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铸命: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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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停下了动作。

    宫无岁不解地“嗯”了一声,靠回榻上,迷迷糊糊地对上了沈奉君一双长目:“怎么不……了?”

    沈奉君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你要如何舒服?”

    宫无岁一顿,心说这要怎么答?偏偏沈奉君一本正经,就这样停着等他发话。

    明明沈奉君是受伤的人,现在却反过来伺候起人来,宫无岁偏过头去,含糊道:“就随便你呗……”

    “不能随便,”沈奉君把他的脸转过来,温和地瞧着他,“……我会听不懂。”

    宫无岁一呆,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奉君这么坏,在这种时候也要刨根问底,简直可恶。

    “宫然,”被叫了大名,宫无岁连脊背都绷紧了,可沈奉君不达目的不罢休,一问再问,“……我如何随便?”

    宫无岁这回像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他羞耻地耳根都泛红,终于束手无策,破罐破摔:“随便就是随便你!”

    他说完就不管不顾地抱住身上的人,决然献身一般,他没脸看沈奉君的表情,只敢贴着沈奉君的耳朵说话:“随便你怎么都行……你重重地狠狠地都行……你别不动啊,快点……”

    他说完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连和沈奉君对视都不敢,正羞耻时,却听到了一声很低的笑音。

    他还以为听错了,从沈奉君怀里退出来,后知后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故意欺负我?”

    沈奉君居然会和人开玩笑?还笑得那么开心?

    他说完就对上沈奉君笑意未褪的双目,仙陵月孤高,难以亲近,可笑起来却会摄人心魄,宫无岁只觉他一笑,视野都明亮起来,仿佛月辉独照,心中那点不满顷刻飞到九霄云外。

    沈奉君只要笑,宫无岁就什么都愿做。

    只是这笑意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沈奉君重新压下来,贴了贴他的唇,低声哄道:“不敢欺负你。”

    宫无岁一瞬只觉有丝线钻进耳朵里,又酥又麻,心中更是飘飘然,明明没喝酒就醉得晕头转向,他张了张嘴想说点话,下一刻声音就不受控制地变了调:“啊……”

    沈奉君得了首肯,说翻脸就翻脸,又开始毫不顾忌地欺负人,力道凶得骇人,宫无岁本来还想辩解几句,却被他撞得颠三倒四说不清,再一想到随便都行的话是自己亲口承诺的,只觉有口难言,自讨苦吃。

    这间卧房简约,床也不够结实,宫无岁失神时忽听一阵古怪的嘎吱声,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身下的床榻在作响,长命锁缀在脖颈间,几乎把他缠得喘不过气来,他眼眶滚烫,喉咙里发出几声失控的呜咽,又想到柳恨剑也在杏林,只能紧紧闭上嘴,羞耻地把脸埋进被子里装没听见。

    谁知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遮掩还未得逞,就被沈奉君搂着翻了个面。

    他跪在榻上,看不清沈奉君的脸,很有些不适应,只能频频转头去看身后的人,沈奉君也很给面子,竟然停下来认真问他:“……受不住了?”

    这跟当面问男人你是不是不行有什么区别?

    宫无岁顿觉受辱,嘴硬道:“怎么说话的……你先管好自己吧!”沈奉君肩膀上还开着洞呢,再怎么自己也比他强!

    沈奉君微微一顿,就不问了,又埋头狠撞起来。

    宫无岁还是低估了沈奉君的体力,起先他自诩神武,强撑着配合沈奉君,结果一等再等,等到床头的琉璃灯都黯淡下来,沈奉君还不肯停;到最后宫无岁已然撑不住,脑子里一团浆糊,人事不知,只能沈奉君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窗外天色发白时,宫无岁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他只觉酸痛,元阳仿佛都泄尽,却怎么也睡不着:“沈奉君……我想沐浴。”

    他还惦记着沈奉君的伤,拖着两条腿要爬起来自己洗,谁知刚一动作,就被一条手臂拦腰带了回来。

    他下意识抖了抖,肩背蜷起来,求饶道:“我真的不行了……不能再继续了。”

    沈奉君手臂一僵,神情有些愧疚,只单手将他抱回来:“我……我带你去沐浴。”

    宫无岁一听,忽然大大松了口气,还想说点什么,无尽的疲惫却涌了上来,他嘟囔几句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闭着眼沉沉睡去。

    ……

    宫无岁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杏林中四季如春,很有些宜人,宫无岁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眨了眨眼,见暖金的日光从窗外射|入,在帐上打出斑驳的光晕。

    “醒了?”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微微一顿,对上一双长目,对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松了口气。

    宫无岁应了一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居然一觉睡到了天黑,都快六个时辰了……怪不得那么饿。”

    沈奉君又沉默下来。

    宫无岁见他脸色古怪,不由道:“怎么了?”

    沈奉君只好实话道:“已经第二天了。”

    宫无岁一呆:“什么?”

    他年少时被兄长逼着练剑一整天,晚上累得倒头就睡,也没睡过这么久!

    难道双修比练剑还累吗?这根本不合常理!

    他转头盯着沈奉君,仿佛要看出花儿来一般,却见这人苍白的面色已经恢复大半,冰清玉洁的脸照旧冰清玉洁,完全看不出半点虚弱不适,神情越发痛惜。

    沈奉君被他的诡异目光看得一阵莫名,只道:“何故这样看我?”

    宫无岁幽幽道:“你不是还受着伤吗?”

    沈奉君安慰道:“我无碍,不必担忧。”

    宫无岁一噎,不说话了。

    他坐在床上气闷半晌,好容易才消化了自己根本敌不过沈奉君的事实,重新转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昨晚动作那么大,要是扯到伤口就不好了,他一言不发扒开沈奉君的里衣,果然见肩上的白纱红了一大片,上面血迹已经干涸,他不由皱起眉,不满道:“我就知道……这就是你说的不必担忧?”

    沈奉君道:“毒素已经褪去,很快就好。”

    房间里就有楚自怜留下的伤药,正好方便,不必再请人麻烦一趟,宫无岁把沈奉君按坐床边,重新拆了纱布涂药,再小心翼翼绑上:“我都说了让我来……现在好了,伤口又开了。”

    沈奉君听着他教训,只“嗯”了一声。

    这句“嗯”毫无诚意,沈奉君真能听进去才见鬼了,宫无岁为他包扎好右肩的伤口,目光却被他左肩那一大片牡丹摄住,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那片皮肤,以全昨夜之愿:“疼不疼?”

    楚自怜说过,豢花养命之法是要刺心头血做引,这一大片牡丹都是用沈奉君的心血养成,不知沈奉君当时受了多少苦楚。

    沈奉君却猜得出他在想什么,只道:“已经忘了。”

    宫无岁便没再问,目光沿着沈奉君的后背再向下,却看见几道不深不浅的伤痕,没流血,但已经结痂了,他困惑地盯着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伤是怎么来的,脸色红红白白半晌,赶紧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对方的里衣给他披上:“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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