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马车不停站: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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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承诺没有期限,没想到到今天起,天塌下来,他还在帮她顶着。

    该从哪里开始回忆这个人呢?

    某天,没有睡醒的课间,她揉着哭肿的眼睛看到逆着人群跑向她的男生,问她,是不是不快乐。

    他给她策划一场儿童节的遗憾补全计划,她拽着他的领子催他看台上的基德,不经意的望进眼底,看到一颗清澈心胸里的赤子心。

    他在萤火虫萦绕的树洞前按着她的手背,紧张又谨慎地告诉她心里秘密:总有人会感谢你的出生,我就是第一个。

    那一天夜里,她多希望流浪的旅程没有终点,她看着尾气快要消散的公交,他半边身子探出窗外笑起来,做个好梦。

    最后一年元宵的雪落在流远的河灯之上,她说你帮我扎一

    下头发吧,指尖碰在发丝的瞬间,让她对人世的感情仍有信任。

    除此之外——

    还有让她“别掉队”的门票。

    还有帮她召唤太阳的彩虹。

    还有为她而来的烟花。

    ……

    多少次,想起年少的陈迹舟,江萌眼前浮现出的样子,是雪天放学的深夜,他伏在自行车上,笑眼盈盈地敲开她的车窗:“怎么不捎上我?”

    他总是带给她一切向上的宽广能量,留给她一抹暖阳般柔和温存的笑脸。夜空高远,他让整个宇宙都明亮。

    她只是觉得,有他在身边,哪里都不冷。

    她跟他感情好到,甚至可以把他当做另一个自己,将一切艰涩的心事娓娓诉说。快乐的,不快乐的。一一被应答,被理解,被宽容。

    可是离得太近,视线就会失去焦点。

    她不用去想喜不喜欢的事,也不会去想。

    陈迹舟就是她独一无二的朋友。

    那天,她心痛不已地问他:你觉得,有没有不会结束的爱情?

    他没有回答。

    答案种在心里,早就枝繁茂盛了。

    串起来的记忆珠子终于指向了唯一的、最终的可能。

    她看到一张盛大的青春的网,密密麻麻,点点滴滴,为她捕到一颗少年的心,清澈如水,不可撼动。

    江萌翻着那本《十七岁下落不明》,她看着自己青涩的过往照片,她在故事之外,又拥有自己的故事。

    她看着镜头。

    摄影师让她笑,她就笑,让她忧郁,她就忧郁。

    她那时还不懂忧郁,但因为这张漂亮的脸,达不到满分的情绪也可以被原谅。

    余光里装着一个身影,不厌其烦、矢志不渝,像一棵健康旺盛的白杨,屹立在她的生命深处。

    初夏的樟树叶下,他等在那里。

    是那一次,也是无数次。

    小说讲的是青梅竹马的温情故事,在一起的男女主角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被拆散,上册的尾声停留在分手的段落。

    刚拿到手的时候,江萌看过。

    再翻阅一遍,当年的心境又换了天地。

    很快她意识到,陈迹舟还是看过这本书的。

    她终于发现线索,要一页一页地翻阅、找寻,像从偌大的记忆池里捡拾碎片一般仔细谨慎,才能见到他郑重又简短的批注。

    在她的照片一旁。

    他写下她的名字,艰难的笔画,印得很深,刻骨铭心。

    「江萌,我好想你」

    他一直把书带在身边,因为书里有她的照片。

    又是哪一年、哪一个场景、哪一个深夜,让他执笔落下,这寥寥的晦涩心声。

    万语千言,都说不完,万水千山,都跨不过。

    见江萌哭泣,邻座好心的女孩子递来纸巾。

    她要用八年领悟,人不是只有感动的时候才会流泪,人在被爱的时候也会想要流泪。

    她在回忆里拼凑她的不可分割,慢慢意识到,感情就像陈年的酒,要经年沉淀,才知可贵醇厚。

    我们早就长在一起,比友情更伟大,你就是我用来抵御强大咒语的爱-

    江萌到达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陈迹舟没去车站接她,去的人是裴肃,他的实习生。

    他开的是陈迹舟的车,一边热情地帮江萌提行李,一边解释说:“陈总今天加班,最近有点忙。”

    江萌:“我知道,他说了,谢谢你。”

    “客气,”裴肃周到地忙好,坐进车里,笑着问她,“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嗯?”江萌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说有个少数民族的节日活动,你想跟他们一起放孔明灯,对吗?”

    江萌愣了愣,而后恍然:“哦,对的,是今天吗?”

    平江城区对烟火之类的东西管理严格,现在已经不让放灯放烟花了,他们小的时候一起玩过,后来就没有体验的机会。江萌之前看到云州有这个活动,跟陈迹舟提过一嘴,没想到他记得比她还清楚。

    裴肃:“是啊,你是先回去,还是直接去那边?他忙完就过去。”

    江萌说:“我去放个行李吧,你这算加班吗?”

    裴肃笑得很开心:“算的算的,有加班费。”

    他挪出方向盘上的一只手,搓了搓指尖,颇为得意。

    江萌被逗笑了,她看着对方年轻气盛的笑眼,不由地说:“你的气质跟他还挺像的。”

    “是吧,陈总也这么说,所以他喜欢我。”

    “好自恋,招人都招像自己的,”江萌笑出了声,“不过他不会像你这样,谄媚。”

    裴肃立马正色:“我可不谄媚,我聪明着呢,不然陈总怎么会提拔我?”

    江萌笑说:“那你不像他,他不仅聪明还狡猾,狡猾的才是狠人。”

    “这个我承认,没他狡猾,还需修炼。”裴肃搔搔头发。

    江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陈迹舟,又默默想,没有人可以狡猾到把心思藏得那么深。

    但也或许,是她太愚钝了。

    夜已经深了,他们的车行驶在环海公路上,她看到了远处的光辉。

    江萌打点好一切时,陈迹舟已经在等她了。

    他开了另一辆车,江萌到地方的时候,他把车停在暗处,正在闭眼休息。

    车里很静。

    陈迹舟穿一件浅灰色的帽衫外套,安逸地睡在密闭的空间里,外面吵闹与他无关。

    江萌没有上车,她从挡风玻璃里,静静地看了看他。

    孔明灯的倒影映在玻璃里,数不清的光辉落在他的身上。

    他眉宇清净,无论生活或者工作多么辛苦,也不显得疲倦,他的面庞总是平和从容的,精神面貌里,持久地流露出折不弯的少年心志。人要是有心气,八十岁也年轻。

    心有灵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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