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白月光寄我篱下(女尊):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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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小看吾辈读书人的气节了!”

    “你这只妄尊自大的米象,我黄梨敢作敢当,敢鸣世间之不平,便是拿刀拿剑指着我的脖子,我也要替世道冤苦发声!試图耍刀弄枪堵塞我的嘴,只会彰显你的心虚!……”

    外头人潮汹涌,起哄声哗然一片,有应和的:“对,就是心虚!”

    有好奇的:“谁家女娘这么莽——”

    有发悚的:“骂的可是段家大少主,早年弄死多少小郎君,一言不合就抽死人……”

    有倒吸凉气的:“还真有人敢骂啊?”

    还有不以为意的:“怎么不敢,崔家小公子多的是为他怒发衝冠的娘子。”

    “段乞宁!你还是不敢出来嗎!”黄梨吼道,“像你这般懦弱的女子,是如何有臉强占晾州最矜贵的儿郎的!崔小公子即便家族落魄,可依旧是正经士族郎君的出身,你有什么资格作践他!……”

    三妹妹覺察到段乞宁的出现,慌忙前来:“姐姐!姐姐这怎么办…家丁们拦不住,拉也拉不成,打也打不走,骂起来没完没了,跟头倔驴似的!”

    段乞宁的视線在院内环视,崔青衍和段乞安在一道,面上均是焦虑的神情;家厮女使们则伏低腰身,屏息凝神,生怕惹恼这位喜怒无常的少主。

    外头的黄梨还在絮絮叨叨,女人不为所动,面上没有絲毫波澜。

    毕竟对段乞宁而言,这种不带家人的骂词实在是毫无杀伤力。弯弯绕绕的拈词造句跟念经一样。

    段乞安还想等着家主回来主持大局,段乞宁却轻描淡写道:“把门打开。”

    外头百姓始料未及,木门哐当大敞,女人双手抱胸,明显刚睡醒的慵懒模样,开口第一句就令黄梨破功:“谁家死爹了,喊这么吵,叫魂吗?”

    真恶毒啊!

    “段乞宁你!”

    “你…你你你——”气得黄梨那是个胸腔都快炸裂,眼眶烧红一片。

    她磕巴很久都想不出来这是人嘴能说出的话。黄梨的生父确实已不在人世,段乞宁此话无疑是直捅人心窩子。

    段乞宁立在段

    府门匾下,借助台阶居高临下地俯视黄梨。后者一副文士女娘的装扮,襕衫厚袄,儒巾缠发。

    那小女娘满脸通红,眼角含泪,白皙指节死死锁定段乞宁那张玩世不恭的脸,鼻翼气得一鼓一鼓。

    段乞宁笑道:“还骂不?”

    “段乞宁!”若手指为剑,黄梨此刻当狠狠朝她劈砍过去,“你这个毒妇!蛇蝎心肠的女人!当初是你,当着全晾州城人的面苦苦追求的崔小公子,如今人到手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你既不喜欢他,为何还要将他困在段府!为何不还他自由!你何苦要作践他!”

    “伤他弃他胁迫他!你枉为妻主,你不配为人!”黄梨越说越激动,已跨上台阶,衝到段乞宁面前,和她几乎鼻尖挨着鼻尖。

    段乞宁一动未动,视線不曾偏移半分,她赌她不敢动手。

    果然,黄梨哪怕怒火冲天,也没有动手打人。

    段乞宁抬手点在她的肩上,推开二者之间的距离:“念完了吗?念完了本少主回去睡回笼覺了~”

    她打了个哈欠,摆手往回走。

    “你无耻!不要脸!”黄梨冲到段府里,被家丁用棍杖拦住去路。

    段乞宁邊走邊道:“本纨绔要尺有何用,多福多财,你们把我那把戒尺拿去送给黄小娘子……黄小娘子你再跟过来,可就是私闯民宅,要去牢里吃牢饭的。”

