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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臣妻》 50-60(第2/19页)
中馈之权,难道没和宋家哭诉过?宋家怎会不知咱们和先王妃的恩怨?”
她看向两个“妹妹”:“今日她入府的排场,虽比不得姜侧妃那时,可才入府就独住一处,十几个人服侍,家具摆设就不说,连茶都是今年新贡的‘碧涧明月’的尖儿——今日之前不算殿下,这府里还没别人尝过一口,连李侧妃那都没有。不但叫我去陪伴,还有严嬷嬷和李嬷嬷随身服侍着,这等恩宠,难保不又是一位姜侧妃!”
“若她叫殿下忘了姜侧妃,重想起先王妃的好来……”
张孺人右手成拳砸了砸腿,不再说了。
室内重回安静。薛娘子和乔娘子面面相觑。
但相比于“新人至少有七八分像姜侧妃”这个惊天霹雳的消息,张孺人方才的分析虽然也叫人心惊,却到底逊色了一筹。
“虽然是这样说,可到底还不确定,只是猜测。”薛娘子坐到张孺人身旁,双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就算她真是先王妃的人,殿下今日偏叫姐姐去陪着她,可见府上这么多人里,殿下还是惦念着姐姐的。不然,就该叫李侧妃去。我猜,或许殿下是想让姐姐同她交好,也是要告诉新人:来了萧观府,就是府里的人,别再惦记来处?”
她自认思索得仔细,话说得也贴心。
可张孺人听过后,在她掌心的手一动,面色似乎又难看了两分。
她被送到了京外。先是小姐的陪嫁田庄。后来,又换了一个她从没到过的偏远庄子。这里没人同她说话,更不会告诉她京里的消息。她只能存着幻想:或许小姐就舍不得孩子,心软了呢?那毕竟是小姐从襁褓里捧到大的孩子,小姐又从小就聪明、主意多……
现在,尘埃落定,她的幻想再也不会成真了。
身体愈发冷了。萧观手边的酒壶已空了一个,宋湄还在吃第一碗饭。
她午觉睡得长,下午又是一动不动看书,并没觉得很饿,一碗饭已是有了五六分饱。她知道这一年来,萧观纵酒无度,却不知他这一顿会喝上多少,喝到什么时候。
若她早早吃完了,萧观却还不足,她没东西占着嘴,免不了要陪萧观喝上几杯,还得找话说。
可是,她能和萧观说什么呢?
那一杯烈酒下肚,她喉咙和腹中都热辣辣的,心里那股轻飘飘的劲儿却安稳下来了。
能像萧观府的寻常妃妾一样生活,自由在府里见人,甚至自由走出府门,当然是她求之不得的好消息。但这份“自由”仍有前提,那就是,萧观还喜欢她,或者说,愿意把这样的生活一直赐予她。
萧观收下她,无非是因她这张与姜侧妃相似的脸。而对萧观和姜侧妃之间是如何相处,她当然一无所知。
她也当然不能把自己当姜侧妃。她只是康国公府送给萧观的一个寻常奴婢。
她对萧观的喜好,也还是一无所知。
她能说什么,既有趣,让他愿意接话,又不犯忌讳?
说她看的书?
宋湄拿起酒杯。早已凉透的瓷杯又冰得她一个寒颤。
六岁时,嬷嬷说她“安静、聪慧,有眼色知高低”,老夫人选她做了小姐的伴读丫鬟。她与小姐同出同入、一起上学、一同出嫁。二十九年来,多少人赞过她一个“忠”字。小姐也亲口说过,“宋湄就如我的亲妹妹一样,万事交给她,我再没不放心的。”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受此厚恩,身为忠仆,主要奴死,奴岂可偷生。
就算是为了孩子们,她也该死。否则,岂不叫他们的嫡母生父心中存隙。
可这杯酒,她为什么不能递到嘴边?
她为什么做不到痛快吃一顿,咽下这壶酒,以尊主命、以报主恩!
风停了又起,日落了又升。窗外不知第几次闪过人影。宋湄听见细微的说话声。宋湄猜,是她们在疑惑,她为什么还没有死。
宋湄笑了。
眼前发昏、头也昏沉。不知是不是幻觉,她感到一阵寒风吹面。可门窗紧锁的屋子哪来的这样急剧的风?
她想抬起头,想看清楚门窗,想躲起来,躲过这些要命的风。可她睁不开眼睛,也抬不起手了。她心里的火已经烧遍了全身,烧得她气息奄奄。
她听见有人叫她。
她听见有人说:“江姨娘这是吹了冷风,发了高热了。”
他们说:“这天寒地冻的,大雪封路,哪去给她请大夫?”
他们说:“今儿除夕,谁又有这闲工夫?要去你们去,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他们说:“这也怨不得人,谁叫她自己不关窗?”
他们说:“这样更好。”
他们说:“咱们也好和太太回话了。”
如太子的冷笑话一样,如果大昭太子薨于后妃床上,她嫌丢人。
第二天,太子任由李朝恩给他换了裹伤的纱布,外面套上朝服,什么都看不出来。
太子神色如常地去上朝。
太子像没事人一样,看起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宋湄又开始担心起收到“太子薨于朝堂”的荒诞消息。
今天姚金娘清算宫务,难得不在。
杏娘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看见满桌爱吃的菜色,幸福地赞叹出声。紧接着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风卷残云。
这主子们的饭菜就是好吃,比她在下人房的饭菜要好吃十倍!
吃了个半饱,杏娘提议:“听说太子爷近来忙得团团转,若是娘子能去接太子爷下朝,想来他会十分高兴。”
第 52 章 第 52 章
辰时刚过,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员自朝堂涌出。
宋湄原本找了个隐蔽处站着,让李朝恩当自己不在,还按以前的习惯去等,可李朝恩偏偏要撵在她身后。
更麻烦的是,李朝恩身后还有两个内监、两个宫女。
栏杆后只能躲得下她一个人,站这么多人算怎么回事?
不仅不隐蔽,反而更显眼了。
于是宋湄无可奈何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尾巴。
在官员们偶尔的眼神洗礼中,宋湄终于等到了太子。
太子跟在一个白胡子官员的身侧,正听他说什么。听完之后,太子略一思考,便给出了回复。
看得出来他的回答很让人满意,因为白胡子官员笑了笑,朝他点头了好一阵才离去。
宋湄清咳两声,太子闻声望来。
看见她后,太子原本无多余表情的面上多出一抹笑。
宋湄在原地等着,看着太子走近,鞋底无意识碾着地面的石子。
他的步子迈得略快些,宋湄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刚来得及侧身,就被太子拥进怀里。
虽然太子几乎是最后才出殿的,可难保没有比他更晚的。
宋湄推他,却察觉到太子那边压来的力气。
太子有气无力地说:“本宫又站又跪了一早上,眼下既累且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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