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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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她老人家现在还好吧?”

    镇国公夫人说起,杨珍荣才后知后觉想起,是有段时间没见过老夫人了。

    好像是从上次老夫人把沈怀序叫到佛堂后,对外就说要静修。

    连每月的请安都推掉,不见人影更难说往府里插手什么命令了。

    杨氏心头隐约不安,摇头没说什么。

    *

    绕过交错假山,纪彦就在廊亭下耐心等着。他一向穿得素净,仅有手中抱着个不起眼的匣子。

    里面东西是他等了半个月等到的机会,从赵氏房中取出来的。

    见到纪清梨,他没说多余的半个字,把匣子推向她。

    纪清梨不着急打开,问:“你这样取出来,不怕被发现?”

    “放了张假的进去,府上最近乱得厉害,赵氏无暇打开。”

    府上就只有在乱孙姨娘的事了,纪老爷后院里孙姨娘算是最受宠的,赵氏抓到这么个机会,怕是不会轻拿轻放的。

    先前拨到孙姨娘身边的人,都没一点动静。

    纪清梨想问,但毕竟事关他母亲相好的事,少年人面皮薄,她怕问了纪彦不自在。

    “上次来信匆匆,怎么是裴誉带来的?他有没有威胁你?”

    纪彦摇头,不算威胁。

    他记得裴誉那张脸,记得裴誉是怎么时常翻到墙头上,一双眼冷冷打量里面人,直到纪清梨出来他才有点好脸色的。

    纪彦只说:“契约的事赵氏、纪文州都知晓,只是刻意瞒下不告诉你。”

    “你打开看吧。”

    只是轻轻捻动,下面还有张纸,纪清梨拿起时问:“下面这张是什么?”

    平日并不与她亲近的庶弟答:“和离书。”

    第36章 排查姘夫 强撑回府

    和离书也是赵氏收在一起的?

    纪清梨的疑惑很快消散在纸面上, 契约上笔墨端正有力,很有老夫人影子,只是更为遒劲锋利。

    细看条例写得详实允公, 有诚意,很大方。

    连日后契约变动,纪清梨想嫁给旁人, 沈怀序也有如何安排银两,留置身宅子助她再嫁, 安排周全的承诺在。

    立契人落款沈怀序,日子正是纪清梨听到沈怀序上门提亲的那日。

    她记得那日院外吵吵嚷嚷, 孙姨娘嗔怪点她鼻子, 说她是因祸得福。

    纪清梨不知是说什么, 只隐约感到和她婚事有关。

    她在角落安静穿针不多问, 只是心跳得好快, 对着针孔穿了好久也穿不进去, 直到赵氏唤她过去,神色难辨地看她许久。

    原来就是那日,纪家抓住白来的机会, 打下算计她的主意。

    纪清梨摩挲这张纸,嫁前她蒙在被里忐忑不安, 只敢有一点点期待时, 难想到一切都来源于它。

    若说不好, 纪清梨困境被解, 从中得到从前没有过的东西, 她向来是个知足的人。

    又不是心悦沈怀序得偿所愿,契约恰能免去多余的那些东西,算是各取所需。

    若说好, 契约终究只是契约,太有变数。沈怀序是现在不想娶妻,来日他想有变动呢?

    这契约随时都可能终止,届时她是不是被动无理,该把位置还给旁人。

    纪彦旁观她的衡量,忽的开口:“纪妍不知此事,一心以为纪家偏颇只想超过你,得到你手里看起来更好的东西。”

    “你呢,你知道那些吗?”

    知道裴誉自她出嫁后就阴魂不散院外徘徊,自以为是有名分被抛弃的丈夫,在那抓她现身拿回婚事吗。

    知道沈行原表面态度不好,背地不见光的跟随,什么婚事相看全都置之不理,她就只是在沈家走动,他目光也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吗。

    那些失衡愤愤的视线如藤蔓,一圈圈贴她向她皮肤争先恐后的缠。

    她难道当真感觉不到其中妒忌,感觉不到他们如嗅到血味徘徊不肯离去的鬣狗,急切推她做沈怀序以外的选择?

    纪彦没问出声,纪清梨也就只是温和坐在那。

    那点影子乖顺无害,再无害纤瘦不过,好像即使算计火舌烧到她面上,她也不会躲。

    只抿唇隔岸观火,睫毛簌簌稠密,好似谁最竭力热烈,谁就能扑到她浸着水般的眼前。

    “契约我先收下,若赵氏问起,你只管推到我身上。”

    纪清梨把契约折起,想到这般大事全浓缩到一张薄薄纸里,她压住唇珠有点沉默。

    裴誉的做局算计她明了,他想假意结识靠近,先订下婚约再谈婚事。

    但如今她已嫁过人,即使侯府无异议,和离后从沈家进到永安候府难免要有波折。

    被议论、又从头开始的情景似乎怎么都避不开,说到底纪家为好处瞒着她定下契约起,纪清梨就被剥开的选择余地,处境被动。

    她应当是在生气,只是寻常流出的情绪大多无人管,她早习惯安静下来自己处理,连生气也静悄悄。

    纪彦道:“婚事毕竟是假,来日总有散的那一刻。我怕你万一要用,就把和离书带来了。”

    纪清梨没动,很慢很慢的在想。

    事情分轻重缓急,和离与契约是问题,但是暂没威胁到处境。

    现状也算相安无事,和离日后是要和离,什么时候提什么条件,她要细细想。

    现在早点摆脱纪家,别让自己白被算计才是重头。

    其实若纪家当初与她商量,她也是愿这般各取所需的嫁来。

    但纪家什么好处都要占尽,还想继续把控她,嘴脸实在难看。

    她难道要继续这般被动,日后契约结束也被动接受,等纪家沈家来放榜宣告结果?

    不会,她该在这事发生前就脱离纪家,握住点主动权。

    纪彦料定她的态度般,递上早准备好的笔墨。

    纪清梨多看他两眼,从前鲜少注意这个庶弟,现在看他做事到是周全,什么都想到了。

    “纪家能为攀附巴结做出这种事,不把心思放到正道上,没落至此,文昌伯府今后难道还能有重回昔日荣光的机会?”

    “你早些为自己做打算吧。”

    “我同纪家不会有什么深些的牵扯,也许在纪家难待下去。”

    “怎么?”

    待纪清梨在和离书上写到最后一撇时,纪彦淡淡回答:“也许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不是纪家的孩子。”

    不是纪家的?

    庶弟坦然接过纸张,吹干字迹,替她折好了放回匣中。

    他神色太平淡,没觉得孙姨娘在外有旧情如何,也无所谓生父到底是谁。

    但纪清梨明白,赵氏不喜孙姨娘,绝不会帮她。

    她留在纪家的人能护住孙姨娘安危,但以文昌伯狭隘短视的性子,怀疑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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