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飞: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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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过!

    礼都没行, 他直接拿话刺儿沈忆:“陛下这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啊?”

    沈忆直接甩过去一句话:“让他滚蛋!”

    “谁啊?”安淮北装糊涂。

    只见上首的天子两道炯然目光直射向他, 森森笑道:“安淮北, 安大帅, 你若是不知道, 那就收拾行装和他一起滚蛋。”

    安淮北这下乐了, 他吊着眼看向沈忆:“好啊。”

    他索性抄起手:“正好老子也在这西南呆得骨头都松了, 去别的地儿走走,晒晒太阳。”

    沈忆看着他,脸色忽然阴天转晴,笑眯眯地说:“瞧大帅说的,西南战局还要靠大帅,朕哪舍得大帅走呢?大帅可不能走。”

    安淮北嘴角得意地翘了翘。

    可紧接着,便听沈忆一脸遗憾地道:“可沈聿必须滚蛋,既然大帅不同意,那朕就找王副将军商量吧,大帅就当没听朕说过,请回吧!”

    安淮北脸色一变,拉着脸正要开口,便见沈忆微笑着说:“朕好像记得,大帅年轻时候,狂放不羁,酒后打死过一个人?”

    即将出口的话突然噎在了嗓子眼里,安淮北额上瞬间冒了冷汗,后背仿佛刮过一阵阴风。

    沈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到底选哪头,将军掂量掂量。”

    安淮北沉着脸一言不发,心里暗爆粗口。

    沈聿说的不错,这女人确实是当皇帝的绝佳人选,拿捏人拿捏得死死的。

    当时年少轻狂,走得也不算什么正道,可就是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糊涂账,竟然被沈忆翻了出来。就凭这件事,沈忆就能给他判个死罪!

    看这样子,沈忆是真铁了心要把沈聿赶走。

    脑筋转得飞快,安淮北面上笑得不动声色:“陛下的心情臣理解,臣当时收留这混小子,也是看他没爹没娘一个人实在可怜,这不,为了不扰您心情,臣还特意吩咐他带上面具遮住脸,谁曾想这小子这么不争气,这么快就被认了出来。不过——”说到这里,安淮北正色道:“陛下生气归生气,恕臣直言,此时把沈聿逐出军营,于大周而言,弊远大于利。”

    沈忆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

    这就还有的聊。

    安淮北紧接着道:“陛下有所不知,沈聿虽然仅来军中两月,可在军中威望极高,尤其他手下那一个营的兵,对他堪称誓死追随。这个营集中了军中精锐,亦是战意最强的一个营,两月来次次都打头阵,陛下若是此时撤了他们的将军,臣只怕传出去军中人心不稳,士气低迷,不利于此战啊。”

    沈忆垂着眼,仍然没说话。

    安淮北说话说得嗓子都干了,眼看沈忆一直不说话,他一咬牙,索性把话说了个明明白白:“陛下,恕臣直言,就算你赶走沈聿,你和他之间的问题也不会解决的。”

    沈忆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安淮北立刻望向帐顶,左看右看,就是不接她的眼神,假装自己没说过这话。

    过了许久,终于听见沈忆开口:“不早了,大帅回吧。”

    这是默许了。

    安淮北心中大石终于落地,生怕这祖宗一个不高兴再改主意,忙不迭地地退了出来。

    账内,沈忆看着晃动的帐帘,片刻,静静收回了视线。

    安淮北说的,她之前何尝不知道。

    可她实在不想看见他。

    每见一面,那些欢愉的交缠的肌肤记忆,那些印在心底酸涩甜蜜的回忆,就会和刻骨铭心的痛楚一同不受控制地蜂拥而入,霸占脑海,将她摧毁。

    每见一面,整个人就好像在火堆里走了一遭,皮肉心肝滋滋作响,而她只能煎熬着,忍耐着,不能表现出一分一毫。

    可安淮北说得对。

    她是大周的天子,她不能因为私事,断送士兵和百姓的性命。

    皇帐之外,寂夜悄悄。

    安淮北出了皇帐,正哼着曲儿走着,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头顶树冠哗啦一声,树叶飘落,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安淮北瞬间往后弹了三尺远,唰地抽刀出鞘:“谁!”

    那人从夜色中走出来,“我。”

    安淮北看清脸,哐地把刀怼回鞘中,怒道:“你不睡觉在这做甚呢!吓老子一跳!”

    沈聿不答,只问他:“她找你什么事?”

    安淮北的脸瞬间拉了老长:“什么事?除了你这个冤家的事,还能有什么事!”

    沈聿问:“她要我走?”

    安淮北道:“不然呢!”

    好好的清梦被人搅了,还被这对冤家挨个找上门谈话,安淮北越想越气,终于炸了:“你知不知道,她上来就捏着我把柄让我放你走?那个狼心狗肺冷血无情啊,老子我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让她同意你留下来!你也是,这才一个照面就被她给认出来了?这也太快了,来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认出来的?”

    这种事沈聿当然不会说,他只当没听见,说:“谢了,安叔。”

    安淮北呸了他一口,又道:“不过我看她不像是愿意接着跟你过的意思,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沈聿沉默片刻,一个字没回,说:“不早了,回去吧。”

    安淮北火冒三丈,指着他鼻子骂:“老子明明白白什么话都给你往外抖落,你倒好,搁这茶壶里放元宵,只进不出!”

    沈聿终于老老实实答了,只有五个字:“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没办法了。

    他自小棋艺精湛,在用兵上天赋异禀,没有他盘不活的棋,也没有他打不赢的仗。

    可唯独盘棋,这场仗,他看不到生路。

    安淮北也说不出话了。

    很难想象,向来很有办法的沈聿,有朝一日也会没有办法。

    许久,他长长叹了一声,摇着头说:“孽缘,真是孽缘!罢了,不管怎么说,先把眼前这场仗打好。”

    沈聿点头,然后脚尖点地,噌的一下,人就没影了。

    安淮北站在树下目瞪口呆地往上看,“你上树做什么!”

    沈聿在粗壮的树枝之间找个空隙坐好,言简意赅:“守夜。”

    安淮北叹为观止:“没必要吧!守夜都要亲自来!!”

    沈聿抱着剑闭上眼:“你快走吧。”

    安淮北气得一个倒仰,骂骂咧咧地走了。

    月辉万里,淡淡透过树叶洒在男人深邃的眉眼上。

    片刻,他睁开眼,望向不远处的皇帐。

    不久,里面的灯火灭了,皇帐变得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沈聿重新闭上眼。

    安淮北问他怎么打算的,他虽然不知道,可有一点是知道的。

    他绝不会看着她再死一次,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亲手把这个概率降到零。

    他永远忘不了当年从泥土里挖出她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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