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飞: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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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了,这几日天气阴得厉害,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下雪,公子不如等明儿个天好了再去。”

    沈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非:……

    他就知道。

    沈非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

    这两日果然下起雪来。

    细腻如盐的白雪落在屋顶,地面,河道,一夜之间铺满整个京城,放眼望去,满目皑皑,空气湿冷,充斥着干净清新的味道。

    正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寒冷冬日,一篇名为《女子赋》的文章横空出世。

    此赋一经面世,立刻为天下文人学子争相览阅,原因有三:其一,此赋是章老先生时隔多年后的拾笔之作;其二,此赋通篇所讲皆为当今之女子,正与如今朝中热议的女子为官、皇后辅政遥相呼应;其三,此赋由古至今,以史见今,旁征博引,字字朴质,实是极其罕见的绝妙之文。

    此赋一出,瞬间为这个寒冷寂静的冬日添了一把炽火。京城三教九流,四九城内外,上到士下到商,皆议论得如火如荼——自然,有章凊文的《女子赋》在前,认为女子为官利大于弊的还是明显占据了上风,尤其是那些一心充满报国之志,视钱权如粪土的的文人直臣,几乎将此赋奉为圭臬。

    不过短短几日,民间关于选拔有才能的女子入朝为官的呼声已经愈涨愈高。

    是日早朝,有人便提起了此事,言语之间暗示皇帝是否考虑解除皇后禁足,同意皇后辅政,紧接着礼部侍郎郭肃出列,呈禀皇后操办先帝丧典的一应有力举措手腕,言辞条理分明,有理有据,任谁听了都要觉得皇后不来听政简直是魏朝天大的损失,实在叫人无力反驳。

    天下文人舆论在前,真凭实据在后,又有民心加持,这一套连招下来,此前一直与皇后党派相争不下的人全都哑了火,有气无力地望向皇帝。

    吵不过啊,根本吵不过!!

    帝垂眸不语。

    这日早朝最终以皇帝轻飘飘一句“此事日后再议”作为结束。

    入冬之后,天黑得格外早。白日里就很寂静的朝阳宫入夜后更加寂静,只有宫门前几盏石灯幽幽映亮黢黑的青石板路。

    白日里伺候的宫女都早早下值回下房去了,皇后被禁足着,皇帝也很久没来过,整个朝阳宫都歇得都很早。

    寝殿里,沈忆穿着素色中衣靠在床头,满头青丝未束,倾泻及腰,手中拿着几页纸凝神看着。

    她看得专注认真,全然未注意到寝殿外间忽然响起了几道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空气陷入不同寻常的安静。

    沈忆细细看完,把纸张搁在一旁,准备就寝。

    她最近睡得早。

    也就是这时,沈忆终于注意到里里外外这异样的安静。

    视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道人影,她眸光一凝,转眼看去。

    十步远的宝石孔雀隔断屏风旁边,男人坐在圈椅里,整个身子向后完全靠在椅背上,坐姿十分懒散,似是整个人陷进了圈椅里。

    宫灯罩下明亮的光,将他的肤色映得洁白如雪,他偏头静静远望着她,似垂非垂的浓睫露出几分的慵懒,只那眼底却没有光亮,呈现一片平静而浓黑的深沉。

    沈忆看向他身侧的纱帘,轻纱透而薄,隐隐透出外间一大片跪着的人影。

    她有些诧异。

    自从她被禁足,季祐风从未来过朝阳宫,听阿宋说,他近来日日都去容妃王氏宫里,怎的今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还没提前让人通传。

    见沈忆终于看到他,季祐风抓着圈椅扶手,缓慢地站起身来。

    他似是稳不住身形,晃了好几下才站定,然后迈着乱七八糟的步子朝床榻走来,毫无素日的威仪端方可言。

    沈忆掀开锦被,下床去扶他。

    手指刚触到男人的袖子,浓重的酒香扑面而来,沈忆手一顿:“陛下怎么饮这么多酒——”

    话还没说完,身体骤然被一股大力推得向后跌去,她重重落到了厚厚的锦被中。

    沈忆下意识想坐起来,但男人屈膝在榻上,身子已经压了下来。下颌被一把钳住,她被迫仰起头,男人的吻重重落下来。

    一个强制而窒息的吻。

    他吻得极其用力深入,沈忆几乎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双手用力去推男人的胸膛,却是像一面墙般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季祐风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胸前忽然一冷。

    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微冷的空气中,她浑身瞬间起了一层战栗。

    季祐风解开了她的衣裳。

    他放开她的唇,一路往下吻去。

    沈忆一咬牙,用了些格斗的技巧,屈腿攻向他下三路,季祐风下意识躲开,两人紧贴着的身子终于有了些许空隙。

    沈忆如一尾灵活的鱼,飞快地钻了出去。

    她站在床边,一手拢着衣襟,沉默地看着季祐风。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良久,她问道。

    男人坐在床边,抬眼看着她,许是因为饮了酒,素日里苍白的脸色竟有了几分血色,鼻尖,眼尾和脸颊晕着淡淡的红,他似醉非醉,朦胧地看她一眼,忽然低低一笑。

    最后却没理她,而是忽然抬起手,拿起了她方才搁在枕边的几页纸。

    看到纸上内容的第一眼,男人唇边的笑意倏然散去,他张开五指,又猛然用力收紧,将这几张纸狠狠攥在手心,团紧,最后扬手摔了出去。

    纸团落在地上,簌簌一声轻响,滚动一下,停在了角落里。

    沈忆看了一眼,没去捡。

    这一下仿佛用尽了男人所有的力气,他一点点躺到床上,仰面看着帐顶,双眸似睁非睁,含糊不清地自嘲笑道:“他这样帮你,你很开心吧。”

    沈忆一怔,下意识道:“谁?”

    季祐风转过头,浅色眸子似笑非笑:“沈聿啊。”

    沈忆神色微动。

    她方才看的这几页纸正是最近广为流传的《女子赋》,也是她此番能在前朝成功造势的关键。她还道是梁颂去请的人……竟是沈聿?

    季祐风轻阖上眼,说:“你或许不知道,当年,就因为先帝派王俨任神策营兵马使,压了沈庭植的功劳,从此他便很少入宫面圣,即使见到先帝再不肯下跪了。”

    沈忆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一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男人睁开眼静静望着她:“他这样硬气一个人,为了求章凊文拾笔著文,帮你说话,生生在雪里跪了一天一夜,硬是把章凊文的铁石心肠求软了……阿忆,我如今才知道,他竟是如此喜欢你。”

    沈忆猛然愣住了。

    沈聿在雪里跪了一天一夜。

    可她、她分明已经同他说清楚了不是吗?他也是认可的不是吗?他明明知道,他们两个,这辈子就这样了。

    他又何苦如此?

    沈忆终于意识到,她也许自始至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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