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飞: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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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的清脆响声,沈忆回过神,面色如常地坐下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季祐风似乎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

    季祐风舀起一勺银耳粟米粥,忽道:“方才听说一桩有意思的事,兵马司一大早就去平武大街查封了九千春庭,可里面的人竟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早就跑没影儿了。”

    沈忆似是毫不在意:“哦?是么。”

    季祐风微微一笑:“恐怕大哥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信任多年的九千春庭会给他假的春药,更想不到,九千春庭真正的主人其实不是赵蕴之,而是一个女人。”

    沈忆心中吃惊于季祐风这么快就看穿了她的计划,面上不露声色:“殿下看事情向来一针见血。”

    “不过——”季祐风放下勺子,侧头看着沈忆,“听说那赵蕴之被赵梁在祠堂罚跪了一夜,今天一大早还被拎去了瑾王府,大哥如今正在气头上,只怕赵蕴之少不得要吃些苦头。阿忆,他对你,倒是颇有几分真心啊。”

    这话说得戏谑玩味,沈忆执筷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与他对视片刻,笑笑:“殿下哪里的话,朋友之间互相帮忙罢了,便是有真心,也是互相利用的真心。”

    这样说着,眼前却浮现出那天在九千春庭的暗室里,她对赵蕴之说起他可能会被瑾王记恨,叫他三思。

    彼时男人一把折扇摇得风流倜傥,含笑轻声对她说:“好姑娘,你只管往前走。”

    “我赵某人,永远不会是你的累赘。”

    季祐风抬眼一笑,不置可否:“是么。”

    沈忆没再说话。两人安静地用膳。

    季安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派和谐中透着诡异的画面。

    他垂手禀道:“殿下,西南来消息了。”

    季祐风擦着手:“说。”

    “沈聿领小队兵夜袭楚营,杀死楚军四名将领,活俘楚将萧元安,安淮北率大军随后,趁乱追击,大败楚军,战报传来时,楚军已经退回了牧河以西至少百里,我军大获全胜,只是——”

    季安顿了顿,道:“只是沈聿以身犯险,身受重伤,至今生死未卜。”

    “当——!”

    一声刺耳的脆响,银匙叮当落地。季祐风侧眸,看到沈忆的手指软软搭在桌边,微微发颤,她垂眸看着面前的茶盅,好一会才抬起头,笑道:“殿下见笑,臣妾失仪了。”

    西南魏楚边境,主帅营帐。

    这几日阴雨连绵,黑色军靴踩过雨洼,泥水四溅,安淮北迈进营帐,拿起拭巾随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忽然鼻头一耸,脸登时拉了老长。

    他不豫地朝营帐一角看去。

    他那舒服软和又无比尊贵的床榻,眼下正躺着一个男人,半死不活的,整日就靠汤药吊着性命,药味都把他的爱床给熏臭了!偏这小子眼下正是大功臣,赶都没法赶。

    男人原本阳光明媚的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一边的参将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上司精彩纷呈的脸色,还在发愁:“已经三日了,沈中尉还不醒,李医师说若这两日还不能醒过来,就要准备白事了……嗳,这次若不是他,咱们还不知要死多少人,现在军营上下都盼着他快点醒——”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拭巾被一把掼进铜盆,水花飞溅老高,劈面溅了参将满脸。

    安淮北道:“醒?他不醒最好!带上几个小兵,就敢强闯楚营,他是太岁头上动土,谁的毛都敢拔!死了就是他该!”

    参将冷不丁嘴里进了口水,一边往外吐着泡泡一边口齿不清地道:“大赛,您别担森,沈中尉是好银,一凳能挺过来的。”

    安淮北冷笑:“你用屁/眼看见老子担心了?老子巴不得他死了,还能少个人分老子的军功。”

    参将猛咳几声,脸色黑里透红,小声嘟囔:“您要真这么想,放着不管不就得了?做什么还忙里忙外又是寻医又是问药的,操心忙慌的。”

    安淮北脸都绿了,一指帐帘:“滚。”

    参将还想再说,一看男人脸色,忙不迭地掀开帘子滚了。

    安淮北拎起茶壶,一口气灌了半壶冷水,才把胸中烧起来的火气浇下去一些。

    冷不丁一抬眼,只见斜对面的床榻上,沈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张脸清瘦苍白,眼珠漆黑,靠着床头,静静看着他。

    安淮北:“……”

    他若无其事:“什么时候醒的?”

    沈聿道:“从你开始说话。”

    安淮北:“……”

    沈聿掀开被子,慢慢挪下床,郑重俯身:“多谢大帅救沈聿一命。”

    安淮北却沉默了,良久,他坐下来,摆摆手:“行了行了,我也不骂你了,算你小子运气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记得惜命。”

    沈聿笑笑:“大帅只要记得咱们的赌约就行。”

    安淮北猛地拍了下桌子,直把案上酒杯震得叮当响,瞪着眼说:“你小子!这赌约传得全大魏都知道了,老子他娘的还能耍赖?三个月没打下来的仗被你小子一个月搞定了,老子的脸都他妈快丢完了!”

    沈聿很客气:“运气好而已。”

    安淮北一挑眉。

    真算起来,沈聿打完这仗并没有用一个月。

    其实只用了五天。

    在立下军令状后的二十多天里,沈聿哪都没去,只干了一件事——练兵。

    他从各营里林林总总挑出了一千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挑的,后来安淮北偷摸去看了一圈——好嘛!全是各个营里的倔驴,犟种,硬茬!一个比一个难管!

    一千号人拉到演武场,沈聿就撂了一句话——谁不服,就来跟他打。

    连续四五天,从天亮到天黑,演武场人上人下,人来人去,台上那道玄衣人影袍角染尘,挺拔依旧。没有一个人,能在沈聿手下走过十招以上。

    没有反转,没有悬念,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碾压。

    倔驴们沉默了。

    但凡心中有些傲气的人,都有些真本事,可如今在沈聿面前,他们的本事就像一粒尘埃。

    四五天后,所有人都一声不吭地跟着沈聿训练。

    谁比我强,我就信谁——男人的崇拜就是如此粗暴,简单,直接。

    安淮北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沈聿的真实实力。

    早在很多年前,安淮北还在北疆,那时沈聿还是个少年,可他对习武和兵法的领悟速度几乎令人震惊,更有着堪称变态的自制力和恐怖的专注力。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沈聿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越常人的想象。

    而且安淮北那时就发现,沈聿身上似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吸引力。

    这是一种极其纯粹的意志,是一种自身强大到极致时的气场,让人难以拒绝,让人不由自主地坚信他的指令,跟随他的脚步,随他流血征战,随他摇旗呐喊,随他沙场裹尸。

    沈聿,生来就属于战场。

    这一千实力强劲,但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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