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昏君,但万人迷(重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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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那股恹弱却几乎泡烂骨头,不知是由内而外还是由外而内,“是。”

    南荣宸懒得多言语,基本上没多理会裴濯偶尔挑的话头。

    待轿子停到含元殿,他掀开锦帐走下御辇,抬头看向南荣显的手笔——含元殿本就为宴请之殿,宫殿制式恢宏,周遭假山湖水兼备,楼阁相连,如今在夜幕下琳宇珠容自是不说,周遭钟鼓迭喧,笙歌瓦起,温馨热闹。

    他步入主殿,抬手免了乐师的礼,坐到主位上朝裴濯夸一句,“肃王倒是有心,知道孤的喜好,他人呢?”

    还不等裴濯作答,南荣显就迈进殿中,目光一下粘在南荣宸身上,见南荣宸正拿着夜光杯轻嗅酒香,是他许久不曾见过的放松姿态,雪腮荔唇,好看到他不想让他的阿宸落在这满殿闲杂人眼中。

    “臣参见王上。”

    南荣宸正猜着这是哪处酿的酒,没空理他,随意摆手让他落座。

    他特意要求南荣显把含元殿这场生辰宴办成家宴,对外只称他新近登基、无甚政绩,不该大办。

    实际上,既然他并非先帝亲子,今日未必是他的生辰。

    他希望今日能成他的忌日,也不想闹得太大,满殿之中都是熟人。

    “王兄把这生辰宴办得如此奢靡,存心败坏孤的名声么?”

    南荣显答得理直气壮,“阿宸放心,本王又不曾用国库的金银,谁若是敢多嘴,本王亲自去跟他解释。”

    所谓解释,连夏昭都知道,是轻则割舌头重则割头那种,他只希望千万别有人来触他家王爷的霉头。

    这个回答南荣宸无话可说,他也只是随口一说,作为一个昏君,他实在不差骄奢淫逸这一条罪名。

    [系统365:检测到萧元倾剧情点,在殿中为宿主弹琴表白,请宿主认真走剧情。]

    他都已经那般对待萧元倾,这所谓剧情居然还能继续下去,可见帝师为了暗中辅佐明主呕心沥血,忍着如此屈辱向他抚琴诉衷情。

    再说那把“存今”琴,萧元倾随身带着数年,珍视非常,堪称他露在外面的风骨。

    为了辅佐主角,拿着这把爱琴来与他这个昏君虚情假意,也是代价不小。

    南荣宸无聊了几日,不介意再玩玩萧元倾得仇恨条,“老师怎的还没到?”

    裴濯欲言又止,但难得见南荣宸起兴,拱手应下,“文侯侯在偏殿。”

    把萧元倾拦在偏殿的事,是他做的,萧元倾此人表里不一。

    南荣宸倒真没想透这处关窍,“还不快去请老师来?孤等着老师的生辰礼。”

    殿中乐师又换了一曲,入耳如闻仙乐,南荣显找的乐师不会差,他这王兄于享乐之道冠绝上京。

    不知其名的曲子奏到一半,萧元倾拱手行礼,“臣参见王上。”

    南荣宸已经大约猜出手中醇酒的来历,把九曲连觞壶握在掌心,朝萧元倾笑得真诚,“老师不是要抚琴一曲,作孤的生辰礼么?怎么不见“存今”?”

    见萧元倾眼睑微动,他接着补上一句,语气轻快,“孤想让天下人知道老师的琴音为当世一绝。”

    他从御座起身,朝萧元倾走近,欢愉笑意浸软几分嗓音,“老师勿怪,孤只是太好奇老师的生辰礼了,孤想与老师名正言顺。”

    转个身的空当却又不带感情地下了王命,“去取老师的琴来。”

    萧元倾微微颔首,拱手而立,绯红官袍盖不住如鹤清绝身姿,却能遮住南荣宸那句“名正言顺”划过他心头的痕迹。

    今日的南荣宸,仿佛身在东宫。

    他看着南荣宸命人在御座之侧加了黑檀琴桌,想起数年之前,他在东宫偶然看到的画像,其上书“四方馆一面惊鸿,灵均此生,唯此一眼”。

    那画像画的是他,用的上好的宣州贡纸。

    他把画像放回原处,将其当做手中为数不多的筹码。

    行至如今,他手中棋子众多,这枚筹码无特别之处,但他用得艰涩。

    南荣宸同样在看,他在看自己上辈子的笑话之一,萧元倾惯常执笔的右手磨出些薄茧,反而衬得那双手如松柏指一般,正撩起衣袍落座。

    殿中的乐师见状不敢喧宾夺主,很有眼色地停止演奏,帝师亲自为天子抚琴,他们岂能冒犯?

    天子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他们猜不透圣心,却不敢抗命,各自拨弦击缶,唯恐冒犯天颜,露出马脚。

    周遭又起酣然丝竹声,南荣宸淡声催促,“孤还是不想让旁人听到老师的琴音,此为两全之策,老师不会怪孤的。”

    他催的不是萧元倾的琴声,是那根才晃几下就一动不动的仇恨条。

    殿中的乐师都知道他命令帝师在旁人的乐声之下抚琴是冒犯是折辱,看来萧元倾是主角团演得最好的,演得表里如一。

    但他就喜欢捏硬柿子,再次看向萧元倾,没掩饰眼中的探究,在萧元倾即将碰到琴弦之时拎起酒壶淋漓一斜,半壶醇香酒液尽数洒在琴上,“罢了,孤觉得老师还是适合弹靡靡之音,就用这酒替老师助兴。”

    御台上这一连串事端看得南荣显抓心挠肝,险些捏碎手里的玉盏。

    南荣承煜刚从勤政殿料理完正事赶来,就见御台上多了一个碍眼玩意儿和一把琴,看得心头火起,但他受制于人设和今晚的剧情,不方便动手赶人。

    他朝凑到南荣显身旁说起风凉话,“谁又惹肃王兄生气了?玉盏总归无辜。”

    南荣显也就这时候有点用。

    南荣显阴着脸看向南荣承煜,送上门来供他出气的废物。

    他暂时没法知道南荣宸都跟萧元倾说了些什么,对南荣承煜可就没必要手软,他陪梁有章演了这么些天的戏,今夜怎么说也得拿南荣承煜的血来当报酬。

    他将杯盏撂下,下一刻便有冷箭破空,直指南荣承煜。

    可他没机会欣赏南荣承煜的狼狈,从座上起身直奔御台,怎么会有箭射向他的阿宸?!

    箭矢划破皮肉,南荣承煜顾不上自己右肩上刺骨的痛意,被御台上的一幕激得大惊失色,“来人护驾!”

    又是“护驾”,南荣宸不想再多听一次,他握着萧元倾的手将那箭矢插得更深,“老师,孤今日是为你来的含元殿。”

    “自此之后,”他抹了下口中溢出的血,神色平和,像是在讲什么无趣的故事,“不对,是自当年雪中,孤与老师恩义全消,仇隙更是半点都无。”

    他指尖沾着血,自萧元倾额间蜿蜒划过,又嫌恶地把人推开,“只因老师太脏,不配。”

    第52章

    “老师太脏”

    “太脏”

    “不配”

    “孤为你而来”

    轻飘飘几句话落到萧元倾心里, 重比数年前佛寺的铜钟,摄去他三魂七魄,他受力跌坐在地上, 血腥味绕在鼻尖,圈出他一人的森罗地狱。

    他凭着本能朝源头跪行过去, 周遭乱作一团,他只能听到“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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