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白月光寄我篱下(女尊):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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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凰帝捶打自己的胸口,满目自责。

    “微臣不怨陛下,”苏彦衡制止住她的手,拥在怀中,“为臣者,为陛下分忧皆是本分。晴儿能为大延江山社稷尽绵薄之力,抑是她的福分,是她身为‘凰女’与生俱来的责任。彦衡别无所求,只求陛下盟约期满,风光将她迎回,晴儿自幼在外孤苦,陛下能否佑她后半生顺遂?”

    “这是自然,朕怎么舍得再让她受苦!”赫连玟昭笃定道,抽出一道折子,宠溺地敲了敲他的头顶。

    苏彦衡迟疑接过,阅完后惶恐:“陛下,这……”

    赫连玟昭道:“这帮老東西天天吵得朕头疼,太女之位空悬已久,晴儿于大延江山有功,待朕将她接回,准她入驻東宫。”

    男人一惊,心下已是骇然:“万万不可啊陛下!”

    凰帝面不改色:“那依太师之见,东宫之位朕该选谁?”

    赫连玟昭存活的子嗣不多:大凰子已受封自立凰子府;二凰女送入大莽当质子;三凰女最得圣宠;老四老五老六皆早夭,七凰子出身低贱,八凰女尚且年幼……

    苏彦衡蠕动唇瓣:“东宫之事,微臣不敢僭越。”

    “朕准你僭越。”

    苏彦衡叩首,权衡利弊,闭上眼斗胆道:“依臣之举,当属三凰女为太女殿下。”

    “暄儿嗎……”凰帝复念三凰女的名字,随后便没了声音,只剩手指在龙椅上轻敲,似在思考。

    苏彦衡不敢抬头揣摩帝心,呼吸沉在地板上,倏尔眼角瞥见屏风后又另外一道身影,底下只露出半截男子的鞋履样式。

    苏太师一惊,这御书房内还有旁的男子?

    大延律例:后宫不得干政,御书房绝不可留君侍承宠!

    “陛下……”苏彦衡眉色微动。

    赫连玟昭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道:“无妨。”

    男人更是讶异地张了张唇。

    凰帝收起折子浅笑:“怎么了,朕的太师这是吃味了?”

    “陛下莫要打趣微臣。”

    赫连玟昭又与苏彦衡相互试探几回,凰帝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抬手扶住额头,冷汗直冒。

    苏彦衡凝神,随后告退,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会拇指。

    拇指上还留有羹汤汁水,但无人会知道指甲缝里裹藏剧毒。

    凰帝很是谨慎,一口都没喝,但是索性……后招不止一手。苏彦衡掂量了下腰间香囊,一改贤良如玉的温顺,眉眼间噙染阴冷。

    而御书房内,自苏太师走后,龙涎香的后调好似变了味,赫连玟昭只觉烦。躁不已,扬手间狠狠将那砚台砸向地上的碗。

    琉璃瓷片炸裂,凰帝压着急促起伏的胸口,暴。虐症状彰显。

    女人惨白的五指紧紧扒住龙椅扶手,胸口郁结,忽的溢出一口淤血。

    暗沉的血色令赫连玟昭发狂,女人一把撸下桌案上全部奏折,发起狠来撕了好一些。

    “给朕出来!”

    屏风后的人影微动,却没走出。

    赫连玟昭将毛笔砸了过去,笔墨染脏屏画,后边的人儿才堪堪步入视线。

    那是一个身着白衣宫服的少年。衣裳无瑕,青丝披散,肤白如雪。细看精致五官,能品出几分妖冶的风情。

    少年最惹人注意的是他敞开露出锁骨的领口,颈间缠着一条飘逸的白绫,绸缎遮盖住锁骨附近赤红色的羽毛状花纹刺青。

    少年似笑非笑,指尖绕着衣袖上的流苏把玩,眸底却是不近人情的冷意,透着一股阴翳和偏执。

    “滚过来!”赫连玟昭怒道。

    他脚步松动,跪在女人身側,行的是和苏太师一样的礼。

    赫连玟昭扬手掐住他的颈,体内暴。怒的情愫均在接触到他肌肤的那一瞬间得到安。抚,凰帝不自觉贪婪,手指在他脸上轻触,借此缓和呼吸。

    “陛下是拿儿臣当您的后宫君侍了吗?”少年笑道,咬重“儿臣”二字,“若是陛下想要,未尝不可,儿臣自当竭尽所能换母凰龙体安康。”

    他反握住赫连玟昭的手,安放在自己的脸側,嘴角扯出嘲弄之色:“母凰可千万堵好前朝百官的嘴巴,儿臣自幼在冷宫孤苦,可不愿再吃苦了。”

    滑落下来的袖口露出少年的手腕,那里没有守身砂。

    赫连玟昭忆起他失。身的原因,清醒几分,巴掌甩上去,让他滚。

    少年装模作样:“不行,苏太师还未走远,会被他瞧见的。”

    “滚!”

    他被轰出御书房,但面上无惧,果真被苏彦衡撞个正着。

    苏太师怔了怔,回首朝那放浪形骸的白衣少年行礼,道了声:“见过七凰子殿下。”

    ……

    崔錦程被段乞宁囚。禁了。

    他被束缚在榻上,丝绦吊住他的手腕,与床顶横梁相连,而他的双腿则被捆绑在床头柱上。

    他的颈间,另有一条纤细的银链捆。绑,链条下端挂着稍稍挪动便会发出声响的铃铛。

    少年仅存的活动范围,只有这四四方方的大床。

    那口大锅铁炉则被安置在榻前,霸占他的视线,让崔錦程随时随地处于担惊受怕的处境。

    他自醒来后,挣扎抗议了数日,数日来,段家上下在忙着给死去的趙氏做灵堂。

    那日的三十杖刑,足

    够让趙側夫丢失半条命,他剩下的半条命死于崔青衍下的毒手。

    崔青衍为报趙侧夫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气,在趙侧夫的金疮药里掺杂了药性相克的粉末,致使赵侧夫臀上的棍伤久久未愈,毒素又渐渐侵入体内。

    崔家妇老身殒那天,赵侧夫仍被蒙在鼓里,不知晓自己已病入膏肓,死前还要被崔青衍利用最后一点价值。

    崔青衍煽风点火稍加挑拨,赵侧夫立马拖着病恹恹的身子爬到明月轩,愣是要把崔家妇老的死讯告诉崔錦程,只为让那个侍奴心如死灰。

    哪知道崔锦程是个疯子,剪刀不仅朝赵侧夫捅,也往自己身上捅,血淋淋的场面叫赵侧夫惊悚尖叫,在毒素的刺。激下一命呜呼,死后七窍流血。

    段家主下令彻查,段府里里外外闹翻天,追根溯源,很快便将苗头转向段三少主的院落。

    崔青衍也是被妻主离府的事刺。激到了,再加之尚佳和给他的期限将至,男人病急乱投医,加害的手段并不高明,不稍两天就被抓包了个彻底。

    家厮们将段三侧夫扣押到家主跟前。

    按照家法,崔青衍当被同样施以杖刑,废除侧夫之位,贬为侍奴。可就当刑罚要动手之时,崔青衍倏然惊恐大喊:“你们不能罚我!妻主大人有了身孕,是我的!”

    段家主的神色瞬间紧盯,犀利得好似一把小刀。

    围观的段乞宁及众家仆无不面露惊色。

    段大少主暂且不论,段三少主的夫郎也不少,可段家少主院多年来都未曾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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