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 6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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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平妻,为契约一事怨哥哥?”

    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纪清梨率先往前,直至走到山石转角,她才客客气气的:“纪公子到底要说什么,不妨直言。”

    “你从前从不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清梨,你在怪我。”

    纪文州深吸口气:“沈怀序的死,哥哥也没想过。我只是在大皇子身边,却并不知大皇子私下拟邀沈怀序,也没想过会出这件事。”

    “死讯一事,并非是我本愿,只是皇子断言如此,我才来沈家传消息。”

    从前靠沈怀序名声得到的关注,早在沈怀序音讯全无时反噬到他

    头上来,令纪文州身为大皇子幕僚却替他办不成事,不被大皇子看重。

    妹夫死讯由他亲口带到沈家,难免让他受到影响,更没有从前那般左右逢源。

    文昌伯见他如此,索性闭眼接受纪彦上下孝顺亲近。

    荒唐至极,好好的嫡长子只因没做好一件事,仕途不顺焦头烂额,而纪彦在外替他美言几句,挽回些名声,他就如此浅薄,更看向纪彦了?

    纪妍早因婚事同他不亲近,算来算去,纪家竟只有从前乖乖站在他面前的纪清梨了。从前还可以劝慰小厮拦住,是时间不凑巧。

    现在看她这般干净毫不动摇的神色,纪文州才慌了神,要来解释:“父亲说让你再嫁,我已劝阻,不会令你身不由己,匆匆选定下门婚事”

    “当初你嫁到沈家,两家契约交易没同你说,是兄长不对。只是凡事要以大局为重,我更知晓你的性子,即使你知道那是契约,还是会嫁,不是么?”

    纪清梨抬手拦住他剩下的话:“这些话你早该解释清楚。现在沈怀序人都死了,你才来说明,无非是从前我不重要,而现在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想起我来了。”

    “纪文州,你若堂堂正正来讲,我还算你有担当。你总不能既要算计利益,要为纪家大局要你长子身份,又要兄长派头,让我独自咽委屈。”

    “你什么都占了,给我留了什么?”

    “……这些话你从前从未说过,与我也并未算得如此分明。”

    “从前我是身在纪家没有选择。纪文州,你是对我有好意,但那指缝里零星流出来的一点,就是你打发小猫小狗的东西,否则你明知赵氏身为主母苛待我,为何不同赵氏说,不劝阻赵氏?”

    “光只是对孙姨娘接济我视而不见,私下送来点心几次。你那一点好,我已在纪家做你乖顺妹妹都做回去了,难道还要一直感恩戴德?”

    纪文州从没觉得纪清梨眉眼有如此冷静过,冷静到澄澈瞳仁里清楚照出他的影子,他的算计,让人避无可避。

    他深吸口气,压下所有想法:“好,这些我们暂且不提。今日来不是有求于你,而是当真担忧你,你且信我一次,信我也会有一点真心。”

    那一点真心值多少?纪清梨是不打算在信了,她人已心不在焉往前看,听到纪文州说:“我来时撞见大皇子密信,陛下身子恐怕不行,有人想要趁机坐稳皇位。”

    “大皇子已在赶来京城的路上,二皇子随时都有可能提前下手,届时用上强硬手段也不一定。”

    “这样机密的事,就让你撞见了?”

    纪文州一愣,但大事在前,这等细枝末节已顾不上,只来握住纪清梨:“不论如何,我确信出自大皇子之手,此事不会有假。”

    远处宫宴嘈杂热闹,臣子恭定不见半分异动之兆。

    纪清梨袖里的手捏紧,并不同纪文州表露什么:“有何异动,宫中自有御前侍卫有禁卫军在,我就是同你坐到纪家又如何?”

    “我早无回纪家的心思了,不论何时。你且回吧。”

    纪文州没想过到这种时候,她说得反而是同纪家撇清关系的话。

    失神看她走远,纪妍看着新染好的指甲,嗤笑声:“装模作样,演同她关系好演得你自己都信了吧?”

    “纪妍,注意分寸。”纪文州斥她坐好,面色难看,纪妍哼哼两声把头转过去,不以为然。

    “我有什么要注意的。我是已经看清,纪家伪善得如出一辙。在你和母亲眼里,什么都是可以算计的。”

    “以前算计纪清梨婚事,现在纪清梨谁好用就算计谁。纪文州,你最好祈祷日后图穷匕见没有到算计你的时候。”

    胡言乱语,纪文州将她身子拨正不语。他既已得大皇子密信,自然是能有所准备,在此变故上救驾或成事立功的。

    他现在只等,等东风来就够了。

    至于纪清梨,她只说气话,纪文州身为兄长可以忍让,等她日后回头。

    *

    纪清梨表面对纪文州冷淡放话,实则人往前走了两步,眼就睁圆步子变快,想着该快去同谁说这事。

    纪文州有点“风骨”在身上,这种大事他不会传假消息,只是消息到了纪清梨这儿,她除了让杨氏小心点,还能同谁说。

    环顾四周,平日跟个鬼魂似的沈怀序不见影子,纪清梨真是头痛,有几分赌气想该出现时不出现,难道谁再来送她个簪子,他人就突然现形?

    簪子?纪清梨眨眨眼,想起沈行原来。同他说一句,也能提醒他护好沈家。

    纪清梨喘了口气调转方向,绕过羊肠小道踏进长廊里,不巧前面谢无行同另个小太监围站在宫女身侧。

    那食盒被挑起,谢无行正看着:“既是给陛下送的茶,手脚就麻利点。”

    宫女小心翼翼应下,合上食盒往前。

    本是寻常一幕,只是听闻纪文州说得话后,再怎么看那食盒,都沾上层疑云。

    纪清梨闭了闭眼,不想沾上这等关系,埋头就要走,谢无行却不缓不急,抬起眼皮:“纪夫人?”

    “怎的这么巧,纪夫人不在席位上坐着,走到此处来?”

    恰好长廊尽头有小轩厢房,纪清梨借口是在此更完衣迷了路,着急脱身。

    没想到素日以和善体贴示人的谢无行眯了眯眼,缓步堵到她面前来。

    影子似蛇无声游到脚边,他问:“那纪夫人来得是不如何巧了,可有看见什么?”

    越说,不就越像是他同宫女交代了什么。二皇子的筹谋,难道和谢无行有什么关系?

    纪清梨理不明白宫中错综复杂的利益,她只要脱身。

    此刻眼一垂,就装出找香囊冒失的样子,乖乖摇头:“不曾,巧我出来的急,身上香囊都寻不到,刚刚只顾着找了一路,连谢公公在这儿都没看见。”

    谢无行伪善笑笑,指指那处厢房:“又丢东西,小心再叫人捡走,这可就没有沈大人替你解围了。既是在哪更衣,夫人不如去里头找找。”

    纪清梨只有应下,硬着头皮朝那厢房里去。

    谢无行长条影子始终落在后面,不远不近跟着,慢慢渗进地砖里。

    门口的宫女被谢无行挥散,他等着纪清梨找出点什么。

    “没找到么,这可如何是好,奴才还要以为夫人是看见什么,刻意避嫌扯得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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