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小楼: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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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秉雪就说你拉倒吧,一个人多自在。

    公园里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绝大多数都聚集在最东边的空地上跳广场舞,灯光黯淡,偶尔有踩着滑板的小孩飞速掠过,方秉雪本能地观察了一圈,正想说这地也太荒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他刚才打定主意,要是周旭再提这件事,就坦白。

    “那个,旭哥,”方秉雪摸了摸鼻子,“我有个情况,还没跟你交代呢。”

    周旭微微扭脸:“什么?”

    方秉雪斟酌了下语言:“就是,咱俩刚认识那会。”

    周旭站住了,沉沉地看着他。

    方秉雪觉得那天是有点过火,同性恋太惊世骇俗了,吸引完那么多的眼球后,王川拍拍屁股跑了,他这边的烂摊子还得硬着头皮收拾:“那天你下河救我,真的很感谢……”

    “够了,”周旭扭头继续走,步子迈得很大,“我不想听。”

    方秉雪小跑跟上:“哎你这人,你听我说完。”

    他刚跟上周旭的步伐,小臂就被握住了,周旭没回头——就虚虚地往后一抓,反手拉着方秉雪:“小心点。”

    前方是一片树林,里面的土壤坑坑洼洼的,散落不少碎石,是有些难走,方秉雪低头看路:“我有那么脆弱吗,还得你扶着。”

    周旭说:“嗯,看这身子骨跟鸡蛋似的,颠一会儿都得散黄。”

    “什么意思?”

    “我说你虚呗,你可是自己说的,说身上的伤多了,可别再摔着。”

    这话不对味了,方秉雪瞪他:“你骂谁呢?”

    “没骂谁,”周旭淡淡的,“我说它……过来。”

    已经往前走了十几步,周旭松开方秉雪,蹲下身体,把那兜子洗过的排骨打开,十几秒后,一只黑色土狗畏畏缩缩地出现在土坡旁,毛很蓬松,夹着尾巴,神态警惕。

    这一打岔,就把刚才的话题揭过去了,方秉雪小心地迈过泥坑,蹲在周旭旁边,周旭用手一个个把骨头拔出来,只留下了肉。

    “这只狗刚生下了崽,”周旭说,“排骨让它吃吧。”

    方秉雪抱着自己膝盖,看那只狗很小心地凑上来,咬一块肉,立刻后退好几步,才慢慢地吃掉。

    “那超市的小狗呢,不留点吗,”方秉雪笑着说,“那只狗丑得很可爱。”

    周旭也在笑:“是的,很可爱。”

    风刮得树林作响,方秉雪认不出这是什么树,只感觉树干虬曲苍劲,有一种特别的顽强感。

    “它活了十四岁,”周旭把散落的骨头收拾好,“前段时间死了,已经埋了。”

    方秉雪愣了下。

    周旭继续:“老了后就掉毛,身上没啥光泽,不好看,还得了白内障,看不清,不然肯定过来蹭你,那只狗很亲人的。”

    方秉雪说:“啊……我不知道。”

    他从没养过小动物,曾经想过拥有自己的小狗,但父母告诉他,等你有能力负责一条小生命的时候,再来也不迟。

    年幼的方秉雪不理解,后来慢慢大了点,逐渐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看着周旭收拾完东西,擦手,把装了垃圾的塑料袋拎起来:“走吧。”

    方秉雪跟在后面:“旭哥。”

    周旭扭头看他:“嗯?”

    “我刚才看见俩猫打架了,”方秉雪说,“特凶,感觉我路过都得挨一巴掌。”

    “挠到你了吗?”

    “没有。”

    方秉雪继续:“然后我跟你说,这排骨是我没看好时间,做糊锅了,拿来给小狗吃……其实是糊了两锅,都没做好。”

    周旭微微眯起眼睛,笑了下。

    “还有,”方秉雪说,“我今天本来想剪头发呢,进去就开始推销,说让我烫卷毛,再染个色儿,那颜色我一看就知道会掉,以前我一个学艺术的朋友,寒假读完大学回来,头发和他家泰迪一个样,跟亲生似的。”

    方秉雪又叫了一声:“旭哥。”

    周旭不走了,站着看他。

    “旭哥,”方秉雪说,“你别难受。”

    这话说得太窝心了,周旭的喉结滚了下,看着方秉雪的脸,风把乌发往后吹,露出干净的眉眼,很平静,很温柔,在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

    周旭受不了,给脸偏过去:“没难受。”

    方秉雪凑近看人家:“哎,你别偷摸哭了。”

    周旭还偏着脸:“那我哭了怎么办?”

    “有困难找警察,”方秉雪笑得很迷人,“警察叔叔送你回家。”

    结果这天晚上,没及时回家的是方秉雪。

    因为周旭说,还去什么理发店啊,不就剪个头发,他来就行。

    方秉雪看了眼周旭的短发,往后退:“别,我不信你。”

    “阿亮他们头发都是我剃的,”周旭还在坚持,“你不想剃短也行,我能剪。”

    这有啥了,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周旭平日里不太说大话,能行行,不能行就不往自己身上揽事,但今天说不上来,他不太想让方秉雪走,想跟人家待着,说说话,心里暖和。

    其实早上接电话那会,他都已经出发了,在街角等了好一会儿,方秉雪说不疼了,不用去了,周旭不觉得自己白跑一趟,挂了电话心想,挺好的,方秉雪的伤不疼了。

    方秉雪抱着胳膊看他,犹犹豫豫的:“你真的会?”

    “会啊,”周旭说,“我啥都会。”

    说这话的时候,周旭还挺坦荡的,他虽然凶名在外,关于他的传闻一个比一个惊悚,但在朋友面前,周旭爽快,大方,有个哥样。

    都当哥了,帮忙剪个头发怎么了。

    院子里亮了灯,是一串儿小黄灯泡,从屋檐下拉过来的,闪着莹莹的光。

    方秉雪坐在凳子上,还是不放心,怕周旭给他剪丑了。

    周旭还挺像模像样,剪刀,梳子,擦发茬的海绵垫都有,还拿了个藏蓝色的咔叽布给他围着了,领口那用夹子别好,别的时候,方秉雪就得微微往上仰下巴,月色下,在喉结那投下片小小的阴影,周旭眨眼的速度快了点:“弄疼了吗?”

    方秉雪说:“你还没给我剪呢。”

    “哦,对,”周旭有点大舌头了,“就是我手糙,怕碰着你。”

    他觉得方秉雪是真的白,跟装玻璃瓶里的牛奶汁似的,脖颈处又很细腻,周旭生怕自己的手擦过,就给人家弄疼了:“……碰着了给我说。”

    方秉雪略微歪头,斜斜地看着他:“然后呢?”

    周旭闭嘴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了,”方秉雪半开玩笑,“赶紧剪吧,剪不好看了我弄死你。”

    周旭开始动作了:“不行。”

    没剪,先简单地梳了下,方秉雪发质偏软,在夜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顺着周旭的指缝溜出去,有点滑,有点痒,周旭捻了捻:“你要是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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