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雪: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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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不是吗?”

    男人沉默几秒后,开口语气里掺了点少见的认真。

    “其实不全是,也因为我不想让大家一直担心。而且,我发现,有些时候一个人的力量非常有限,很多事情,我帮不了别人,也帮不了我自己的。反而像现在这样,背靠大树好乘凉。”

    盛衾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和近期开展的慈善事业相关,之前听陈宇提过两次。

    “好,反正,只要你开心就行。”

    宴椁歧轻笑声,抬起胳膊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大手托住下巴挑逗,对视间,他抬了下眉,玩笑道。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愿意养我。”

    “不用谢啊。”她轻抬起下巴,随口道,“你是我老公,我们在一个户口本上,我养你也是应该的。”

    宴椁歧身子僵了下,停在原地,目光不得稍离地盯着她,几秒后,得意地提起唇角。

    “你刚才说,我是你什么?”

    盛衾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别过脸,却被他捏着下巴掰过来,不依不饶的问。

    “再说一遍呗?”

    “嗯?老婆再叫一声。”

    她侧过脸躲来躲去,莫名感觉羞耻红了脸,甚至抬脚跑他面前。

    他看着她跑的越来越远,叉着腰,散漫地嗤笑了声,喊道。

    “盛衾,慢点跑。”

    今晚,月亮很圆。

    ——

    隔天,两人给老爷子拜完年后,宴椁歧临时要到隔壁城市出差两天,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忙着开车离开。

    车上。

    宴椁歧:“刚才清歌来电话说把罐罐送回我那儿了,咱们回哪儿啊?”

    盛衾轻声说:“那就回你那儿,反正我也不上班,在哪儿都一样。”

    宴椁歧:“好。”

    到家后,宴椁歧行李都没收拾,说等会高鹏会过来拿,开车直接走了。

    盛衾也没闲着,开始帮他收拾行李,但不知道他具体都需要些什么,只能拿宴椁歧没来得及带走的备用手机给高鹏打电话。

    衣物和用品她都收拾好了,毕竟就只需要住两天,也不用带那么多。

    高鹏说还要拿放在保险柜里的文件,但他不知道密码,只录过指纹,盛衾也就没再多问,还是等他过来自己指纹解锁。

    整理好宴椁歧的行李箱后,盛衾开始整理自己从老宅带回来的行李,翻到带回来的贵重物品时,她想到保险柜正好能用,这样就不怕放在她那个小公寓不安全了。

    她之前在他书房见过保险箱,思索了几秒,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生日日期输入进去。

    输入完成后,“咔哒。”一声开了。

    盛衾荒唐地笑了声,嘀咕道。

    “这密码一点都不保险。”

    打开后,里面就只有一沓整理好的文件,盛衾拿出来,顺手放在桌子上,正准备离开时,垂眸,隐约看到刚才被文件压在下面的东西。

    她皱眉,再次半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眼,是药盒。

    一共三盒药被平铺在文件下面,她盯着药盒的那个方向楞了几秒,不自觉地紧绷心中隐隐不安,生涩地咽了咽口水,伸手去够。

    拿出后将三盒药叠放在手里,她起身,边往前走,边垂眸看药盒上面的字。

    下一秒,脚步猛地一顿,盛衾呆滞地停在原地。

    抑郁,焦虑,惊恐障碍,强迫性神经症,这些字眼强硬地出现在她眼前,她颤抖着手,换下一盒药查看,眼底升起一片大雾遮挡住,她抬手,胡乱地擦去眼底的泪光,可,一盒,两盒,三盒,结果都是一样。

    盛衾大脑宕机在原地,浑身没了力气倒向一旁的墙面冰冷刺骨,眼泪连成线地往下掉落,仿若窒息般呼吸困难导致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倚着墙面倒在地上,细微的啜泣声飘荡在周身。

    一切像是剥茧抽丝般一点一点显化,他染红的头发,新打的耳洞,频繁的抽烟和不好的状态,她通通没有观察到。

    还有那次在国外的突然晕倒,是因为受到枪声的惊吓了吗?

    家里人态度的转变,还有,她明明知道他不是那样一个犹豫试探的性格,可她宁可相信是他变了,也不相信他有难言的苦衷。

    所以,他是因为生病了才回国的……。

    盛衾蜷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满脸泪痕,任由彻骨的寒意沿着她的背脊骨一点一点在身上蔓延开来,心脏像是被人压迫住钻心般止不住的疼。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高鹏过来取东西,才恢复点神志。

    把东西放在门口,没见他。抬脚往屋内走,玻璃反射下,她面色苍白如纸,脆弱得像是一碰就要碎琉璃。

    冷静下来,盛衾给陈宇打了个电话。

    “喂?阿衾?”

    那边很快就接听了,似乎很意外,毕竟除了结婚的时候发了个信息以外,他们平时不怎么联系。

    “陈宇哥。”盛衾哭的嗓子已经十分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如刀片割喉那般疼。

    陈宇懵了,缓了几秒,又低头看了眼备注。

    “阿衾,你怎么了?”

    “我想问你,阿辞在国外都经历了什么,他到底得了什么病?现在好了吗?”

    盛衾边问边抑制不住的哭,说到后面,声音都发着颤。

    对方沉默片刻后,问:“你知道了?”

    盛衾轻咳几声,回应:“我看到他的药了,别的不知道。”

    “你别担心,他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去国外找你的时候就已经不用吃药了,放心吧。”

    原来不是偶遇吗?是特意去找她的。

    盛衾自嘲地笑了声,她真的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陈宇见她不说话,继续道。

    “那个时候我们在国外参加无国界救助,其实换句话说,就是管那些没人管,也没人把他们当生命的人。有一次,去的那个国家太偏僻,我有事情没处理完,就没跟着他一起去。”

    说到这里,陈宇开始哽咽。

    “就是那次救灾过程中发生的意外,他和队里的人把灾民都救出来后,还没来得及走,那个地方塌方了,他被埋在里面。只有一个刚被他救出的小孩看见了,可孩子被吓跑了,再也没回去,其他人救援成功后都走了,没人能听见他喊的救命,就那样没日没夜的困在里面快四天。我发现不对劲找不到他,就一直联系当地政府,后来人是找到了,身体也没事,但精神高度紧绷,做噩梦,总是想起被困在里面的感觉和场景,被确诊PTSD。”

    盛衾听完这段话,已经哭成泪儿,她无法想象那些日子他是如何熬过来,一想到这,她心脏就控制不住地坠落。

    “陈宇哥,我想要他医生联系方式你有吗?”

    她开口询问,话说到一半嗓子发不出声音了,缓了半刻才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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