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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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时怎么不好好待她呢?如今你确实寻错了地方,你该去冯娘子的棺材前袒露心扉。”

    冯梦书怔怔落泪,抬眼尽是血丝。

    太子与他对视,看清了冯梦书眼中的怨恨:“本宫忽然想起一件事,冯大人今日是否情绪失控,太无礼了。面见储君,该如何行礼?”

    冯梦书不动。

    不知何处闪出两个护卫,立于君侧,静静等着。看样子,若是需要,他们会将人强压下去。

    冯梦书缓缓躬身:“太子殿下金安。”

    太子嘴角上扬。

    他返身进入屋内,十分好心地提醒:“斯人已逝,劝冯编修一句,早些将人安葬吧。”

    冯梦书,以后你每见宋湄一次,就会想起当初时如何残忍地对她。这样不堪的你,怎配与她在一起呢?

    滚得远远的吧。

    第 29 章   第 29 章

    宋湄睁眼时,窗外天已黄昏。

    太子坐在榻边:“这迷药果然好使,说一炷香醒便一炷香醒,不多不少。”

    他笑问宋湄:“好玩吗?”

    宋湄无语至极:“你有——”

    太子盯着宋湄的唇,不确定她戛然而止的字是什么:“本宫有什么?不好玩吗?上次你忽然骑马逃走,也说是跟本宫闹着玩的,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

    宋湄憋屈地说:“我不喜欢。”

    说完,宋湄才想起来看向房门。门闩挂着。

    她站起来,抽掉门闩、拉开门,清晨的薄光温和扑在她脸上。她看到玉兰在深青的天色下盛放。

    春天。

    “姑娘……梳妆吗?”两个小丫鬟捧着盆盂巾帕,面面相觑。

    宋湄慌乱抹掉满脸凉意。马车驶离康国公府正门,又驶出了坊门。

    京城的大路宽阔又平稳,车内渐次传进纷繁的声音:路人百姓的欢笑声、摊贩的吆喝声、猫打碎陶器的“嚯啷”和蹬上树的“哗啦”声、男人的叫骂、鸟鸣、狗叫,还有孩子被打的嚎啕大哭声——好像是看小猫看得太入迷,摔了手里的糖葫芦。

    宋湄很久没听过这么热闹的声音了。这是活着的人世间的气息。

    她想掀开车帘向外看一眼,看一看她错过的几十年人世间。即使是做丫鬟的十几年,她也并不曾拥有偶尔出入府门的自由——霍玥说她容色太盛,行走在外不方便,不但去各亲友家时不带她服侍,出门游玩更不令她跟随。可车内不只有她自己。

    萧观府那两名梳半翻髻的侍女一左一右伴随着她。她们仍如在康国公府时一样,稳重而沉默。宋湄拿不准她们究竟只是“服侍”她,还是兼有“看管”的职责。

    不过,想来,即便是押送人犯,只要并非罪大恶极之徒,去监牢的路上看看景,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或许到了萧观府,她又要很久很久,直到生命的最后,都难再看一眼墙外。

    “碧蕊,”拿定主意,宋湄笑问左侧的侍女,“咱们换个位置?我想看看车外。”

    “娘子请。”

    碧蕊立刻站起身,伸手扶住宋湄。另一侧的芳蕊也已起身,同碧蕊一起扶她坐定。

    她们的态度,又让宋湄对萧观的态度稍有猜测。但现在这些不要紧。要紧的是窗外。

    碧蕊并没坐到宋湄原本的位置,而是退到一侧,替她打起了车帘。

    大路是黄土铺就。为防尘土,车窗上还蒙了一层细纱。宋湄就从细纱窗向外看过去,看到人来人去,花红柳绿,看到在街边卖艺吐火的小姑娘,看到年轻的母亲一手挽着竹筐,一手领着女儿,和小贩讨价还价,给女儿才梳起的小小发团上簪起了一朵绸花。

    女儿。

    宋湄的手几乎要放在小腹上,但她克制住了。她要带着还未成型的女儿、带着这个可能会让她们葬身无地的秘密到萧观府了。她想活。她还想和女儿一起活。样貌与姜侧妃的相似,是否足够让萧观忽视她怀孕时间的疑点,饶了她的命……甚至,认下她的女儿?

    她要怎样做,才能博取萧观的“宠爱”?

    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宋湄一无所知。连昨夜第一次欢好,都是萧观引导着她、取悦着她,而非她在讨好萧观。

    ——那就先按下不想吧。

    至少,她已经走在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上,这就够了。

    宋湄贪婪地把一切看进眼里。她觉得自己记住了沿途的每一段路、每一棵树,甚至每一个叫卖的小贩。

    当太阳升起到越过树梢、大放光明的时候,马车轻快抵达了萧观府东偏门。

    碧蕊和芳蕊扶宋湄下车。其余侍卫侍女们围成一道可靠的墙壁,阻拦了路人的窥视。

    软轿早已备在门边。上轿时,宋湄的目光扫过了不远处伸出墙外的嫩枝。

    这里的枝叶,和路上看过的从寻常百姓家里伸出来的枝叶,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枝叶下的围墙。

    萧观府是大周开国以来规制最大的王府,东西长百二十丈,南北一百八十丈,几乎占去半个坊,大小是康国公府的四倍。萧观府的外墙便有如大明宫的宫墙一般绵延无际。宋湄正要进入到这座比康国公府大得多的后宅里。

    但对她来说,只是从一间屋子,到另一间屋子。

    “我忘了,”她走回床边,穿上鞋,重新坐到妆台前,“今儿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小丫鬟小心翼翼捧上棉巾,“家里……没什么事儿啊?”

    说完,她看同伴:“就是,二月十三……”宋湄再次从情迷里清醒,天已将在三更。

    整整两个时辰,她与萧观在榻上缠绵欢好,有时远、有时近。萧观很少说话,只用手和身体引导她,她自然也不开口——除非身体让她发出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花园里多了许多人。萧观说声“来人”,那些白日没见过的侍女便鱼贯入内,在黑暗里展开屏风放置浴盆,扶宋湄沐浴更衣。

    她们一色穿粉衣青裙,几人梳双丫髻,两人梳半翻髻,俱戴绢花银钗,给她准备的新衣却是另一色:大红绣金襦、碧色百裥裙,还有金银玉饰,堆满妆匣,不能胜计。

    宋湄便有些轻松的紧张:

    看来,萧观对她还算满意……至少,会给她一个普通侍女之上的位置。

    “你明日一早回府,有她们服侍你,今夜且在这歇息。”屏风外,萧观已先整理完毕,“想带什么随你的意。”

    宋湄忙应:“是。”

    下一句“殿下慢走”还未出口,萧观已转身出门,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宋湄扶住浴桶边缘,片刻才坐回去,心中生出轻薄的不安:

    她“新主”的脾性比“旧主”更难捉摸十倍。今夜还算顺利,可以后的人生,她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但,总比上一世好。

    温水轻柔地覆上她肩头,在水流的包裹下,她又让自己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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