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皇叔: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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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声音,她的手指爬爬爬、从赵上钧的衣袖一路爬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扒拉他,黏黏糊糊地撒娇,“甜甜的,好喝,就喝一点,有什么要紧,我醉了又会如何?”

    赵上钧低头望着她,春日煦软,阳光宛如碎金,透过婆娑的樱桃树,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妩媚而热烈,她嘴唇微张,沾着湿漉漉的酒渍。

    他托起她的后脑勺,慢慢地俯下身,舔了舔她的嘴唇,蒲萄酒的滋味,又香又甜。

    “你醉了,会抱着我……”他的声音很低。

    “这样吗?”傅棠梨吃吃地笑了起来,手臂绕过他的颈项,抱住他,柔软如同春柳。

    “会亲我……”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嗯?这样吗?”她咕哝着,亲他,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胡乱地、细碎地、如春雨扑面,将湿未湿。

    燕子在檐下呢喃,几只小麻雀在樱桃树上叽喳不休,或许还有小虫子藏在草木中,发出啁啁的鸣叫,以及,心脏跳动的声音,怦怦咚咚,吵闹得很。

    “还会骗我……”赵上钧发出宛如叹息般、轻轻的声音,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胡扯呢,那怎么能?她心里这么想着,模模糊糊地哼了几声。

    那声音就像猫爪子挠过人的心尖尖,痒得要命。

    赵上钧突然在心里升起这么一个念头,如果她想不起来、永远都想不起来……会如何呢?

    阴暗而甜蜜,一旦思及,便如同危险的罂粟,疯狂滋长。

    他紧紧地抱着她,几乎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身体燥热,汗水淋漓。

    她迷离着眼,窝在他怀里,多少还记得一些事儿,软软地推他:“不要,别,上回那样,难受……累煞我也,再不能了。”

    “是我错了,那这回,换我来伺候夫人,可好?”他贴在她耳鬓边,小声地,这么哄骗她。

    “唔?”她实在醉得厉害,脑瓜子也转不太动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味,但分辨不出来,也无力去分辨。

    她瘫倒在樱桃树下,黑色的长发铺陈在湘妃簟上,如同水墨晕染一地,而她丰肌酥凝,珠圆玉润,又像是刚刚蒸出来的糯米糕,鲜嫩近乎透明。

    明艳而颓废。

    赵上钧缓缓俯下身去。

    “啊!”她像一只骤然被拎到岸上的鱼,惊得一扑腾:“你、你做什么?”

    他在那团糯米糕上亲吻、舔食、抚慰,唇舌辗转流连,连声音都带着一点粘稠的意味:“喝酒……”,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下了一个论断,“你很甜。”

    他是那么清冷而高贵,宛如天上仙人一般,连一点尘埃都沾不得,而此时此刻,却俯就她,低入凡俗的腌臜中。

    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浑身发抖,颤栗的感觉从脚底窜到头顶,头皮发麻,无法抑制,泣不成声:“不、不、不能,很脏!”

    她挣扎着、想把腿蜷缩起来,但被他牢牢按住,一点都没法动弹。

    他的舌头也是滚烫的,叫她发抖。这种感觉太难以忍受了,浑身上下都酥了,稍微触碰一下,就要碎成片,而后四散入云端,简直要叫人发狂。

    她啜泣着,胡乱抓挠,却碰到他的头,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拉扯他,想让他起身。但是,没办法,没有半分力气,指尖在他的发丝间揉来弄去,或许更像是一种天真无邪的挑逗。

    “玄衍、玄衍……”她醉了,哭了起来,近乎欢愉,在这醉生梦死的幻境中。

    葡萄酿酒,如蜜糖水,甜腻有余,春日的午后,酒的香气流连在唇齿间,风都是微醺的。

    ……

    有侍者从外面来,远远地立在中庭门边,躬身不敢抬头,低声禀道:“有使自潞州来,求见主人。”

    赵上钧看了看怀里,傅棠梨已经睡着了,她闭着眼睛,浑身肌肤绯红,发丝凌乱纠缠,湘妃簟湿透了,一大片暗色的痕迹,被她压在腿下。

    他眼眸中的赤红慢慢消褪,喘息良久,抬手,做了个姿势。

    侍者立即退下了。

    赵上钧抱起傅棠梨回到房中,替她清洗了身子,安置在床上,轻轻地拉了罗被给她盖上,掖了掖被角,放下床幔,又唤女使来,守在房中,叮嘱再三,方才离去。

    ——————————

    傅棠梨又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醉了,神思恍惚,如坠云雾间。

    咫尺之外,华灯如昼,雕梁画栋,觥筹交错,歌舞丝竹,唯有她,被那个男人堵在黑暗的角落里,见不得光,她被压倒在案几上,仰着脸、望着他,心跳如擂鼓。

    他不似往日,在这个梦里,他冰冷而威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的身形过于高大,所形成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浓郁的、压抑的、令人无从逃脱。

    “来,看着我,说,你是谁?我又是谁?”

    他望着她,目光如同锐利的剑锋,几乎刺穿她的心脏。

    你是谁?我又是谁?

    她的脑子乱纷纷的,好像回答了他、又好像没有,她醉得太厉害了,在这梦里无法分辨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黑暗中,云雾弥散,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似乎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原来是这样,你喝醉的时候就是爱撒谎。”

    四下无人之际,如同耳语。

    不、不是。

    她摇着头,仓皇地伸出手,想要拨开眼前的迷雾,一团团、一重重,挥之不去,遮挡了她的视线,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

    ……

    软烟罗的床幔逶迤于地,露出一条缝,午后日光正好,漏了一线。

    傅棠梨微微睁开眼睛,周遭似明还暗,十二结环扣流苏从床幔的顶端垂落下来,那丝线是用孔雀翎毛和翠鸟尾羽糅合织就,在眼前变幻着绮丽的流光。

    偶有一两声鸟鸣在窗外,光

    影朦胧,春思困倦,好像怎么也醒不过来。

    家里的仆妇云娘和小婢子守在外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闲聊着,隔着一层屏风,说话的声音听过去断断续续的,有些不太真切。

    “这会儿睡着……既得闲,不如……刚运到那几箱衣裳拾掇拾掇,这里不比……人多,做事的就你我……何苦白坐着浪费工夫。”那是小婢子的声音,轻快又活泼。

    “不成。”年长的云娘说起话来就稳重了许多,不紧不慢的,“主人吩咐……不在的时候,务必把……人看好了,片刻都离不得,你别……,若出什么岔子,谁也救不得……”

    小婢子失笑:“青天白日……前后重兵把守着……什么闪失,你就吓唬我。”

    重兵把守?傅棠梨迷迷糊糊地听着,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她的手指头动了动,努力地想从梦中清醒过来。

    云娘的声音有点低:“你不晓得……性子急躁,早先在江心别院服侍过她……跳江逃走……主人大发雷霆,这次可不能……”

    她在说什么?

    傅棠梨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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