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珍贵: 8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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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舟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又不是我娶老婆。”

    “成。”陆以宁轻笑,“贝诗楠带的野生旅行团,今晚要办舞会要用的——”

    话没说完,骆弋舟就靠了一声,夺过购物袋往停车场冲。

    两个人在一小时内准时到达渡鸦村。

    停好车,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往纤柳路走。

    这会儿虽是冬天,树木依然葱郁,南方果然四季如春。沿街民宿挂着灯笼,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整条街笼在暖融融的烟火气里。

    陆以宁熟稔地踩着青石板,偶尔还和路边卖糍粑的阿婆打招呼,冲茶铺老板娘颔首笑笑。不过月余光景,倒像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快点。”陆以宁见他走得慢,扬声催促,自己的步子越来越快。

    骆弋舟忽然就品出些酸涩来。这些年他自由惯了,说实话也有些厌了。终日在酒色场里泡着,偏偏越醉越清醒——午夜梦回总会想起那双含笑的眼睛——可那人终究是没了。这些年他不是没找过贝诗楠,偏人家硬气得很,连个眼风都吝啬。报应,谁叫他当年混蛋,把真心当玩物践踏呢?

    脚步不自觉地发沉。分明是来求个转机,临到门前却怯了场。早过了意气风发的年纪,也不再是那个自负地以为钱权能买来真心的公子哥。这些年冷水泼多了才咂摸出味来——在真正干净的感情面前,他的万贯家财不过是个笑话。

    说不定连他这个人,在对方眼里都是团肮脏的垃圾。

    喉结重重滚了滚,骆弋舟伸手将墨镜扣在脸上。

    依旧是吊儿郎当踱着步,玩世不恭的调子拖得老长:“这破地方倒有意思,老子他妈投个千八百万玩玩?”

    陆以宁懒得接茬。

    两人走到鸦栖门前。

    “你好你好你好你好!”鸦鸦柳扑棱着翅膀朝他们嚷。

    许昭弥正在前台指挥,波仔正布置桌椅。今夜是贝诗楠姐妹团的狂欢夜,场地布置全权交由她负责。捏着清单核对的空当,许昭弥抬眼瞥见陆以宁,随手朝桌子一指:“放那儿先。”

    陆以宁乖乖照做,紧接着,身后却突然冒出个身影。骆弋舟把墨镜往鼻梁下一勾,咧着嘴朝许昭弥打了个招呼:“嗨——”

    许昭弥:“……”

    “没想到咱成同行了,许老板。”

    许昭弥也没想到,这人还这么贫气。

    “得嘞,您随意吧。”懒得招呼他,转身忙自己的事儿。

    陆以宁紧随其后跟上。

    “走开!跟着我干什么?找你那狐朋狗友去!”许昭弥作势要推他。

    陆以宁反而黏得更紧,硬是挤进柜台,胸膛贴着她后背蹭了蹭。

    “干嘛呀?”

    “喂兔子。”他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拎出小蛋糕,拆了包装把银叉塞进她掌心。见人不接,干脆叉起奶油尖送到她唇边。

    许昭弥鬼使神差舔了口,惊讶地嗯了一下,“就是这个味道,我小时候经常吃,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我猜的。”陆以宁用拇指抹掉她嘴角奶渍,“小馋猫儿。”

    许昭弥叼着叉子笑了笑,心里甜滋滋的。

    “甜吗?”

    许昭弥点点头。

    “是么,那我也尝尝。”说完,许昭弥的后颈就突然被温热掌心扣住。

    距离拉近。

    两个人嘴对嘴,亲了一口。

    目睹这一幕的骆弋舟恶心得不得了,他是一秒也看不下去,把墨镜重新勾上,双手揣兜出去溜达了。

    一直溜达到晚上。

    渡鸦村的夜闹得人眼晕。灯笼把青石板路映成暖黄色,沿街铺面飘着酒旗。骆弋舟晃到湖边时,瞥见前方人群扎堆,随手拽住个拎灯谜的小哥问:“前面闹腾什么呢?”

    “单身联谊啊!”对方晃了晃手提袋里的面具,“配对成功还能获赠乌篷船夜游票呢!”

    骆弋舟不知道,贝诗楠此刻其实也在里面报名——说是带姐妹团撑场子,实则是冲着免费船票来的。

    找对象她没啥兴趣,但羊毛不薅白不薅啊!

    骆弋舟本来没什么兴趣,摆摆手要走,却被活动工作人员拦下,小姑娘看他长得帅又高,就想让他也参加,毕竟报名参加活动的男生比例实在太少,就游说他:“来吧来吧,咱们渡鸦村有玄学加身,找到命定恋人的几率很大哦!”

    骆弋舟乐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命令恋人在哪,一只传的神乎其神的破乌鸦能给他找到?

    小姑娘热情,火速把没发完的面具统统拿给他,请他挑一副,“这里面所有面具都是配对的哦!”见他手拎起一只黑狐面具,就马上和他解释,“这只黑狐面具的另一半是只白狐,您一定能遇到您的白狐姑娘的~”

    骆弋舟没当回事儿,慢悠悠戴上面具,粗糙纸壳覆上脸的刹那,周围一切喧嚣仿佛都褪成了背景音,在黑暗里窥视外面世界的盛大灿烂,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

    忽然觉得也有挺有意思。

    骆弋舟沿着湖岸踱步,粼粼波光揉碎了彩灯的倒影。古槐树上悬着的走马灯转出团团暖黄光晕,将游客们攒动的人影拉得老长。

    肩头忽然被轻轻拍了下,一股熟悉的白茶香混着柑橘尾调漫过来。

    戴白狐面具的姑娘正歪着头:“黑狐先生?”

    他转身时带起阵夜风,她的羊毛卷发梢扫过他的黑狐面具的耳朵。贝诗楠套着一件oversize卫衣,帆布包带斜勒在肩头,指尖正戳着她面具上的绒毛,笑着说:“你好呀,我是白狐哦!”

    一颗猝不及防的泪珠,突然顺着黑狐面具的眼眶滴落了下来。

    贝诗楠见这傻大个半天不说话,又仔细确认他脸上的黑狐面具,没找错呀。

    她指了指自己,又重复一遍:“我是白狐~”

    槐树枝桠垂着的灯笼晃了晃,光斑游过他滚动的喉结。面具下的骆弋舟红着眼睛,怔怔地望着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贝诗楠怀疑他是个哑巴,但没关系,她不歧视残疾人,哑巴也可以和她一起乘船呐!

    于是手指比划了一个划船的姿势,胳膊也跟着动起来,有点滑稽。

    骆弋舟鼻腔里终于哼出了半声气音,只那么轻微一声,像是一声叹息,贝诗楠却一下子僵住。

    她站直身子,脸上笑容一点点褪去,就那么站在那里,重新审视他的眼睛。

    两个人隔着面具在微风中默默对视。

    时光好像回到那年,那时候她在商场发玫瑰花,他从电梯冲过来,喘着气,一副奔向心爱姑娘的急切,卷着袖子走到她面前,说:“请问我能拥有一支吗?”

    如今玫瑰已凋谢,连香气都消散在旧时光里,而他们再也不是曾经的模样。

    那时候在北海相遇,他看到她和客栈老板亲密谈笑,气得被占有欲驱使打人,她也毫不畏惧直接甩耳光报警。

    他在拘留所时心灰意冷——他从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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