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雪: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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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你恨你本是高官小姐现在只能屈居人下,甚至在家里遇难落魄时什么忙都帮不上。你恨祖母不肯相帮要独善其身,你恨我出生的时间不对和你长的不像,你恨命运对你不公,让你失去双亲之后又失去自己的儿子。你恨了所有人却独独不敢恨你眼前这个,导致你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吗?”

    盛衾的轻缓的话语像是一把开刃的利剑,直直地朝着刘琴刺过去,疼的人无法呼吸。

    刘琴自然知道她为何无法恨她的丈夫,因为她已经失去所有了,必须有一个依靠。她日日糊弄着自己,麻痹着自己,把失去双亲的痛苦全部归属给盛路的母亲,她又何尝不知,这不过是他们母子权衡利弊下的选择。

    如今,这块遮羞布被撕碎了,刘琴浑身无力站不稳跌倒在地上,嘶吼着。

    “别说了!”

    盛衾垂眸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有些恍惚,记忆中,眼前这个女人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给她一个笑脸,佯装跟她亲切非常。

    平日不是冷若冰霜的无视她,就是挑剔她的错处和不足,对她一点疼爱都没有,原本她以为她的父母就是这样的个性,盛朗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她心中的僵局,一切得以更加显化。

    这几年盛衾为了调查能够抗衡对付盛路的把柄,过程中没少得知之前盛家的事情,这才知晓刘琴当年的遭遇,也许是祖母的离世,导致刘琴只能把发泄口按在她身上,所以才恨她,不喜欢她。

    “你当初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现在你也要我为了你们,为了盛家牺牲我自己。”盛衾眼底闪过一丝不忍,终究是红了眼,抬眸看向窗外,说。

    “刘琴,你把自己能牺牲的都牺牲了,可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吗?你留下什么了?”

    “你眼前这个无比尊敬的丈夫,满口父权社会的优越。可他每次都是牺牲女性来获得他所谓的利益和虚假繁荣,真的值得吗?就连家业都是从自己母亲手里获得,你现在想想不觉得可笑吗?你我都是他最看不起的人,可他却事事都离不开你我。”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传遍偌大的滕宫十三号,她想起如今这屋子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她踩着家人的尸体换来的,她在这个家里没有尊严,像是提线木偶,把人家的话当圣旨,却还假装自己是风光无限的豪门夫人。

    唯一能做主的一件事就是这滕宫的修缮风格,还是因为盛路有此意愿不好明说,她只是顺着盛路的意思提出,这些年,盛路给她吹了多少耳边风,让她们婆娘相斗,他坐收渔翁之利,获得她们双方的信赖。

    可等她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

    错的,只能一错再错。

    盛衾眼底的晶莹被水晶灯的光反射,她收敛了目光,弯腰拾起桌子上的手机和录音笔放回包里,抬脚往前走,准备离开。

    盛路抬头看她宛如枯槁,没了活人气息,开口却还是那般荒唐,喊道。

    “盛衾,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你明明知道现在盛家就等着这门亲事救命,你却不但执意如此还要我宣布不实报道?你好狠的心啊!”

    盛衾太了解她这个父亲了,他永远活在自己的梦里,不愿醒来,不然,盛家当年的繁荣也不会随着祖母的离开轰然倒塌,一去不复返。

    “你是听不懂话吗?”盛衾冷笑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半晌,她才说,“算了,跟宴家的亲事你们通知到就行了,如果他们纠缠我自己解决,但宣布的事情三天之内我必须看到新闻。至于盛家的产业如何关我什么事?”

    盛路还想在挣扎威胁说:“盛家的产业是你祖母打下来的,你就不想留住?”

    “不想。”盛衾长睫煽动,淡淡道,“人都死了,我什么都留不住,就连祖母留给我的镯子都受尽了苦难……。”

    说到这,她顿了下,边抬脚往前走边说。

    “祖母留给我的那部分遗产,我已经全部捐了,你们不用惦记。”

    盛衾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往前走,下一秒,一只腿被地上的女人抱住,她仰起头,满脸泪痕,颤抖着身子。

    “阿衾……妈错了……你别走……。”

    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十分刺耳,盛衾想起曾经短暂的母女温情时光,强忍心底的酸涩,泪却还是从眼角滑落,声音温和徐缓。

    “也许你没错,你不爱我又有什么错呢?这是你的权利,但我也不爱你了,我的爱被消磨没了。”

    音落,盛衾抬脚用力地脱离开刘琴的胳膊,任凭她如何哭喊,不回头地往前走,彻底离开了滕宫十三号。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落日逐渐被地平线吞没,冬日的风划过裸露的皮肤是刺骨的冷,道路两边的路灯已经亮起,照亮了一个又一个角落。

    盛衾只觉脑袋昏沉,从滕宫走出来后,她没有打车回家,反而漫无目的的开始散步,北里的胡同依旧错综复杂弯弯绕绕,似乎没有尽头,只要你肯走便能一直走下去。

    某个拐弯处,恍惚间,她像是又碰见了单肩背着书包,插着兜,戴着耳机,被绿色树荫笼罩意气风发的少年。

    盛衾仰起头,冷冽的风将人吹的清醒,思绪却冻得僵硬减缓,她忽地扯唇笑出声音来,有些苦涩又带着点释然,长舒一口气后,低头看手机导航,不紧不慢地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盛衾只身从地铁口走出来,耳朵上戴着有线耳机,白色的耳机线一直蔓延到她的大衣口袋里连接上手机。

    北里电视台。

    在国外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太着急,不知道把家里的钥匙放在行李箱里面的哪个包里了,要在门外把行李箱打开找,还不如回单位取备用钥匙来的方便。

    这个时间照理说已经下班了,可加班对于这栋大楼里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除非,是极其轻松过来混底薪的岗位。

    盛衾穿梭在暖黄色的灯光里,将两侧耳机摘下放回口袋。

    “小盛回来了?”

    “嗯……今天刚回来。”

    “衾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

    “呦!这不是我们台花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庆功宴啊?”

    “今天下午刚回来。”

    “有庆功宴别忘了喊上我们组?”

    “好。”

    经过一路的盘问,盛衾才达到纪录片部门。

    推开门,屋内只有两个人在加班,盛衾知道邹民和其他人在隔壁城市的郊区拍摄,也就没多问,直径走到自己工位取钥匙,温和打招呼。

    “王哥,田姐回来了。”

    听到盛衾主动打招呼,那两位前辈才装腔作势地抬头。

    王雨笑着起身接水,客套道:“回来了,我这活太多了都没注意。”

    “我们的部门的门面回来了。”田秒也转身看过去,笑说。

    盛衾弯腰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放重要东西特意购置的密码箱,输入数字,拿出备用钥匙,将密码箱发回去后,抽屉没关上。又扫了眼桌子上摆满的东西,她走前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过她也习惯了,每次出差回来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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