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飞: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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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那些治国理政的大道理还算勉强能看懂,可兵法却是半点也看不懂,一看就想打瞌睡,沈庭植教我实在教不会,便叹气说,原来不觉得,现在一看,沈聿于兵法之道实在是天赋异禀。”

    沈忆认真地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把他赶出去吗。”

    沈聿在她脖颈里闷笑一声。

    沈忆继续道:“后来沈霄上了学堂,沈庭植考校他功课,他答不出来,沈庭植也会斥责他,让他多学学你。”

    “你出家之后,他虽然失望生气,一开始甚至不许下人们提你的名字,但是其实他自己都忍不住经常提起你,说你如何利落能干,如何勤勉好学……沈聿,你父亲他,其实是特别以你为傲的。”

    沈聿没说话。

    沈忆松开他,与他面对面坐好,沈聿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她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还有我。”

    “我也以你为傲。”

    “还有你的母亲,沈家所有人,神策营的所有将士,我们所有人,都以你为傲。”

    “所以,不要觉得沈庭植不爱你,他只是不会说。”

    她认真地,温柔地注视着他:“我也爱你。”

    “但我跟他不一样,”沈忆笑眯眯的,直起身子吻了下他的额头,轻轻说,“我会让你听见。”

    沈聿突然低下头。

    沈忆看到他黑睫颤抖着眨了好多下,冷白的肌肤上泛起一圈微微的红。

    良久,他深吸口气,抬起头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然而沉重的眼神,深深地望着她。

    他声音不自觉发颤:“阿忆,我其实……”

    他悲切绝望地看着她:“我其实——”

    沈忆忽然吻上去。

    她紧紧抱住他的背,用力地,凶狠地,不容置疑地将这句还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沈聿怔了一下,然后猛地抱住她俯下身,将她压在身/下,深而用力地吻她。

    唇舌激烈地厮杀,缠绕,仿佛彼此都不甘示弱,要将对方的一切彻底吞入腹中,唇齿之间有了血腥味,但两个人都没有停下的意思,肌肤如同点着了火的荒原,眨眼之间已势如燎原,滚烫得惊人。

    彼此都是那么的渴望疯狂,血液一遍一遍地冲刷着血脉,心几乎快跳出胸膛,耳边只有彼此的喘/息,大脑停止运转,只有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支配着躯体。

    当沈忆隐忍的痛呼传来时,沈聿理智骤然回笼,他猛地抬起身子。

    他望着一片狼藉的身/下,浑身的血倏然冷了。

    他在做什么?

    第92章 天牢

    沈忆睁开眼睛。

    男人撑在她上方, 锁骨深横,衣领敞开了些许,汗水流下去, 隐没在沟壑之间,他抬起手,用手背怜惜地摩挲了下她的脸颊。

    他直起身子, 帮她盖好锦被, 俯身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边。

    男人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我去偏殿睡。”

    他下了床。

    沈忆侧过头, 静静地看着男人的身影远去。

    自打宫变那日起, 外头关于她和沈聿的流言就没断过,说他二人在朝阳宫同吃同住,说得更难听的, 就说他们夜夜厮混在一起, 丝毫不顾之前养兄妹的关系,无媒苟合,毫无礼义廉耻。

    但事实上,只有第一天晚上他们是在一张床上睡的, 可能因为那天晚上睡得实在太煎熬,后来每夜沈聿等她睡着之后都会去偏殿一个人睡。

    不管她如何引诱撩拨他, 沈聿都跟吃了秤砣一样, 铁了心岿然不动, 绝不越界一步。

    今日算是她趁虚而入, 但沈忆实在没想到, 箭都在弦上了, 沈聿竟也能生生停下。

    看来只能等大婚了。

    大婚……

    后日, 便是大婚。

    沈忆闭上眼睛。

    如果可以, 她希望这一觉能直接睡到大后天, 醒来时,她和沈聿已经成婚。

    但是想象终究是想象。

    沈忆没能睡上整整两日,这一觉并也没有加速时光的流逝,第二日她醒来时,一切仍然停留在大婚的前一日,

    而她一直担心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很久很久以后,沈忆再回想这一天,发现很多细节,很多人,很多话,她都已经记不清楚。

    只记得那天晚霞红透半边天,熔金般的余晖泼进窗来,栅栏,笔搁,博古架在御案上地上投下光影,眼前的一切都泛着昏黄陈旧的色调,而就在这乌金一般的静谧暮色里,突然闯入一道清瘦人影。

    沈忆不记得他穿的什么衣服,戴的什么冠,只记得他来时冷怒满目,寒气满身。

    记得他站在御案前,冰冷中夹杂着恨意的眸光将她瞬间钉死在椅子上,桌子拍得震天响,口中一声又一声地厉喝着什么。

    那一刻,沈忆便知道——

    她留不住沈聿了。

    她平静木然地答应一切,送梁颂出门,平静地召来郭肃,告知他明日大典一切如旧,只是不再册立王夫。

    然后,她唤来阿宋,平静地下令。

    捉拿骠骑将军沈聿,押进天牢。

    听下面回话的人说,沈聿在神策营演武场万众瞩目之下被带走时,所有人鸦雀无声,而他自始至终,一句未辩,一字未问。

    他只对身边的姬远和安淮北说了一句话。

    “我房中书案上有书信一封,回去记得看,明日新帝登基大典,也要记得准时来觐见。”

    那夜的神策营十分安静,没有将军带头哗变,也没有士兵聚众闹事。

    一切平稳而安静地步入第二日的正轨。

    那天沈忆坐在朝阳宫寝殿的榻上,一夜未眠。

    寝宫一角放着两座厚重的衣架,一件是女子嫁衣,一件是男子婚袍。

    都是鲜艳的大红色,都绣着金龙,都有日月星辰,山川湖海,嫁衣美艳玲珑,婚袍挺拔修长,是尚衣监的宫女们辛苦织了很多天赶制出来的,今天刚刚送到朝阳宫来,都十分华贵精致,很好看。

    可惜赶是赶出来了,却也用不上了。

    沈忆看这两件衣服,看了一宿。

    她第一次穿嫁衣时,没有嫁给想嫁的人,第二次嫁的是想嫁的人,却没有机会穿嫁衣了。

    寅时初,天还黑着,阿宋悄悄走过来,请她去梳妆更衣。

    新帝登基,自然是一根头发丝一个手指头都不能出错的。沈忆收回视线,起身离开。

    所有服侍的宫人跟在她身后,呼啦一下离开,偌大宫殿,顷刻变得冷冷清清。

    只余寝殿一角,两件死气华美的婚服静静搭在衣架上,衣领和袖口的乌金暗纹随着昏黄灯火微弱地呼吸着,渐渐黯淡熄灭了,无人问津。

    辰时,乾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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