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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 40-50(第11/20页)
的应青炀不满一岁,他母亲是冷宫里的一位妃子,据说遭应哀帝厌弃,连名字都没有留下一个,连带着应青炀这个五皇子也并不受宠。
深宫之中,不受宠也就罢了,应青炀还要更惨一些。
大应司天监在他尚未出世时就预言他是个扫把星,必然会将大应引向灭亡。
他出世之前便有人上谏,请求将他母妃处死,以免给大应带来不祥。
那时的应哀帝已经彻底暴露出了喜怒无常的本性,不知怎的,他下令处死了上谏的臣子,五马分尸。
或许应哀帝是觉得,他某朝篡位后的第一个孩子,就被斥责不祥,就好像等同于在斥责应哀帝自己,屠戮兄弟,囚禁侄子,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应青炀出生之后,不哭不闹,双眼也似蒙了一层水雾似的,不仅天生体弱,而且被多名太医确诊为胎里不足带了痴症。
应青炀自己深有体会,他带着前世的记忆睁眼后,便始终像是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不能出声,也不能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
就好像一个年长的灵魂,没有办法适应这具羸弱的身体,只能勉强维持在“活着”的状态里。
而后,皇五子是个灾星的传闻便愈演愈烈,从皇宫到民间,都有人盼着他早早去死。
而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应哀帝本人,虽是处死了上谏的官员,又留了应青炀一命,心里却绝非对占卜预言毫无芥蒂。
他亲自给应青炀取了这么个充满恶意和诅咒的名字,似乎盼望着这个预示着大应灭国的不详之人能自觉一点,英年早逝,甚至快点夭折才好。
皇宫里的人最会看人下菜碟这一套,皇帝盼着他早点死,自然有人趋之若鹜地折磨他。
按理来说,一个婴儿被人苛待,吃不饱穿不暖的,早该顺了人们的意,早早夭亡。
好在,应青炀这人,前世早亡,今生命硬得厉害,烂命一条和整个大应比上了命数,生生把大应熬到了亡国。
应青炀逐渐能够控制身体之后,他已经快满周岁了。
当时应哀帝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单纯失心疯了,这人忽然决定诛杀支脉的所有手足兄弟,包括他的侄子,被囚于清澜行宫的先太子应九霄。
裴相上书请奏,希望应哀帝网开一面,不要背上残杀手足的千古骂名。
于是裴期获罪下狱,裴氏也被牵连,尽数被诛杀。
裴期在狱中受尽酷刑,在亲眼看着裴氏血流成河之后,才终于被判凌迟处死。
行刑当日,一场大火席卷旧都。
兵变?宫变?没人说得清楚。
火苗在都城里窜得飞快,几乎瞬间便连成一线,并且迅速向皇宫蔓延。
与此同时数千精锐兵马涌入旧都,大应禁军也有一半变节,观刑的应哀帝只得草草撤退,水火无情,热浪之中还有兵马收割性命,人人自危。
应青炀这么个扫把星当然不会有人在意,他就这么被匆匆赶来的姜太傅带走了。
姜太傅早就受了冷落,虽然有着太傅的虚职,实际手里也没什么实权。
他带着看家护院好不容易从旧都出逃,一路北上,在旧都之外几十里的地方,遇上了沈家带领的另一波人。
这帮人更加落魄,听沈家人解释,才知道旧都的这把火,就是为了将大应的王公贵族一网打尽,几乎所有住在主街附近的宅邸都是大火覆盖的重灾区。
沈老爷子一生清廉,又悲天悯人,这才能从炼狱一般的都城里带出这么多人来。
众人于高山之上回望旧都,百年城池已成焦土,山河破碎妻离子散也只是眨眼间。
旧都回不去了,家底本就不够丰厚,匆匆出逃时带不上多少盘缠,一路向北自然也是生死未卜。
哀恸之下,当场便有几个亲眷都死在逃跑路上的人,跳崖身亡。
绝望迅速在众人之中蔓延。
姜太傅没有多少护卫,又恰好是人群之中盘缠最多的一个。
他知道想要养活一个病弱的孩子有多不容易,所以经不起半点差池。
为了救人,也为了自保,避免之后成为众矢之的,他铤而走险,向众人宣布,自己怀里的是大应五皇子,只要之后带着五皇子与大应皇室的兵马回合,总有回归故土之日。
应青炀已经记不得姜太傅是如何借着自己大儒的身份和名声,在众人面前巧舌如簧,硬是将这些人游说得只知道乱臣贼子兵变造反,而不知大应皇室种种离谱之处。
而他,大应五皇子,只是一个被牵连到的无辜婴孩。
于是倏忽间,人们一个个跪坐在地,那疯狂的、热切的眼神落在应青炀身上。
应青炀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烈地情感,宛如跗骨之蛆,惊骇之下,他终于有了第一次对外界的生理反应,他哭出了声。
婴儿的啼哭声让人群彻底沸腾了。
这被当成了一种预兆,他根本不是什么灾星,而是大应真正的祥瑞,破而后立,才是大应应走之路。
何其讽刺。
大应灭国之前,他是痴儿,是会被千人踩万人踏,逢人便遭唾弃,甚至差点被送上绞刑架的不详灾星。
大应灭国之后,他奇迹般地痊愈了,成了这些国破家亡之人眼中,唯一的希望,仿佛只要有他,他们注定能走出那漫长而无休止的黑夜。
那一声声“千岁”的呼喊里,应青炀只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后来人群一路向北,死的死,散的散,盘缠用光,落脚荒村,也始终没能等来大应军收复失地的消息。
反而是多方混战,所有大应皇室被一一清缴,大梁立国,再无翻身之可能。
如丧家之犬逃窜的那些时光里,所有复国的希望都被一点点磨灭,这些前朝之人心里何尝不知,他们早已经没有了重现往日辉煌的能力。
大梁欣欣向荣的朝局之下,所有人都看不到一点点机会。
姜太傅,风叔雷叔,或者大概,这荒村里的每一个人,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但到这了这一天,他们已经形成习惯,无法不向应青炀宣泄自己的负面情感。
即便内心早已放弃,但他们不会开诚布公地承认这一点。
人需要一份勇气,需要一个念想才活得下去,才能在漫长地后半生里不让自己被国破家亡的苦痛吞噬。
这只是他们存活于世的一种方式,欺骗他人,也欺骗自己。
而应青炀幸也不幸,他被当做一个旧日的标志顶礼膜拜,所有来自他人的希冀、绝望、苦痛加诸于身。
他是大应朝一块活着的墓碑。
在这里,唯有清醒者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应青炀于是早早就知道,自己今生,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回应众人的期待,反梁复应。
要么装疯卖傻,在荒村里当一辈子胸无大志的乡野少年。
他脑子里是远超于时代的知识,给江枕玉展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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