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遁文里的女配: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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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荧指着账本上的内容给他们看,上面用黑色毛笔字清晰写着霞柳城迎春楼,108年账录本。

    “这里不是回落崖。”扶荧顿了顿,“是正三月消失的霞柳城。”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原本悄然的四周更如冻结般寂静。

    一座城凭空消失近五百年,如迷雾般在不虚洲四处游荡,扶荧不清楚那个夜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活着的百姓是人还是鬼,但如今碧萝不知所踪,此处定不如传言那般是所谓的世外桃源。

    “你们昨夜可发现什么异常?”

    贺观澜缓缓摇头:“天快亮便都四下散离了,并无什么反常。”

    扶荧又看向宁随渊。

    他的脸色难堪一瞬,很快恢复如常:“没有。”

    宁随渊整夜守在扶荧房顶,光顾着盯贺观澜了,哪有闲心关注外界。

    扶荧垂眸沉凝,“若碧萝真的消失在回落崖,我们共处一地,没道理感知不到她。”扶荧再看向贺观澜,“司离君呢?”

    所谓找人不过是用于诓骗她的幌子,贺观澜自是不会承认,再次跟着摇头。

    扶荧罢了叹息。

    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家挨一家找了。

    三人分头行动,先从客栈查起。

    怪哉的是除了随身行李,每间客房空空荡荡,了无活人。

    他们转而上街,寻起周围商铺。

    每家每户门窗紧闭,别说人,连一只活物都难以见得。

    太怪了。枂梺籬哥欠

    就算那些人真的沦作鬼,也总该有个栖身之地,然而寻找过来就只有一间间空荡寂冷的房屋。

    扶荧正要离开酒肆,忽见柜台后方露出抹白影。

    她怔了怔,攥紧隐青灯走了过去。

    藏在后头的果真是个人。

    四周有酒坛子遮挡,加上他躺在里面,不仔细还真的发现不了。

    扶荧小心端详着对方。

    晕倒的男子样貌年轻,穿着蓝白相间的剑服,样式熟悉,像是太华山弟子。

    她匆忙过去试探鼻息,人还活着,就是脉象漂浮,似有游魂之症。

    扶荧赶紧拽着他两条腿将人拖出柜面,贺观澜和宁随渊还在前面找寻踪迹,她放出两只蝴蝶过去,不大会儿,一道白色清瘦的影子朝这边过来。

    “是不是你宫门的弟子。”

    扶荧已将人拖至路面,费了不少力,说气话时气息不稳。

    贺观澜凝神观察。

    这是个颇为稚嫩的少年郎,看着也就十五六,面色像浸水的纸,又白又肿,印堂隐隐泛青。

    太华山的门服都绣着特殊的暗纹当作门派记号,寻常人冒充不得。

    贺观澜识不出太华山所有人,但能辨符纹真假,这的确是山中弟子不假。

    山中弟子消失本是个幌子。

    却

    他压住眸底异色,上前将掌心虚放在他额心,温和的白光笼罩着少年眉眼,须臾间就给出反应。

    先是手臂,接着是眼皮子下面乱晃的眼珠,最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直愣愣对着天空,良久,仿若失智般从地上坐了起来。

    弟子情况不对劲。

    □□虽是清醒的状态,可从神情来看,更像入魇之人,整个人都是虚晃空洞的。

    “你叫什么名字?”扶荧蹲身在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摇头。

    “你还记得从哪儿来吗?”

    他还是摇头。

    除了睁着双眼,根本问不出一二。

    贺观澜扯了对方身上的腰牌,垂眸,“外楼弟子。”

    也难怪未收到折子。

    太华山门众多,每座山门都有对应的仙长掌管;若是太华山内门生事,会第一时间告知贺观澜。

    见扶荧欲要用隐青灯破他迷瘴,当即打断:“他三魂七魄失了一半,身躯已是半个空壳了。”

    根本不是几个小术法就能解决的。

    贺观澜漠然凝视着那神智近失的弟子,似有失望,旋即指尖凝光,便要赐他个痛快。

    注意到他要做什么,扶荧心中一惊。

    抬手以青灯相抵,双臂严严挡住少年,“他还活着?!”

    贺观澜微耷眼皮,“不如死去。”

    对临仙客来说,不,对人来说,留一具躯壳痴痴无畏活着;还不如干脆果断地死去。

    “我门下弟子。”贺观澜微一沉音,“我说了算。”

    简直是莫名其妙。

    扶荧看向他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宁随渊来自魔渊,残忍乃为天性,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他是太华宫的掌司,是修得苍生慈悲道的上仙,是历经五百年的世间修炼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司离君!

    躺在这里的更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旁人,而是他的弟子,是叫他一声“尊上”的弟子!

    换句话说,若不是身上这身门服,他怎会沦落在此?

    便是真的死,也不该是以这种方式死在贺观澜手上!

    扶荧怒不可遏,艰涩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他若不得医治,你杀他也无可厚非;可他当今脉象稳妥,离魂也只是暂时,说不定只要破开迷局,就能不药而愈。”

    “他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你更没有非杀不可的必要。”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解药我也不会给你。”扶荧冷声放了狠话。

    贺观澜寂静站于日光澄澄中。

    他的眼神是与此反之的清冷,一瞬不瞬,如同凝结在扶荧身上。

    倏而笑了。

    称不上笑容,更像是情绪操控下的唇角上扬,整张面目依旧显得冷漠不可近。

    “那毒药不足以致命,是吗?”

    扶荧脊梁僵硬起来。

    他满意地看着她微变的表情,俯身靠近,“扶荧,你很聪明。”他说,“但是你骗不了我,我和他不一样。”

    宁随渊愚蠢更从未清醒。

    他将她当作心爱者的转世留在身边;贺观澜不同,他看出真假,更看出她苦心营造的谎言。

    昨天对他说的那番话也许只是用于迷惑他的借口。

    她想挑起他与宁随渊的纷争,想利用他杀了宁随渊。

    她的恨,绝对有更深一层的理由。

    “你对我的包扎方式是二十年前瑶山医客少见的一种,迄今早已不流行了;镇天司为行事保密,便是记录也会用特殊的符号用作混淆,每年都有所更改,五百年前的文字,你却能一字不差念出来。”

    “扶荧,你今年十七,距离宁随渊屠城过后的第十七年。”

    贺观澜慢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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