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一片抽象啊: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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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

    可是,假如活下来的是替身,真身才是死者呢?

    小妖们忽然感到一股使它们战栗的寒意,个个炸毛,不安地挪动。

    青年望着短笺静止,眼中却仿佛酝酿着一片幽静的海。无数线索化作江河,同时汇入,形成浩瀚的漩涡,逐渐开始旋转。

    白翎站了起来。

    他清楚地记得,天雷结束之后,塔顶留下了一堆碎石块。那让所有人以为,承劫而死的是活石人,而从雷光中走出的白骨,定是斩月。

    但,天雷之下,万物不存。如果斩月因渡劫失败而死,灰飞烟灭了呢?

    活石人未必替他承载了多数雷亟,或许只是遭受波及,所以被击碎了石躯,徒留一副先天剑骨!

    那他怎能对三圣和顾怜的往事对答如流?

    因为——因为他曾是旧河郡人。曾经的那里人人得道,个个修仙,他不止会《太上迢迢密文》,他还修习了《片叶搜魂真迹》!

    在斩月被千劫加身之际,活石人身上的灵台枷和识海钥也因雷电而松动,他乘虚而入,在两大法宝的加持下,看见了斩月的记忆。

    白翎的头脑因为快速膨胀的猜想快要爆开。

    他手头没有纸笔,直接以手撑地,在地上写写画画,梳理思绪。

    小妖们看不出他写了什么,却知道有大事发生,吓得退开到数尺之外,紧张地围观青年自言自语。

    “一个修士能同时修两部神级功法吗?没见过这样干的啊……”

    “没见过不能代表没有。对,不一定是修不了两部,而是神级功法太少了!根本没几个人能拿到两部,有一部就谢天谢地了!”

    “假如他那么好运,又有祖传公用的《片叶搜魂真迹》,又意外获得了《太上迢迢密文》呢?……所以他被盯上,所以他成了两大叶家的研究对象!”

    白翎快速划动的指尖突然停住,在这瞬间恍然大悟。

    所有似是而非的疑点都串在一起,以往许多个让他感到违和、却说不清道不明的瞬间,在结合了顾怜的遗言后,终于织出了让白翎浑身冰冷的真相。

    现在修真界呼风唤雨的“展月老祖”,根本不是当初的“斩月仙师”!

    谜底藏在谜面上——名字都换了,人还是原来的那个吗?

    白翎转身就走,想立即把这个石破天惊的推论分享给众人。但,他刚走到门前,就站住了。

    推门的手已经落在门框上,骤然绷紧。

    房间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偌大的裴府今夜忙忙碌碌,人们的脸上重现欢欣。

    因为,打败展月老祖的希望回来了!

    阴阳契与白翎同生共存,那是唯一能杀死老祖的东西。他已经请裴声和田漪等人传讯于另外三座孤城,召集幸存的人们,合力出征,发动殊死一战。

    所以,今夜是个不眠之夜。

    洛东的人们喜气洋洋,传递着久违的希冀和笑容。大伙儿都在收拾行囊,轻装简行,为伤患们准备担架。

    田漪和徐景让弟子们御剑去传递消息,他二人则集结仅剩的修士战力,安排何人开道、何人镇中、何人殿后。

    裴声也迅速出具了一份迁徙公示,呼吁人们作最后的拼搏,并下达了行伍的阵营规划,以求路遇魔物之际,迅速应变。

    一夜之间,群情振奋。

    裴响是展月渡劫的最后一块拼图,他已在十天前孤身前往道场。出征迫在眉睫,若无绝地反击,唯有引颈受戮。

    就算展月会践行诺言,用裴响一人赴死,换人界回归太平,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接受这份“垂怜”。

    活到现在的人,无不有亲朋好友命丧魔爪之下。

    罪魁祸首展月——人人得而诛之!

    白翎的手按在门上,却没有推开。他及时刹住了脚步,因为他意识到,刚才的结论决不能泄露半分。

    顾怜为何到死前才留书于他?

    为何不直接把猜疑公之于众,让大伙儿都想通展月的真面目?

    因为全天下人,都寄希望于阴阳契,寄希望于白翎复活,彻底诛杀展月!

    但现在白翎知道了,阴阳契能杀的人早已陨落,根本奈何不了即将飞升的鸠占鹊巢之辈。

    他也明白了,为何斩月已死,阴阳契仍存——他的魂魄被千万名旧河郡冤魂当作了活石人,他们为了保护后辈,全力将斩月的亡灵镇压在霁青河下。

    白翎在与斩月化成的怨灵交手时,曾看他寻找自己的剑。

    七柄仙剑,无一例外,远在彼时的霁青河畔,展月手边。

    而现在的斩月亡魂,已被尹真借机取走碧落幡后,借另外两具法力高强的怨灵形成古往今来第一可怖的三魂阵,埋在他预备渡劫的法场内,以那三灵搏杀的冲天怨气,当他祭坛灵焰的燃料。

    小妖们跟了过来,围在他脚边。

    老板小妖问:“恩公,你刚才心跳得好快。你要去救另一位恩公了吗?”

    “阿响……”

    白翎一直将师弟的遗书攥在手里,不曾打开。好像不启封、不看见里面的东西的话,就可以当师弟平安无恙,还在身边。

    可他其实不打开也知道信封里装着什么。

    那点凸起的形状,是一枚戒指。

    白翎本想用来向师弟求婚的对戒,属于他的那枚,已经被取走了。留下的这枚属于白翎——是不是师弟临走前想以此告诉他,师兄,我答应了?

    青年注视着门外某处,恍若出神。

    强烈的愤怒在心底激荡,他面上并无表情,心中却怒火滔天。

    在某个霎那,灵台里的功法发生了变动。一如多年前,与师弟心意相通的那一刻,“喜怒忧惧”中的“喜”,短暂地变成了“爱”。

    此时此刻,“怒”也揭去了假面,露出深藏其后的“恨”。

    白翎第一时间察觉了变化,依然是很快的闪烁,转瞬回复原状,但他隐约意识到,当功法修至大成,必然是他将“喜怒忧惧”的终极都感悟一遭,得出“爱恨”的后面二字。

    爱恨……情仇?

    白翎自认为小时候的成语填空做得不好。

    他定了定神,终究把裴响留给他的信拆开,取出剩下的这枚素银指环。

    不料当他启封时,信里藏的符箓应验了他的气息,即刻唤醒指环。黯淡的银戒散成千丝万缕银线,环绕在白翎身旁。

    “花谕?!”白翎咬牙道,“阿响留着你做什么!他、他连剑都不带——”

    岂不是送上门去任人宰割?!!

    银线安静地围着他,轻盈纤细得如辉如雾,只有白翎知道,每一根银线都能削金断玉,杀人无形。

    裴响却将此剑也留给了他……白翎总算惦记起了自己的剑,尝试感应片刻,发现“拂钧”和“凉紫”竟然在裴府外,而且一刻不停地移动着。

    原来那俩家伙自他死后,一直在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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