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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囚她》 90-98(第10/19页)
,不然我们会被冻死的,你还能动一动吗?我一个人拖不动你。”
段伏归呼吸急促,想到她明明已经突围出去了,却还为了自己回来,还不顾性命跳河,被自己拖累到这般境地,便死死咬着牙,逼着自己撑起身体。
“可以。”
纪吟扶他坐起,又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这被冻得几乎要昏死过去的身体,再次爆发出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力量,居然真的将他驮了起来。
段伏归脚步虚浮,只能尽量调整姿势叫她好受力。
他昏迷时,纪吟无论如何也搬不动他,现在虽还是要纪吟承担他大部分体重,但因为他主动配合,能勉强撑着他离开。
两人终于离开水边,寒风来袭,他们一身湿衣,冻得纪吟差点脱力,牙齿不停打着颤。
先前那么难都过来了,现在肯定可以的,只要坚持,坚持住,他们就能获救了。
纪吟举目四望,借着薄薄的月光和零星的星光,发现芦苇荡里居然有个棚子。
是棚子吧,一团边缘整齐的三角形的暗影。
她知道,一些渔人会在河边搭建一些简陋的棚屋,安灶放柴,平时可以歇脚,下雨时也能暂时避雨。
九死一生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一丝好运。
“段伏归,前面不远有棚屋,我们过去,就能避风了。”
“好…”男人虚虚应了一声。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终于抵达纪吟所说的棚屋。
然而这里几乎已经废弃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屋子中间只有一个石块堆砌的火塘。
纪吟摸向自己腰间,还好她布兜绑得紧,在河里折腾一番后居然都还没掉。
她连忙拿出打火石,又去外面扯了几把芦苇花。
先前虽下了雪,可藏在中间的芦苇花还是干的,她将干燥的一部分扒出来,小心团成一团,又从烧过的火塘中摸到些零碎的木炭,把木炭用石头碾碎成粉,跟芦苇絮混在一起,再把打火石表面的水渍擦干,然后开始打火。
一下,两下,三下……十几下后,依旧没有半点火花产生。
纪吟心中焦急,难道她拿到的不是打火石?
天色太黑,她根本看不清石头的具体模样,只觉得是打火石,所以带上了。
不行,怎么能不是打火石呢。
纪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了。
人体长期处于低温度的环境里,随着核心温度流失,他们会死的。
快着起来啊,快着起来啊。
明明先前那些困境他们都挺过来了,怎么倒在这最后一步?
纪吟急得掉眼泪,打火石的力气越来越小,但她还不肯放弃,一下又一下,手心几乎磨破了皮。
这一定得是打火石,她一定要把火点燃。
终于,在纪吟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打火石上终于冒出火花。
纪吟一下看到了希望,她继续加大力道,不停敲击,终于,一个明亮的火花落到混杂木炭粉的芦苇絮上。
纪吟小心翼翼捧住这团苇絮,轻轻吹气,渐渐的,那零星一点的橙红不断扩大,苇絮焦化。
一个小小的火苗跳起。
这是他们的生命之火。
纪吟把苇絮放到火塘里,继续往上添加芦苇,火势越来越大,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纪吟喜极而泣。
火苗带来温暖和光明,这时她才彻底看清段伏归的模样。
只见他衣裳上全是口子,几乎成了一缕一缕的布条,衣衫都这样了,下面的皮肉可想而知。
他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得不成样子,嘴唇却一片乌黑,显然是因为得不到治疗,他又一直在杀敌,加快了毒素侵入。
不知道这毒能不能解……
纪吟及时打住自己可怕的想法,眼下最重要的是回温,她先把他的衣裳拔下来,又把自己的也扒了,尽量拧干水,挂在火塘旁边烘烤。
棚子挡住了寒风,加上烧得旺盛的火,周边温度回升,纪吟僵硬如铁的手脚终于有了知觉。
她看到段伏归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想到自己在尸体上摸到的药瓶,连忙掏出来一看,已经渗了水,她不死心,将每瓶都打开来,结果其中一瓶竟是蜡封的药丸。
既然用到了蜡封,想必不是普通的药。
纪吟碾破一粒,拿在鼻尖嗅了嗅,可惜她药理知识浅薄,辨别不出来这具体是什么药,只觉跟她曾经喝过的补药有点类似。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段伏归忽然浑身乱颤,牙齿咯咯作响,满头冷汗,几乎有种钻心的疼痛刺激他全身,青筋暴跳。
剧烈的颤动牵扯伤口,鲜血又涌了出来。
纪吟呼吸一滞,连忙抱住他的头,“段伏归,你坚持住,你坚持住,援军很快就来了,我们很快就能得救了。”
她顾不上别的了,怕他挨不下去,纪吟决定赌一把。
她捏开男人的嘴,将从蜡壳中剥开来的药丸放到他舌根下。
又剥了三四颗,将药丸碾碎撒在他伤口上,再把他烘到半干的里衣裁成布条,给他包扎伤口。
做完这一切,纪吟披上自己的里衣,坐在芦苇垫上,将男人的头枕在她腿上,呆呆地看着火塘,时不时往里面添加芦苇保持温度。
折腾了一整晚,她也精疲力尽,但
她知道她现在还不能睡,她必须撑到援军来。
那弯见证了今夜血腥厮杀的上弦月不知何时已西坠,芦花瑟瑟,熹微的晨光照见静静流淌的河流。
两人流落至此,纪吟不知敌军有没有被彻底解决,援军又何时才能到,她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纪吟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在她思绪渐渐模糊,忍不住要昏睡过去时,脸上突然多了抹粗糙的触感。
段伏归不知何时醒来了,他看着纪吟被火光照得橙红橙红的脸,下意识伸出手,轻抚上去。
纪吟一抖,回过神来,眨眨困倦的眼皮,“你醒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段伏归沙哑着嗓子问。
此时此刻,他不问自己现在的处境,却只问她为什么回来。
他曾经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只因初见那惊鸿一面,她入了他的眼,叫他生了兴趣,他便想将人留在身边,他是燕国皇帝,只是个女人而已,他想要就要,她还能拒绝不成。
结果,她竟敢对他下药。
她越是不愿屈服,他就越要折断她的羽翼,熬鹰一般一点点磨去她的不驯,然而他最终也没让她彻底臣服自己,还把她越推越远,等他彻底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他以为她对自己只有恨意,而她费尽万般心思逃离他也验证了这点。
今夜遇刺,生死关头,他当时唯一的念头便是叫她好好活下去。
她明明那么希望远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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