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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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转了一圈,落到了江枕玉身上,口齿不清地吐出一句: “回来了?”

    “您糊涂了,这是要送阿阳出远门。”沈朗无奈地在沈老爷子耳边解释。

    沈老爷子看自己孙子一眼,又瞥对面的江枕玉一眼,“你这小子定是骗我。这不是阿阳。”

    沈朗一噎,支支吾吾:“这是阿阳的……呃……内人。”

    沈老爷子枯槁的手抓住沈朗的胳膊,手劲不小,语气略有愠怒,“胡说八道,不下聘也不成亲,不合礼制的事做不得……”

    沈朗痛得表情扭曲,满脸赔笑,把手里装着三人新衣的包裹递给江枕玉,便连忙把自家老爷子推走了。

    江枕玉没来得及道谢,便听姜允之轻咳一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江枕玉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是一副冷脸,此后对姜允之都还算恭敬谦卑,此刻也不例外,他静静等着,估摸着是有事情要叮嘱他。

    想让他看好应青炀的钱袋?想盘问威胁他?甚至是直接点明他有所隐瞒?

    江枕玉心里千回百转,但是都没有。

    姜允之只是打量他片刻,问了一句:“你在这山外,当真没有归处?”

    江枕玉一愣,郑重道:“当真。”

    姜允之摇摇头,道:“阿阳年纪小,但人机灵着呢,性子也没表面看着那么好糊弄。他说的话,你不必全都当真。”

    “……走吧。这不毛之地,再不回来才好,随便找个地方落地生根吧。”

    说罢拂袖离去。

    江枕玉拿着手里的包裹有一瞬间出神,好像从这番话里隐约听出了某种意味。

    他没有细想,便听应青炀唤了他一声,“江兄,走了!”

    少年向他伸出手,江枕玉抬手握住,借力上了马车。

    应青炀扬了下缰绳,乌菟抬步向前,踩着崎岖的山路,奔向天穹倾撒下的第一缕晨光。

    长辈们站在村口,看着马车消失在山路尽头。

    众人之中沈朗年纪最轻,曾经也是个乐于饮酒作诗的文人雅士,遇上这种分别的场面,差点没泪洒当场。

    沈朗拂袖掩面,“也是我们拖累了小殿下……”

    姜允之回头看他,道:“朗儿你的年纪,其实不该留在这里了,等哪日我们这些老头子都走了……”你大可抛却所有前尘往事,走出这旧日坟墓,像小殿下一样重新活过。

    沈朗眉目低垂,并不赞同:“我这人没什么追求,就像当年被外人评判的那般,的确德不配位,如今还能苟活,已经是小殿下庇佑了……”

    姜允之拿着拐杖的手抖了抖,发出一声悔过似的叹息。

    季成风和陈雷完全不会看眼色,凑到沈朗边上边上,搓搓手,道:“往后都不用怕带坏小孩了,今日是不是能放纵一次?”

    沈朗登时变脸:“没门。就那么两坛酒还被小殿下拿走一坛,我的酒不给醉鬼,喝你的果子露去。”

    孙大夫捋了捋胡子,看向身旁的姜允之,道:“这不像是你的风格,那公子哥儿什么来头?”

    姜允之睨他一眼,语气凉飕飕地说:“少问,怕你听了折寿。”

    孙大夫冷嗤一声,转头就走,他不和这倔驴一般计较,“你让我复原的丹方我放进殿下的背包里了,库房里缺药材,不知道能还原出几分药性。”

    姜允之叹了口气,目光悠远。

    此刻他不是曾经位高权重的宰相,也不是不苟言笑的太傅,和任何一个平凡的长辈没有区别。

    此后山高水远,鞭长莫及,往后的路还要他自己去走。

    *

    而群山绵延的另一边,一队人马停在驿站的馄饨摊边上。

    谢蕴抓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衣领,一手拿着一张宣纸,语气阴狠地问:“你这副字到底是从哪来的!”

    程商人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欲哭无泪,他可算是招摇撞骗撞上铁板了,他哆哆嗦嗦道:“大大大……大人!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从一个书生手里买来的!”

    宣纸上正是江枕玉写好的四个大字——厚德载物。

    第29章 嫌贫爱富 谢蕴带着自己……

    谢蕴带着自己的亲兵,从金陵出发一路北上,沿途清理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反叛势力,又对各城郡参将逐一敲打,这才在初春到达琼州。

    他与沈听澜之间闹得不太好看,朝堂上的事情流传到民间,百姓不会分析个中原委,只看表面,便是少帝继位,谢蕴反骨未清拒不归顺。

    太上皇失踪的消息沸沸扬扬,谢蕴搜城的动静太大,百姓在他和沈听澜之间,只觉得后者才是真的为大梁着想的贤臣。

    天知道大梁立朝之前,沈听澜可是最被人不齿的毒士,大梁军哪次造人诟病的攻城战都有这人参与。

    谢蕴一路上听到了不少高看沈听澜的论调,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哪成想刚到琼州的地界上,就听到有人在诋毁太上皇陛下。

    言语之间都在抱怨太上皇早该退位让贤,既然已经决定将帝位还给徐家,就不应该把持朝政十年。

    什么叫“还”?谁配?小皇帝算什么东西?

    谢蕴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拿起长戟,一下就把馄饨摊的桌子连带着长凳一起劈成了两半。

    他个子高,标准的武将身板,即便不穿铠甲,看起来也压迫感十足。

    兵刃距离那口出狂言之人的脑门不过半寸,吓得那人愣在原地,哭着讨饶。

    谢蕴愣是让手下压着那人说了整整一刻钟的“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才算出了口恶气。

    末了还不忘当初陛下对他的规训教导,给了那人一串铜板以作安抚。

    谢蕴觉得自己这一番做法简直和圣贤书里说的善人没有区别,他心情舒畅,装模作样地拿起桌上的茶碗牛饮。

    半晌后狠狠呸了几口——太苦。

    程商人就是抓住这个空挡过来推销的。

    他走南闯北,招摇撞骗的套路从来只有那一条,走哪便说自己有门路,能弄到太上皇的真迹。甭管信的人多不多,能骗一个是一个。

    实在是因为大梁初立那段时间,追捧太上皇的人太多,他用这招吃到了甜头。

    而且他极善察言观色,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分辨出谁有潜力成为自己的大主顾。

    程商人眼见谢蕴对太上皇如此维护,事后又出手阔绰,简直就是比那位小郎君更合适的大主顾。

    “这位公子,我有一桩生意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我手上有一幅字,乃是那位的真迹,只要这个数就割爱给你。”

    谢蕴刚发完一通脾气,此刻像只慵懒舔舐爪牙的豹子,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人表演。

    “哦?陛下那么尊贵的人物,你怎么会有所谓的真迹?”

    程商人压低声音,宛若做贼,“我有一远房表亲曾经在边疆军的军营里任职,也是个能面见那位的大官,所以家里有点底子。”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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