
听筒里溢出些许朦胧的杂音。
“空姐来催我关手机了,要起飞了。”
他最后说:“再见,嘉嘉。”
是带着些许笑意的认真道别。
电波骤然消散,通话到此结束。
鲜明顿挫的挂断音响起时,是一旁的孟扬先反应过来。
他听见兰又嘉说的只言片语,总觉得不太对劲,连忙问:“什么在飞机上了,闻哥人呢?”
握着手机满脸怔忡的青年因而回神,循声看向他。
却只茫然地摇了摇头。
孟扬愈发纳闷,心底渐渐卷起一种不安的漩涡,一晃眼看到不远处那道仍未离开的颀长身影,本能地转移话题道:“咦,宋哥还没去过安检啊,他好像也在打电话。”
说话间,同样刚结束一段通话的男人放下了手机,视线定定地朝他们望来。
这一天的日光格外强烈耀眼,模糊了那双桃花眼里涌动的情绪。
十点十二分。
孟扬看见宋见风向他们走来,耸了耸肩,似乎有些无奈:“看错航班,已经误机了,只能先打道回府——你们俩准备回剧组吗?顺路载你们一程?”
而兰又嘉看见孟扬笑了起来,说了些什么,视线随之望向他,显然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宋见风也跟着望过来。
对上这两道或单纯或深邃的目光,兰又嘉恍惚地眨了眨眼。
接着,他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再一次拨出了刚才那个号码。
可听筒里只传出一道无法接通的冰冷机械音。
“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电话——”
兰又嘉听了一会儿,动作有些迟钝地摁掉了这个电话。
然后才望向那两道始终静静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嗯,回去吧。”
说着,他露出一个平常的,像往日一样柔和的笑容。
十点二十分。
JA总裁办。
“傅总,查到了!目的地是国内,离越南边境很近的一座城市,这趟航班刚关舱门,还在排队等待起飞,应该来得及联系机组——”
“不用。”
“……不用阻止傅闻禹离开京珠吗?”
向来厌恶浪费时间的上司,没有再回答一遍这个重复的问题。
男人高大冷峻的身影逆着光,背后是一片剔透的玻璃窗,日光灼灼,令安娜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只能听见他无波无澜,却显然不容置疑的沉淡声音。
就像平时在商务会议上那样。
“联系警方,告诉他们傅令坤经由越南偷渡回国了。”
安娜一时愣住,几秒后,立刻反应过来:“您是说,傅闻禹今天是去找傅令坤的?”
傅总这位昔日的堂弟,如今会出现在兰先生身边,果然不是巧合。
很可能是出自傅令坤的授意。
所以他们是一伙的,或许是出于某种对傅总的仇恨结成了同盟,但究竟要做什么……?
安娜还来不及彻底捋清思绪,找到这一连串意外背后的逻辑,就听见男人低沉喑哑的回答。
“嗯,傅令坤是回来报复我的,一定带了帮手回国,他的目标是兰又嘉。”
“而傅闻禹打算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个麻烦。”
薄而凛的唇线里吐出的字句始终平静,却令听者难掩震惊。
“我猜,大概是要杀了他。”
就像五年前那混乱至极的一天里,悔痛不已的闻婉华,在崩溃之际,举起利刃冲向了她眼中的罪魁祸首一样。
人生来是一张白纸,纸上最鲜明的色彩常常由至亲之人烙下。
傅呈钧在很多年前就明白这一点。
他也有一张这样被染成了灰蒙暗色的纸。
一直以来,他从未想过要改变这张纸上的色彩。
他全然认可这种色彩。
因为从爱而不得抑郁自杀的父亲,到自食恶果逐渐疯癫的婶婶,再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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