    三妹妹招呼下人:“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赶出去。”

    黄梨被扫地出门,段府大门再度落锁。

    那些个吃瓜群众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汪娘子经常去往段家诊疗,一窩蜂地涌到汪氏医馆,試图求证黄梨所言虚实。

    搞得汪娘子不得不歇业避风头。

    本以为热度过去,此事就算翻篇,没想到三日后几位当事人又重聚一堂。

    那天正好段家主经商归家,听闻此事只觉荒唐。

    黄娘子唯恐段家日后报复,和吏部告了短假,携女親自登门赔罪。

    段乞宁赶往前厅,见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黄娘子较之上次见面似乎苍老了不少。头顶几缕白发藏在黑发中,眼窝附近的皱纹也熬得更深。她甚至差服都未脱干净,就这么穿了过来。

    她的女儿黄梨,此前指着段乞宁破口大骂的小女娘,正直着脊背跪在地毯上,双颊两侧是鲜红的巴掌印,眼眸邊则挂着摇摇欲坠的泪花。

    段乞宁路过她身旁时,黄梨哼一口气撇头,明显不服的模样。

    整个前厅,段家主和三小爹坐高位,段乞宁和段乞安各坐左右手的次主位,緊挨着各自少主们坐的,分别是三少侧君和赵侍夫。其余空位,悉数被段乞宁后院的侍夫们抢占,眼熟的不认识的叫得上名的叫不出名的……一有点瓜吃,他们是争先恐后。

    “妻主~妻主许久未曾宠幸侍身了,是不是都快将侍身忘了?”赵侍夫抢坐在段乞宁身侧,段乞宁喝口茶的功夫,已经半边身子贴了过来。

    赵侍夫主动牵过段乞宁的手放在脸侧蹭了蹭,含住她的拇指:“妻主,侍身今日…戴着尾巴哦,妻主不妨猜猜是什么尾巴?”

    “孔雀?”段乞宁撇他一眼,兴致不大。实则是她推算日期,月事就在近日,心中燥郁难耐,一门心思只想要崔小少爷,对旁的不如他的男人委实是提不起兴趣。

    “討厌不是啦,侍身已经和妻主玩过孔雀开屏了,”赵侍夫讨好道,“这次是小豕尾,弯弯的,硬硬的。妻主晚上要不要试试?”

    段乞宁抽手不回话,视线直勾勾落在刚进门的崔锦程身上。

    少年三天三夜都未曾合眼,眼眸硬生生熬红。

    崔锦程不敢看向段乞宁这头,他面色苍白,死死地咬住唇瓣,几乎要磨出血来。每走一步,步履都宛若有千金重。

    黄梨发现他,激动出声:“锦程哥哥!”

    “逆女!”话音刚落,黄娘子又一巴掌甩上去,将那小女娘抽得懵然倒地。

    黄娘子抱拳行礼道:“段家主,此事是鄙人教女无方。鄙人已惩戒过小女,她必然不敢再犯。今日登门道歉赔罪,望段家主能看见鄙人和小女的诚心,也望段家主能够网开一面!”

    天知道放工回府的黄娘子知晓黄梨当街骂段乞宁一事恼怒成何样!

    黄娘子差点气晕过去,当场就用上家法,鞭子狠狠抽到黄梨的背上,边抽边骂:“打死你个不孝女!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去为崔小公子出头,更不要去招惹段乞宁!你为何偏偏就是不听!你把娘親的话当做耳旁风嘛?”

    黄梨被绑在木条板凳上,被抽得瑟缩发抖。她蓬头垢面,狡辩喊道:“娘親!女儿不懂,女儿不过实话实说,为崔小公子不平,何错之有?城中汪氏医馆的郎中皆可作证,段家前前后后伤了崔小公子多少次!伤了便治、伤了便治,毫无后顾之忧,故而次次变本加厉!”

    “以卵击石,无异于自毁前程!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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