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铸命: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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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重重一推,将身上的人推开。

    沈奉君霎时回神,错愕地看着他。

    哗——,恰此时,一只流光溢彩的红蝶振翅穿过门缝,落地时却化成一段人影,语气烦躁:“我让你们追查天命笏的下落,你们去磷州干什么?”

    话音刚落,那段人影就僵住了。

    仙陵的传讯秘术很特殊,未免传讯人身陷险境或者昏迷,所以回讯时不必用术法连通,沈奉君先前传讯给柳恨剑,柳恨剑什么时候回讯都可以,也不必经过沈奉君的同意。

    柳恨剑这几日忙得天昏地暗,好容易才找到时间和沈奉君传讯,却眼见那简陋床榻之上两道纠缠的人影,宫无岁被按在下,很有些欲拒还迎的模样,沈奉君抓着他的肩膀和手臂,似乎正打算做些不要脸的事。

    宫无岁和沈奉君才转过头来,柳恨剑就已低骂一声,红蝶顷刻消散在空中。

    有柳恨剑闯入,气氛终于不那么微妙,宫无岁居然松了口气,打定主意打算把刚才的事揭过:“这回真不怪我,要怪就怪你师兄没眼力。”

    沈奉君默了默,那点无关紧要的醉意被冲淡,他松开宫无岁的手臂和肩膀,坐了起来,道:“……怪我。”

    宫无岁一愣,却听沈奉君低声道:“我不该轻薄于你。”

    他亲见宫无岁方才陡变的神情,就再没了那些鬼使神差的心思。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他就见过这样避之不及的惶恐神态。

    他将那大逆不道的话本捡起,连同桌上那三本,一振袖,书本顿时化作纸屑,洋洋洒洒散落一地。

    他不由分说开始穿衣,空气顿时被一股难言的静默笼罩,宫无岁酒也刹那醒了大半,见沈奉君心绪低落,开始找补:“其实也没什么……你喝醉了才这样,我并不介意。”

    沈奉君却道:“我喝醉了,所以你不介意?”

    宫无岁听不出这话有什么言外之意,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可见沈奉君已经穿戴整齐,他只能道:“你要去哪儿?”

    沈奉君道:“下楼要醒酒的茶水,我不会离开客栈。”

    “好吧,那你醒完酒早点回来休息,”宫无岁干巴巴道。

    他不知道沈奉君在气什么,但重逢到如今,他从没见沈奉君神情如此黯淡过。

    房门打开又阖起,空气彻底寂静下来。

    宫无岁坐在床头,却忍不住回想刚才的事,是了,沈奉君那么冷静持重的一个人,自己就不该买这些无聊的书来逗他。

    可是沈奉君酒后失神来吻他,到底是情难自禁,还是想起了什么?

    那样惘然的目光,仿佛藏着沉重的旧事,似有怀念,却又带着痛苦。

    为什么?是什么让沈奉君那么痛苦?

    那些被压下的困惑又再次浮出水面,丢失的仙陵掌门之位,消失的记忆,变化的性情,还有与自己绑定的命数。

    当年仙陵遭难,沈奉君父母双亡时候,沈奉君尚不曾有过这样神情,可如今奸恶已除,仙陵声望卓绝,人人敬重的流风阙主又因何痛苦?

    自己死后的十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躺在床上盯着床帐发呆,全无睡意,他想下去看看沈奉君,却又怕对方不愿见自己。

    不知等了多久,他心头忽然一震,无言的酸楚在蔓延,一种莫名的疲惫感很快就包裹住他。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那声音一阵一阵的,就像在仙陵戒堂中,那些长老们的戒尺一下一下打在身上。

    也像是他小时候偷偷爬到枣树上,摘下枣时的啪啪声。

    啪、啪、啪,细小的声音裹挟着他入梦,他试着寻找声音的来源,却见面前有一颗高高的枣树,他短小的双脚蹬在枣树上,仰着脑袋去够远处饱满漂亮的枣子,每摘下一颗枣,就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

    这画面似曾相识,必定是小时候调皮偷人家的枣,宫无岁微微一愣,心道:“这时候我几岁来着?”

    他正出神,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这枣树是有主之物。”

    他回过头,却见一白衣少年,约莫十来岁的模样,面容生得俊俏,眉心处一点红却夺目,身后两把锋芒毕露的佩剑,此刻正拧眉看自己。

    宫无岁停下手里的动作,反问道:“这是你家的枣树吗?”

    那少年摇摇头。

    “那你还管我,”宫无岁松了口气,取出几个枣子对着少年晃了晃:“我就偷几个而已,而且今天不吃就坏了,它应该感激我在它最大最甜的时候吃了它。”

    白衣少年见他嬉皮笑脸,脸色更沉了些:“诡辩。”

    这少年年纪不大,说话却老气横秋的,像教书先生,而且一定是是会打学生手心的那种,宫无岁一点都不喜欢:“什么诡辩不诡辩,那我还要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少年默了默,从怀里取出钱袋:“不问而取视为偷,既然枣树的主人不在,那你我将银钱留下,补偿一二。”

    宫无岁看着他掏钱,眉毛都隆了起来,叼着刚摘下的枣跳下来,和少年打商量:“这位哥哥,如果我不给钱,你是不是要抓我去报官呀?”

    白衣少年见他恳求,只好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会报官的。”

    宫无岁又道:“那要是我把枣子和你平分,你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衣少年后知后觉:“你想收买我?”

    宫无岁心说这人上道,却又听他道:“我可以为你付钱,但这样不体面的事以后不要做了,也不要试图分赃收买我。”

    宫无岁彻底怒了:“我只是偷两个枣,却被你说得这么难听,我就是不给钱,也不要你的钱,你少管我!”

    白衣少年却道:“你这是无理取闹,恼羞成怒。”

    宫无岁吸了口气,很快又平静下来:“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话。”

    他勾了勾手:“我给钱还不行吗?可是我腾不开手,你帮帮我。”

    那少年果然以为他良心发现,迟疑着走过来,谁知才靠近,面前人影一闪,紧接着嘴里就被塞了一个冰凉滚圆的东西。

    他眼睛瞬间瞪大,“呸”地一口吐掉嘴里的东西,却见那个偷枣的少年兜着一堆枣笑得几乎站不直:“啊哈哈哈哈——好了,现在你不仅和我分赃,还咬了它,你还把它吐了,浪费食物可耻,罪加一等!”

    那白衣少年见他不仅不改过自新,还拿别人戏耍一通,眉眼一凛,长剑就落进手中:“坏孩子该交给父母发落。”

    宫无岁也不惯着,只听“唰——”一声,背后的长剑应声出鞘:“有剑了不起吗?我也有!”

    他话音刚落就持剑攻了过去,两剑相接,发出脆响,那白衣少年和他对打,竟也不落下风,宫无岁兜着枣子打上了瘾,一路打到了神花府大门口,兜里的枣子已经滚得一个都不剩。

    眼见战况激烈,宫照临立马出来制止,宫无岁这才知道这白衣少年是仙陵弟子,姓沈,是跟着师尊来神花府做客的,他才想起五岁那年在荒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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