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飞: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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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上药,听到后只好放下衣裳,走过去伸出手:“药拿来。”

    韩通从桌子上拿了个小瓶给他,然后转过去把背露出来,同时喋喋不休地嘱咐道:“你千万省着点儿用,这是陛下亲赐的大内金疮药,用完了就没了,咱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这一瓶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意识到,身后有些过于安静了。

    他回头看过去,男人站在他身后,垂眼盯着掌心的白瓷瓶,像座冰俑一动不动。

    林淮分明还是刚才那个林淮,可韩通莫名地觉得,一晚上都萦绕在男人周身的那股欢腾轻快的气息,突然不见了。

    但也不过是一瞬,随即便见男人举止如常地拔了塞子,朝他微微扬了扬下巴:“再转过去点。”

    刚才应该是他的错觉。

    韩通没再多想,转过身去。

    林淮在身后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陛下倒是大方,军中这次所有参战的将领都赏了药吧?”

    韩通道:“对啊,人人都有份儿。我现在是服了咱们陛下了,格局大会打仗,能镇得住场子不说,长得还好看。”

    林淮没有回应。

    韩通没注意,他开始十分沉浸地侃八卦:“你天天去守夜你不知道,我可跟你说,咱们这营里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上陛下了,长得跟仙女似的,关键是劲劲儿的,她可太招人了!你就偷着乐吧,兄弟们不知道多羡慕你!”

    沈聿道:“羡慕我什么?”

    韩通道:“当然是羡慕你负责陛下的护卫队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他迫不及待想听八卦,极力怂恿沈聿开口:“你快说说,这几天处下来,陛下有没有对你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

    本来的确以为终于有了些许进展,但现在也明白了,根本没有。

    韩通突然惨叫一声,从他手下躲开,“我的祖宗,轻点!”

    虚焦的视野清晰起来,沈聿垂下眼:“抱歉,跑神了。”

    韩通哭笑不得。

    沈聿一言不发地快速上好药,把药瓶放回去,回了自己床铺那边,把刚脱下来的外衣又穿了回去。

    韩通看着他往外走,一愣:“你不是要上药吗,不上了?”

    “不上了。”

    没什么好上的。

    沈聿出了帐门,一路往中心的皇帐去。

    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很多遍,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可今日不知怎的,竟比往日多用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

    到了帐前,沈聿照例开始巡视周围,到帐门的时候,沈聿忽然眯起双眼,笔直地看向旁边轻晃的树丛。

    利剑铿然出鞘,他低喝一声:“谁!”

    片刻,一只手哗啦哗啦地拨开树叶,一人挠着头讪笑着钻了出来,“林参将真是敏锐。”

    沈聿收回剑,视线落在他右手上,“李将军深夜来此,是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没有没有!”男人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藏了藏,连声道,“我就是路过,哈哈,路过,走了走了!”

    他拔腿就走。

    结果走了没两步又跑回来,一咬牙,拉着沈聿低声说:“帮我把这个转交给陛下,谢了。”说着,他把东西往沈聿手里一塞,立刻跑没影了。

    沈聿低头看着手中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脑海中忽然想起刚才韩通说的话——

    “咱们这营里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上陛下了。”

    手指倏然攥紧,瞬间在纸面上留下几道极深的褶皱,过了一会,还是慢慢松开了。

    在原地立了片刻,沈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阿宋这时打了帘子出来:“林将军,出什么事了?”

    沈聿抬起眼:“我有事要面见陛下。”

    阿宋领他进了皇帐。

    可能是刚沐浴过,帐子里一股淡淡的甜香,混着残存的酒香,暖熏熏的。

    沈忆坐在榻上,穿着月白云纹寝衣,满头乌发拢在臂弯里,正低着头看舆图。

    她眼也不抬:“什么事?”

    “有人要末将转交此信给陛下。”说着,沈聿将手中的纸递给阿宋。

    沈忆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杵得跟个木头似的男人,接过纸打开。

    刚扫了两眼,她冷笑:“林参将现在是什么东西都敢往朕跟前送了。”

    沈聿的语气却比她还冷淡:“末将不知这是什么。”

    沈忆才不信他不知道,她深吸一口气,把信扔给阿宋,忍耐着说:“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信送回去。”

    沈聿却直接说了句“末将还有事,先行告退”,转身就往外走。

    沈忆忍无可忍:“反了天了!”

    帐内倏然静得针落可闻。

    宫女们都震惊地觑向沈聿。

    沈聿却像是半点儿都没察觉到,回身直视着女人,冷笑道:“送信的人是我,退信的人还是我,陛下当我是什么?龟奴吗?”

    “沈聿!”沈忆霍然起身,脸色铁青。

    连真名都喊出来了,阿宋瞬间一个激灵,立刻示意所有人都避出去,她跟在最后,亲自守在了帐门外。

    帐内顷刻间空空荡荡,就剩他们两人。

    反而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沈忆点点头,平静地说:“好,你不想去退信,可以。”

    她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但你要先说清楚,凭什么说我把你当龟奴?有人给我送信,我倒还成了不三不四的嫖客了?!”

    沈聿别开脸,“……我没这个意思。”

    沈忆狠狠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今天怎么了?吃炸药了?”

    “可能吧。”沈聿仍然不看她。

    这人可能吃错药了,沈忆张口就想让他滚,然而一转视线,却看到几缕鲜艳的血迹。

    她皱眉看着他左肩,“你的伤口怎么还在渗血?不是——”

    不是送药过去了吗?

    沈聿看她一眼,“一点小伤,陛下不必挂念。”

    公事公办的语气,一板一眼。

    沈忆看他半响,忽然说:“过来。”

    说完,她低头在旁边翻找什么东西,找好之后抬头一看,那人还在门口站着,一步都没挪地儿。

    沈忆恼了,把手里东西朝几案上一摔,“你今天不过来,以后就别想再进来了,今晚就从西南滚蛋!”

    那一动不动的石头桩子终于动了动,慢腾腾地走过来。

    等他走到几案前,沈忆一伸手——

    一把把他用力推到了榻上,然后狠狠掀掉了面具。

    她早看这破面具不顺眼了。

    面具下,男人脸色苍白,眼下有些乌青,透着软弱的冷漠,像一只萎靡的狮子。

    心一下就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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