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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请君铸命》 70-80(第6/14页)
忽然松开剑柄,将那些轻慢狡猾的神情收敛起来:“随我来吧。”
燕孤鸿被安置在越非臣寝殿下的密室之中。
他静静躺着,面有死气,那些被越非臣绑来的医者脚上戴着镣铐,正一刻不停地翻找医书,头发凌乱,形容狼狈。
楚自怜一袭粉衫已经不复华贵光泽,他不光脚上有镣铐,连腰上也有,看得出越非臣十分担心他逃跑,此刻楚自怜正坐在一堆古籍中央,百无聊赖地摇着折扇,十分有恃无恐。
宫无岁和沈奉君透过结界看到这一幕,猜出燕孤鸿已经危在旦夕。
越非臣盯着燕孤鸿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你要怎样才肯交出梦花?”
天上不会掉馅饼,越非臣施恩重利,比别人更懂这个道理。
此人在弃颅池临阵反水,又背后捅刀,害得沈奉君差点没命,宫无岁对他很有些不满,他原以为还要周旋许久,谁知越非臣如此果断,倒叫他不好发作了。
宫无岁抱着手思索片刻。
“第一,将你在弃颅池底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还我和阙主清白,如果担忧动摇军心,那可以等到此间事了。”
让越非臣承认小人行径,无异于打夜照城的脸。
越非臣却很果断:“可以。”
“第二,在拿到喻平安的遗物之前,你必须守住我和阙主未死的秘密,且不许针对仙陵,为难湘君。”
越非臣依旧点头:“可以。”
“第三,”宫无岁笑眯眯地从怀中抽出一张符箓,“定下血契,若出尔反尔,立时天打雷劈,以命偿债。”
越非臣登时沉默下来,有些危险地盯着宫无岁:“稚君,你我正道,何必用此手段?”
宫无岁却打断他:“谁让城主在我这里全无信用可言,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得已为之。”
越非臣将目光移向沈奉君,询问他的意见:“仙陵门风清正,嫉恶如仇,稚君以邪术威逼,阙主竟也不闻不问?”
沈奉君却道:“不必问。”
越非臣一噎,转头看宫无岁,后者果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有我把关,阙主又怎么会受他人花言巧语蛊惑,城主,请订契吧。”
越非臣目光在他二人间来回逡巡,少顷,他伸手抚了抚腰间红剑,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随后接过血契,划破手指:“阙主和稚君真是感情深厚,举世罕有。”
宫无岁盯着他一笔一划订完契,又将符箓燃尽,这才心满意足:“彼此彼此,城主愿以命做赌,何尝不是情谊深厚?燕孤鸿要是醒过来,不知会感动成什么样,说不定会连夜劝你到深山隐居,耕田酿酒,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生。”
他阴阳怪气,越非臣却浑身一僵:“你知道?”
宫无岁当然知道,因为这些都是多年前燕孤鸿的愿景,然而今时今日早不可能实现,他只是心血来潮,拿来试探一下越非臣:“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城主与他相依为命多年,情深义重。”
越非臣不知道宫无岁是怎么知道这些事,但听他提起,神情还是有片刻恍然,只是在心里已经下决心要置宫无岁和沈奉君死地,让这些秘密连同他们的尸体一起掩藏。
他微微一笑,竟大方剖白,神色悲凄:“他竟还和你说过这些,可惜我二人罪奴出身,遭人鄙薄欺凌,唯有自救……稚君和阙主出身高贵,自然不能体会。”
宫无岁假装没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如今城主声名斐然,兰亭少主更是天之骄子,何必再提那些伤感之事。”
越非臣默然和他对视片刻,脑袋里不知在盘算什么,气氛突然变得很古怪,宫无岁却不卑不亢地回视。
直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忽然出现在暗室,打破了这一方静默:“师尊。”
越非臣这才回神:“何事?”
越青遥乍见宫无岁和沈奉君,就想起自己被断的一条手臂,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恭敬道:“城外傀尸有异动,湘君和慈心家主请你到紫微宫议事。”
越非臣皱起眉,又对宫无岁露出一个笑容:“那在把人治好前,就委屈稚君留在此地了。”
“那是自然,”宫无岁目送人离去,脸上的笑意也冷了下来。
沈奉君也盯着越非臣的背影:“那把妖剑有异,他未必会信守陈诺。”
“我知道,”宫无岁当然不会相信越非臣的那些所谓的肺腑之言,他碾了碾地上的血契残烬,神情中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沉沉杀意,“所以我又给他种了花毒。”
他转头,正对上沈奉君意外的目光,眼睛一弯,邀功似的凑过去:“我聪不聪明?”
第75章 吊魂 “我叫闻归,归家的归。”
“嗯, 很聪明,也很厉害,”沈奉君一本正经地回应。
宫无岁没被扫兴, 还被夸奖, 一时只觉飘飘然, 高兴地想抱着沈奉君亲两口,然而目光转落到燕孤鸿身上,立马又回过神。
有了越非臣的允许, 宫无岁和沈奉君毫无阻碍地进了结界,楚自怜一见他二人就仿佛见到救星,哀怨道:“千盼万盼, 你们终于来了……此地暗无天日,更无美人作伴,在下等得好苦。”
另几名医者闻声抬头, 见进来的是两副陌生又普通的面孔, 又不知他们与楚自怜是什么关系, 正纠结间, 几道雪白的剑光破风而来, 只听几声脆清脆响声, 那些坚固的锁链竟被生生斩断。
“你们先行离开, ”沈奉君收了剑,那几个医者懵了一会儿, 后知后觉, 立马千恩万谢地退出了密室, 由夜照城的弟子引走。
楚自怜脱离了束缚,晃了晃受苦的双腿,一边惋叹:“哎呀腿都青了, 越非臣实在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其实何必呢,在下这样的柔弱医者,即便不用锁链也逃不出这间密室……”
宫无岁已经习惯楚自怜摆出这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且他被困此地,确实受了不少苦:“话不能这么说,我与阙主虽有事在身,却也一直惦记楚公子,这不就来了吗?”
楚自怜摇着扇,暧昧一笑:“是吗?那楚某真是三生有幸能同时得稚君和阙主青睐,你惦记在下什么?”
宫无岁将一个小瓶扔给他,楚自怜伸手接住,却是一小枚药丸,他抬眼,却见前者抱着手似笑非笑:“惦记你身上的花毒,再不服下解药,楚大美人恐怕要红颜薄命。”
楚自怜脸色一僵,这才想起身上还有宫无岁留下的花毒,再没了油嘴滑舌的心情,立马毫不犹豫将药丸吞进肚中,理了理衣服正色道:“梦花到手了?”
沈奉君便将那支异常珍贵的梦花取出。
楚自怜点点头:“嗯,是它。”
宫无岁上前几步,一言不发地盯着榻上呼吸微弱的病人。当年的燕孤鸿虽孤僻不合群,但健壮有力,刀锋又快又准,眼里随时亮着生机磅礴的光,有一种别样的生命力。
可如今他的皮肤惨白,衣带渐宽,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灰败的死气,很难把他和当年那个燕孤鸿联系到一起。
宫无岁知道人心难测,能兑现的誓言少之又少,但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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